第 14 章
上官羽菲被他壓的透不過氣來,他力氣之大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她退無可退,唇齒交纏。
夜冥曦動作有些粗暴,上官羽菲幾乎承受不住他的霸道狂野。
心裡顫抖的厲害,夜冥曦感受到她的不安。
於是微微抬頭,他漆黑幽深的眸子看向她,「害怕了?」
他的懷抱寬闊而溫暖,上官羽菲搖搖頭,「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六歲那年上官羽兮沒有害死她,閻冥爵將她帶回南汀閣。
只是在回南汀閣的前一天晚上她遇到了一個人。
她輕輕說出那個名字后,清清楚楚的看到夜冥曦眼裡一閃而過的震驚。
而後便是嗜血的殺意。
她沒敢問,只是任由夜冥曦在她身上放肆。
夜明珠柔和的光亮包裹著她白皙的肌膚,烏髮紅唇讓她性感加倍。
夜冥曦就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
「既然知錯了,那便好好彌補本王。」
他輕托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住她柔軟的雙唇,上官羽菲雙目微闔,嘴角處漾出一抹淺笑。
房門開啟之時,夜冥曦披了件黑色的睡袍走出來。
他只是隨意的裹在身上,因而衣領處微敞著,露出裡面結實緊緻的線條。
雲雨後的曖昧氣息還未散盡,山鬼一眼便看見他胸口處的淡粉色的吻痕。
他們剛剛竟在翻雲覆雨!
他在心裡反覆重複著這句話,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夜冥曦看到他失態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殺意。
「認得本王嗎?」
「南汀閣的爵爺誰人不知。」山鬼開口,竟惹得凌霄想要拔劍。
「你比本尊想象的還要聰明,只可惜,當年本尊怎麼沒有殺了你,嗯?」
真正的夜冥曦早在十年前便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這位是一縷亡魂。
他從遠方而來,佔據了他的身體。
「其實爵爺過慮了,您的秘密我也只是聽得隻言片語,就算您現在讓我出去說去,我都不知從何處說起。」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山鬼的痞氣就暴露無疑,正所謂本性難移。
他弔兒郎當的站在那兒,斜著眼睛看人。
「你是仗著菲兒保護你對嗎?」閻冥爵倒也不生氣,嘴角劃出一道戲謔的笑。
反倒是山鬼一聽這話,整個人直跳腳。
「是小爺保護她好嗎?小爺何時需要一個姑娘保護?」
說罷,他就看著閻冥爵晃了晃手指,下一刻一襲黑衣的凌霄舉劍便朝他刺過來。
他哪裡是凌霄的對手?
「我錯了!」
於是單膝跪地,山鬼拱手討饒。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是上官羽菲教他的。
「菲兒當真是教了個好徒弟,嗯?」
閻冥爵起身走向他,大手猛然間掐住他的脖子。
微一用力,他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起來。
「你只要告訴本尊,你以及你手下的那些人,你們的功夫是否都是菲兒傳授的?」
「是......」
山鬼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
「那你可曾聽菲兒說起過她的功夫是跟誰學的?」
「沒......有......」
「凌霄,交給你處理!」
鬆手的剎那,山鬼就感覺一口氣直衝心肺,他猛地一下咳出來,落地時腿發軟。
他以為凌霄要殺他滅口,卻沒想他只是將他扔出了大門。
「今夜的事不準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上官羽菲!否則......你知道後果!」
凌霄甩下一句話,隨即消失在夜色里。
山鬼捂著脖子,好一陣才回過神。
閻冥爵簡直就是個魔鬼,山鬼決定出去躲一陣子。
他在右銘街給上官羽菲留了個口信便從雍華州消失了。
夜冥曦拔出寶劍,就著迎面而來的風,順勢揮舞起來。
雖是舞劍卻帶著強烈的肅殺之氣,伴隨著銀光閃爍,驟如閃電,四周落葉紛飛。
上官羽菲走進院子便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在這春日的早上,卻仿若天之手,生生將這滿園靜謐時光劈出一道裂痕。
"誰讓你進來的?」飛舞的利劍在離她鼻尖一指的位置驟然停住,上官羽菲嚇得一怔,但好歹她也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
「臣女見過王爺!」規規矩矩地給對方行了個禮,轉眼嘴角便掛上了一抹淺笑,此刻上官羽菲的模樣像極了大家閨秀,低眉順眼,乖巧懂事。
「哼!怎麼如今倒記起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了?」一把將劍扔給身旁的月珩,夜冥曦隨即接過他遞上來的錦帕。
山鬼消失了,上官羽菲一顆心始終七上八下的,生怕夜冥曦對他下手。
「呵呵,臣女當然記得自己的身份了,臣女好歹是丞相之女,怎麼也不能給丞相府丟人不是」面上陪著笑,儘管夜冥曦一眼就看出那笑假的不能再假了。
「行了,少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態,說!來找本王做甚?本王只給你一盞茶的時間。」
知道他待會兒要去上朝,上官羽菲才決定一大早就來堵他。
「那個......王爺,山鬼說他離開京城出去遊山玩水是真的嗎?」
「山鬼是誰?咱們王府有這號人嗎?」說話間夜冥曦故作茫然地瞥了一眼旁邊的月珩,見狀月珩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憑什麼他家王爺逗小姑娘,還得捎帶上他?
