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見面

沈宙原本打算今天要去4s店看車的，但大姑把暢暢交給了他。他只好跟4s店打了個電話，說明天再去看。

「暢暢，你喜歡什麼玩具？舅舅帶你去買。」沈宙能想到的哄孩子的辦法就是這個了。這是他第二次帶暢暢，上一次帶了她一天，他覺得真是比工作還難。他不懂小孩子，該跟她說什麼能讓她開心，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那麼瑟瑟縮縮，對他來說是極大的挑戰。

暢暢搖了搖頭。

沈宙看著她乖巧的模樣，不禁心疼地摸摸她的頭髮，「暢暢，舅舅是你的親人，很親很親的人。你的媽媽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所以，你不用怕。」

暢暢眼睛紅了，突然一把抱住沈宙，嚎啕大哭起來，「舅舅，我想回家。」

沈宙問她:「回武漢嗎？」

暢暢點頭，「嗯。」

沈宙想了想，「好的，舅舅知道了。」

他給沈愷打了個電話，問他哪裡有兒童書店。沈愷說湖濱東路最近新開了一家很大的書店，裡面有不少孩子看的書。

於是，沈宙帶著暢暢來到了沈愷說的這家書店。果然，裝潢一新的書店內有一大片兒童書籍區。不少幼兒跟著大人坐在軟墊上，聽大人給他們講故事。

沈宙挑了兩本樣書給暢暢，並找來了一塊軟墊，他讓暢暢坐在自己身邊。暢暢翻開了書，自己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暢暢，你會認字嗎？」沈宙問。

暢暢點頭。

沈宙吃驚，暢暢不過是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認字。他便指了一個字問她，沒想到她真的讀對了。他再指一個字，她仍然讀對了。他沒想到暢暢竟然能認得很多字，這讓他感到十分驚喜。

「暢暢，是誰教會你認這麼多字的？」沈宙問。

「媽媽。」暢暢輕聲回答。顯然她意識到這裡是書店，應該放低說話聲音。

沈宙瞭然地「哦」了一聲。

暢暢自己在看書，沈宙跟她說他到角落那邊打個電話。

他在角落邊席地而坐，在手機通訊錄里翻出了暢暢爸爸李悅的手機號碼。

李悅接了電話，「誰？」

這是沈宙第二次打電話給他，第一次打電話給他的時候還是五六年前，表姐吳曉炤出嫁那天。

看來李悅並沒有保存沈宙的手機號碼。

「我是沈宙。」沈宙自報家門。

李悅反覆念了兩遍「沈宙」，才問他:「吳曉炤的弟弟？」

沈宙「嗯」了一聲。不過他覺得挺奇怪，以前李悅從不這樣直呼吳曉炤的大名，而是親昵地喊她「曉曉」。

「你什麼事？吳曉炤讓你打的嗎？她跑回娘家找人了對吧？你告訴她，我不怕。」李悅語氣很沖。

沈宙氣不打一處來，嚴肅地說:「你對我姐怎麼了？為什麼把她逼回了娘家？還有，她沒有讓我打電話過來，是暢暢想你了。」

李悅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暢暢？她怎麼樣了？你讓吳曉炤快點把她帶回來。我媽想她，都生病了。」

沈宙伸了伸脖子，看到暢暢沒在看書，而是獃獃地看著什麼。

「你聽到沒有？我媽都被氣病了，現在住院著呢。這都怪吳曉炤，你讓她趕緊給我把孩子帶回來。」李悅叫囂道。

沈宙聽他越說越過分，警告他說:「你要還是個男人，就趕緊來把她們母女接回去。還有，當初你把我姐娶過去的時候是怎麼保證的！」

李悅大聲地說:「我都說了，錯在吳曉炤。」

沈宙看到有個年輕女孩坐到暢暢身邊，拉著她的手。她們兩個一起站起來，準備往外走的樣子。

沈宙趕忙跑過去。

「你幹嘛？」他一把扯住這個年輕女孩的手。

年輕女孩正是任小儂。

兩個人互相注視著，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飛機上那個男人吧？」任小儂先認出了他，她提醒道：「一起看彩虹的。」

不用她這麼說，沈宙也能認出她。況且她長得挺可愛，這種類型的女孩他很少見。

他沒有忘記。

「對。」沈宙說。

任小儂想起來什麼，看了一眼暢暢，她果然抱著肚子，眉頭緊鎖。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任小儂著急要帶暢暢走。

沈宙笑了，「你憑什麼要帶她走？她是我帶來的。」

任小儂詫異地看著暢暢，小聲地問她:「真的嗎？」

暢暢看起來很不舒服，晃了晃她的手，「姐姐，我憋不住了。」

任小儂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帶著她從書店跑出去。

沈宙跟在她們後面，「去哪裡？」

任小儂回過頭，沖他笑了笑，細聲回答道:「洗手間。」

她笑靨如花，特別好看，沈宙忽然看呆了。他慢慢停下腳步，對她擺擺手，「去吧。」他也笑了。

任小儂拉著暢暢，跑得像風一樣快。

沈宙在洗手間外面等她們，接到了吳曉炤打來的電話。「對，她在上洗手間。跟誰？一個女孩子。啊？你認識嗎？不認識。好了，姐，你就放心吧。」

任小儂帶著暢暢從洗手間走出來，看到沈宙剛掛了電話。

「暢暢，你媽媽忙完事情，說讓我帶你回去，好嗎？」沈宙說。

任小儂聽了這話，有些遺憾地問:「你是暢暢的爸爸？好年輕的爸爸。」

沈宙笑了，「不是，她是我外甥女，我表姐的孩子。」

任小儂毫不掩飾自己的欣喜之情，「真的嗎？我就說嘛，你自己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兩個人有些彆扭起來。

暢暢看著他們，竟然笑了。

沈宙看到她難得的笑容，高興地說:「哇，暢暢終於笑了。」

任小儂輕輕捏了捏暢暢的下巴，蹲下來對她說:「暢暢，姐姐好喜歡你。你笑起來非常漂亮，以後要多笑哦。」

暢暢乖乖地點頭。

沈宙問她:「你明天有事嗎？」

任小儂問他:「怎麼了？」她沒忘記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廈門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問看看。

「我請你吃飯，謝謝你今天幫了我。」沈宙說。

任小儂說:「抱歉，我今晚就要回北京了。」

沈宙感到可惜，「以後都不回來嗎？」

任小儂聽他這麼問，竟鬼使神差地回答:「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