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貴人來登門

車裡空間小，衝刺著兩人的呼吸。

蘇欣越來越害怕，不停的扭打，可對方晉來說像是撓痒痒，反增加了刺激。方晉摸上她腰的瞬間，她一下子想起那個雨夜，抓住她褲子的那個齷蹉老男人。她一狠心咬了下去。

一陣腥甜，方晉停了動作，迷茫著眼抬起頭，擦了下嘴唇，擰著眉。面前的小姑娘，頭髮散開著，滿臉淚痕，被他按住的雙手攥成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方晉愣了下，突然有些心虛，直起身子，啞著嗓子「不喜歡？」

小姑娘推車門，方晉下意識的一把拽回來。

「我不認識你，永遠不認識！」小姑娘突然大聲喊了起來，帶著濃濃的鼻音。

方晉被她這一嗓子給喊愣了，幾秒鐘的錯愕，蘇欣

甩開他，推門跑了。

方晉沒去追她，看著蘇欣跌跌撞撞進了院子。他說不清楚是什麼心情。本來想，可能圖個新鮮，到手也就釋然了，所以他來了。

可是，他感覺到她的稚嫩，也感受到自己的瘋狂。心裡好像更解不開了，那張小臉上的淚像一把火似的，烤的他更難受。

方晉一拳頭錘在座椅上，有什麼東西在他手下劃過，是個桃核，長命鎖的形狀，雕刻的很好，也很圓潤，刻著小小的字，蘇—欣。

方晉覺得在哪看過，他舉起桃核，向著陽光，記憶「唰」的一下劃過方晉的腦海。「是你啊！」

方晉那時還是個毛頭小子，愣沖楞撞，雨夜的那個蘇欣，他根本沒當回事。

方晉趴在方向盤上，在車裡坐了很長時間，小院也再沒出現任何人。方晉歪了下嘴角，想了想剛才小姑娘的樣子，小姑娘還小，還沒人對她做過這事，這是她的初吻，方晉舔了下嘴唇，無聲的笑了。

他發動車子，開走了。

那枚桃核，還擺在車前。方晉開出不足10分鐘的路，把車停在了路邊，拿起那枚核桃又看了看。「小丫頭氣的不輕，不行，得哄哄。」

他下車到街邊的水果攤買了大包小包的水果，隨手放到後備箱，又開了回去。

到了那棵杏樹下，他想下車抽根煙，想想沒動。抽出盒口香糖，倒出一顆放嘴裡。薄荷味的，到嘴裡爆開的味道，讓他來了精神，心想「大老爺們，怕什麼。」

拎著水果，推開了門。

蘇欣跑回院里，奶奶圍著圍裙，看著她的方向，「跑什麼，別摔了。醬油呢？」

蘇欣想起來，奶奶說要包餃子，家裡沒醬油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衣服贓了，回來換衣裳。」

「啊？倒是摔著了，摔哪了？」

「沒事，奶奶，就衣服弄上土了。」說著蘇欣進屋關上了門。

蘇欣倚著門，心砰砰跳。方晉對她做了那樣的事，他憑什麼欺負她！想想還是覺得委屈，有點想哭，忍住了。心裡想，再也不會理他，流氓！她使勁擦了下嘴。換了毛衣，眼睛哭的像個桃子，她怕奶奶發現，偷偷洗了臉，仔細擦了嘴，嘴唇還是有感覺，麻麻的，有些紅，仔細洗了好幾遍，用熱毛巾敷了眼睛。

奶奶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又想，姑娘長大了，愛美了，衣服髒了就換，還重新洗了臉。她家欣欣長的漂亮，鄰居們誰見了不誇呀。

奶奶喊「老頭子，去買瓶醬油去。順便帶把香菜回來啊。」

爺爺穿上大衣想出去。蘇欣趕緊跑過來，「還是我去吧。」

「你進屋去。」爺爺沒讓她出來

蘇欣怕爺爺碰到方晉，很緊張。觀察了一陣，沒有聲音，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祖孫三人在屋裡正忙乎飯菜，小院門打開了。方晉走了進來，院子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快菜地，面積不大，其他地方都打了水泥地面。冬天到處光禿禿的，屋頂有幾縷裊裊催煙，方晉心裡冒出個有點酸的詞，「歲月靜好」。