「回王爺的話,王府並沒有一個叫山鬼的。」
「嗯。」似是很滿意月珩的配合,夜冥曦隨即端起茶盞呷了一口,「送客!」
不出意料的上官羽菲被趕出了主院,趕她的人拿著劍,明晃晃的對著她眉心。
吃干抹凈了就翻臉不認人!
上官羽菲決定回房間就做個小人扎他!
「真是氣死老夫了!」上官澈接到大理寺送來的口信后便始終坐立不安。
陛下將刺殺一案交給寧王處理,那豈非是把丞相府往火坑裡推?
他是太子一脈,與寧王意見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爺,依妾身看,不如趕快求陛下下旨賜婚,早些讓菲兒嫁過去。」
花廳里余氏看著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的男人,臉色十分難看。
「愚蠢!眼下刺殺案未結,陛下怎會有心思考慮旁的事!「聞言,上官澈白了她一眼,」況且,此案涉及咱們上官家。」
「可是老爺,菲兒是咱們的女兒,咱們上官家怎會有人謀害她,這一聽就是栽贓陷害!」
「你以為老夫不知嗎?這......說不定就是寧王派人做的,為的就是陷害咱們上官家。」
許是氣糊塗了,上官澈張嘴就來,說完他就後悔了,氣的直跺腳。
「老爺,小心隔牆有耳......」余氏也嚇壞了,小心翼翼地看著上官澈逐漸陰沉下來的臉。
「不論如何,本官的女兒一定是要嫁進皇室的!」
更何況還是如此優秀的女兒。
思及至此,上官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
「來人!備車,老夫要進宮一趟。」
馬車行至宮門口,上官羽菲才知道她今日的目的地竟然是皇宮。
方才當街被人攔住,她還以為遇到打劫的了呢。
隨著馬車的晃動,車窗外金碧輝煌的宮殿愈加清晰。
她今日只著了件普通的白色紗裙,頭上也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綰了一個簡化版的流蘇髻,髮髻間束著一條月白的絲帶。
這打扮還不如宮中的侍婢,卻有種天然去雕飾的仙氣。
一路走來,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菲兒,來朕身邊!」
夜戎一襲明黃色龍袍坐在龍椅上,御書房裡,朝中三品以上大臣、皇子公主皆伴駕左右。
「陛下是要給菲兒說媒嗎?」任誰此刻都能看出夜戎的不悅,偏偏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硬生生湊了上來。
上官羽菲非但沒有退卻,反而一路小跑到夜戎面前,無視方季的眼神警告,她直接上前挽住了夜戎的手臂。
「陛下,好久不見,菲兒好想您,陛下想念菲兒嗎?」上官羽菲將頭靠在夜戎懷裡蹭了蹭,如同一隻正在討好主人的小貓,從小到大也就只有上官羽菲敢如此,同樣此舉也成為了上官羽菲獨屬的權利,思及至此,夜戎眼眶不免一陣發酸。
「你這個小丫頭,還好意思說想朕,何時回的京城?怎的都不進宮來看朕?」
夜戎雖然板著臉,但是上官羽菲知道他已經消了氣,她就是如此篤定。
「陛下,菲兒剛回京水土不服,如今還受了傷,您就看在我這麼倒霉的份上就別生菲兒的氣了唄!」
「知道自己受傷還到處亂跑?丞相說你都不回丞相府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嘻嘻。。。」聞言,上官羽菲低頭一笑,她輕輕皺了皺鼻子,眉眼彎彎的模樣十足像個狐狸。
「我一回京城就聽聞陛下和父親聯合起來要把菲兒賣了,您說我敢回去嗎?」
「胡言亂語!誰要賣你了?」
夜戎聞言再次板起臉,伸手就把她從懷裡扯出來。
「哎呦!疼。。。」上官羽菲皺眉,捂著肩膀直抽氣。
見狀嚇壞了夜戎。
「讓朕看看傷哪了?」
「命大,死不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無意中瞥了一眼上官澈,但見他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說的什麼話!沒有朕的命令,你可得給朕長長久久的活著!」
「那也得某些人想讓我活著才行啊。。。」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誰聽不出來,上官澈恨不得上前堵住她的嘴。
「菲兒,你莫要聽信那有心之人的挑撥,丞相府是你的家,家人怎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