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讓我死！

自那一日過後，她數次哀嚎著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為了不讓她傷害自己，她終是被他長期鎖住，他將她的手腳綁得結結實實，她沒有傷害自己的能力和辦法。

「墨澤，我求求你，放過我！」

「放過我，放過我！」

「讓我死，墨澤！！！」

「小白……」他眼眶中的淚水在不住地打轉，「我捨不得你受苦，我不願你受苦，但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

「若沒有了你，我會比死更加難受……就當是為了我，再堅持堅持，好不好……」

白妖妖躺在床上搖頭，瘋狂搖頭。

墨澤出去了，這一次出去去了好些天。

白妖妖不得動彈，時時發作，自殘，又癒合，自殘，又癒合，終日痛苦，卻不得解脫。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哭著喊著，求著墨澤給她一個痛快，但仍得不到回應。

她覺得墨澤拋棄她了，不讓她死，也不讓她活。

她清醒時，低聲哭泣，發作時，殘害自己。

好久好久，每一日，都過得如同一年一般漫長。

大概是過去了一個月，究竟過去了多久，白妖妖完全不清楚。

她本就來自遠古，活得夠久了，與她同代的沒有一個還活著。

她心中孤寂且痛苦，如同死去一般，心如死灰。

他回來了，他如同往常一般帶著柔和的笑意和憐惜地回到了她的身邊。

白妖妖死寂地躺在床上，她手腳束縛，淚水早已流干，面色一片蒼白，頭髮凌亂，毫無活下去的意志。

「小白，我回來了。」他笑著走到她的面前，想要抱她。

她沒有動，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

「小白……」

「小白……」他的笑意終是綳不住了，他抱著她，低聲哭了起來。

她衣服上滿是撕爛的破，滿是她自身的血，她頭髮凌亂，面無表情，眼裡一絲求生的清明也無。

她雖然還活著，卻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他給她解開了束縛，抱著她沐浴梳洗，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給她梳了好看的髮髻。

他抱著她坐在長岱殿的庭院里，同她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他從一千多年前第一次見面說起，他告訴她，他很早就愛上她了，他想留在她的身邊。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他真的很愛她，那種融入骨子裡的愛，粉身碎骨的愛。

他一遍又一遍地求她，求她活下去，求她不要放棄希望。

三天三夜，他哭了三天三夜，吻了三天三夜，求了三天三夜，懷裡的人兒終於動了動。

這一絲小小的變化讓他欣喜若狂，他瘋狂地親吻她的臉，她的唇。「小白，小白……」

白妖妖的眼裡，終於落下了一滴淚。

……

又過了三日，她的唇終於動了，她終於想同他說說話，她終於捨不得他為她哭泣。

他連忙倒滿了甘甜的茶，為她潤了潤喉，她推開了茶，干啞著說，「墨澤……」

「嗯，我在，我在。」他瘋狂地磨蹭著她的臉。

白妖妖緩緩道，「墨澤……我自私……我就要歸墟了，卻想著不希望再有人拿走你的愛……我歸墟后，不許你，再愛上別人……」

墨澤摟緊她道，「不會，你不會死。除了你，我也不會再愛任何人。」

白妖妖笑了，慘白的笑了。「……我悔……我悔……你將來……一個人……該怎麼辦……」

「小白。」墨澤慘笑，他拿出了一枚五色果，「吃下它，你就能好。」

五色果的能量玄奧極了，哪怕活得那麼久的遠古真龍白妖妖，也從未見過。

絕不是普通神物。

「這，是什麼？」白妖妖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

墨澤搖了搖頭。

白妖妖的瞳孔驟然一縮，她立刻反撲了過去，他被她壓倒在了地上。

她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透過接觸，力量直達他的心臟。

忽的，白妖妖整個人顫慄了。他的體內——魔心，是魔心！！！

他……他消失了一個月，居然是去交換了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