奶奶以為是鄰居來了，聽見動靜走出屋門，看見方晉提著好幾包水果，「你是……」

方晉看見奶奶，老太太兩鬢有些微微斑白，扎著圍裙。忙彎腰說道「您好，蘇欣住這嗎？」

「你找欣欣，什麼事？」奶奶突然有些緊張。

「阿姨，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

方晉想跟著蘇欣叫奶奶，想想還是算了，叫阿姨也許老太太更高興。

外面冷，奶奶站在外面和方晉說話，也沒有讓他進屋的意思。

蘇欣和爺爺這時候也出來了。

「老太婆，誰來了？」爺爺問。

蘇欣一看是方晉，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臉一下紅了。

「叔，我認識蘇欣，我來找她的。」

老兩口都望向蘇欣。

蘇欣做夢也想不到，方晉對她做了那樣的事，還敢大模大樣的到家裡找她，他是不是瘋了。

蘇欣沒說話，奶奶臉色也不好。

爺爺看了看娘倆，說「有什麼事，進屋說吧。」

方晉鬆了口氣。

進了客廳，爺爺招呼方晉到沙發上坐。

奶奶趁機說，「欣欣，去給客人沏茶。」把蘇欣拽到廚房趕緊問「他是誰？怎麼找咱們家來了？」

蘇欣看奶奶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

爺爺奶奶很早就讓蘇欣找自己親生父母，她們開始也幫蘇欣找過一陣，可時間太久，毫無進展。蘇欣去市裡讀高中，奶奶還囑咐過她這件事。

奶奶以為方晉是蘇欣家裡人，雖然也希望她找到父母，可突然真有這方面的消息，奶奶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欣欣，你說話呀，他……他認識你父母嗎？是不是……」

「奶奶，不是的。」蘇欣看奶奶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他……他救過我。」

蘇欣一五一十的告訴奶奶方晉的事。

方晉怎樣救過他，她這次又怎樣遇到他，當然，車裡的那段蘇欣一個字都沒提。

「哦，這樣啊。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

奶奶微微嘆口氣，接著說：「孩子，我和你爺爺也希望你早點找到爸媽。我們歲數大了，哪天走了，留你一個人，怎麼放心。可……可你也別怪奶奶，要是你真找著了，離開我們了，我怎麼捨得啊。」

「奶奶，您說什麼呢，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和爺爺，我也不要你們離開我。」

蘇欣說著眼圈紅了。

「這孩子，好了，不說這些。那……這方先生也應該算是你的貴人，欣欣，做人得懂得報恩。」

蘇欣默默點了下頭。

奶奶拿出上好的茶葉沏了壺茶。

屋裡爺爺也從方晉那裡，知道了他和蘇欣的關係。爺倆不知道說起什麼，老爺子的笑聲穿過客廳，很爽朗。

「老婆子，快，炒倆菜，留方先生在這吃飯。」

「還用你說啊，方先生是貴客，欣欣來幫忙。」

蘇欣看過去，「不不……不用了吧。」

老兩口都看著她，覺得小丫頭有點奇怪。

「啊，我……我是說方先生可能只是路過，別耽誤正事。」

方晉看著小姑娘站在那，嘴唇粉嫩，小臉微紅，警告的望向他。

方晉喝了口茶，心想「這茶真不錯，清香可口。」

他偷偷憋著笑，「叔，不忙，來這辦點事，順便來看看。大過年的，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這說的什麼話，今天咱爺倆好好喝兩杯。」

蘇欣無奈，只好和奶奶去了廚房。臨出門，瞟了方晉一眼。巧了，方晉也正看過來，無意中，倆人眼神在空中碰到一起。蘇欣這個氣呀，方晉得意的上揚嘴角，蘇欣瞪了他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