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贈送禮物
蘇錦澈這才放心不少讓文勒和故生把屍體抬了出去處理掉:「明天晚上皇叔設了家宴,讓我們幾個都務必到場有事情宣布,子夜那邊他畢竟是皇叔的兒子,不要鬧的太僵了。」
笑望著他的輕衣踮起腳靠近他:「如今鬧的最僵的不是二位殿下嗎?錦澈這意思是讓我原諒殿下並討好他?」
搖著頭的蘇錦澈沒有任何動作沒有緊張也沒有不安:「並沒有,只要你願意便能一直依靠著我不用想別的,縱然我只是個世子,可也會用命去護你周全。」
「現在我才看明白錦澈的心,阿爹阿娘死後我誰也不信,只信皇叔和舅舅,殿下從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徹底釋懷了,千年陪伴不過一朝一夕的喜歡,做個臣輔佐新君未嘗不可,縱然錦澈只是個世子未來也要做這冥界除了君上最尊貴的王爺,你父親能做到的你也能。」輕衣勾起嘴角站直身子走到石凳子邊坐下來。
江清封這一刻突然覺得她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知道依靠自己不行,那就尋找新的依靠。
走來的楊延江清封再熟悉不過了:是他?
蘇錦澈和輕衣紛紛向他行禮:「將軍!」
「舅舅!」輕衣一聲舅舅令江清封真的是錯愕不已了,他知道冥界除了瑞王一位王爺就只有楊延身份最尊貴了,輕衣竟然是他的侄女。
楊延微微點頭讓他們免禮:「嗯,我有話想對輕衣說,錦澈先迴避一下好了。」
等蘇錦澈迴避之後楊延拉著她坐下:「你想做公主嗎?明天的家宴君上會正式宣布冊封你為公主,輕衣舅舅不希望你踏入深宮失去自由,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
輕衣咬了咬唇抬起頭看著他:「皇叔三番五次的與我說過,如果再次拒絕怕是會傷了皇叔的心讓他覺得不好。」
「那倒也是,去做你想做的事,無論發生什麼事舅舅永遠支持你,其實比起子夜,舅舅更希望你選擇錦澈,自古帝王多薄情,做王后的女子沒有幾人能有好結果,輕衣,舅舅不想看到我疼愛了許久的孩子變成他人眼中的棄婦,你阿爹只給我留下了你,還好我還有你。」楊延摸著她的長發有些難過了起來。
握住他手的輕衣微微一笑:「我會聽舅舅的話也會好好活下去的,延續夏家的榮耀。」
心滿意足的楊延擁她入懷:「你是舅舅的驕傲也會是你阿爹阿娘的驕傲,我很感激你阿爹將你留給了我,沒把你一起帶走,明日的禮服我等會派人給你送過來,我的輕衣一定是宴席上最美的姑娘。」
準備離去的江清封隨意一瞥見蘇錦澈和故生說著什麼就與文勒離開了。
晚風吹拂著她的臉頰和長發,輕衣坐在院子里抱著琵琶獨自一人彈奏著,江清封聽的入了迷他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琵琶聲。
一曲彈完輕衣揚起手將琵琶砸了個粉碎,江清封不理解的跳了下來:「這琵琶可有哪裡招惹到你了?」
看過去的輕衣見到是他眯起了雙眼:「江清封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了?輕衣小姐的琵琶彈的真好聽,只可惜這麼好的琵琶就摔壞了。」江清封說著撿起地上已經斷弦的琵琶覺得惋惜。
輕衣別過臉去:「曲有誤周郎顧,若得周郎顧時時誤撫弦,這琵琶是殿下所贈的也便是我最後一次彈它,殿下愛聽琵琶覺得琵琶聲輕快令人身心愉悅自在,我最會彈奏的卻是古琴,最喜歡的也是古琴。」
江清封沉默了好久才默默的問:「輕衣你恨我阿姐嗎?恨阿姐搶走了蘇子夜?我知道蘇子夜本該是你的心上人。」
她愣愣的望著江清封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恨舒婉郡主?舒婉郡主是位好姑娘,我與殿下不過是年少相識既沒有婚約在身也沒有私定終生談何搶走?過去的事情便是過去了,我只替舒婉郡主遇上了殿下感到可悲。」
「你就真的沒有半點為自己可悲嗎?你喜歡蘇子夜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天你分明是心痛和失望,不然怎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江清封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大度寬容。
院子外傳來故生和一個少年的聲音:「小公子長高了不少,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少年唇紅齒白長的斯斯文文柔柔弱弱的模樣一身藍色的長袍綉著蟒紋笑著回答:「這不是明日有家宴嘛,父親來不了所以讓我來了,封地偏遠來回也不太方便,我馬上就一千五百歲了可以在皇城住下到時候與輕衣姐姐也有照應。」
輕衣伸手推了把江清封:「快躲起來,別讓故生和俊宇看到了。」聳聳肩的江清封無奈的跳上屋頂躲了起來。
「這不是俊宇嘛,長高了也壯了不少,小傢伙是越發俊俏了,郡王身體可好?」輕衣踮起腳摸摸他的腦袋。
劉俊宇拉著她的手蹭蹭她的臉:「父親身體都很好特地囑咐了讓我到了皇城就來拜訪輕衣姐姐和錦澈哥哥,輕衣姐姐上次見我還是三百多年前了,也不說來看看我。」
她被劉俊宇逗的咯咯咯咯的笑:「這不是忙著嘛一會我就帶你去世子府見錦澈,一路奔波勞碌的先去沐浴更衣。」
「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劉俊宇和她擦肩而過時收起了笑容被江清封看在眼裡。
故生也是高興的:「好久沒見小公子了,小姐這下該歡喜的不得了。」「就你會說話,快去伺候俊宇沐浴更衣,別拿錯了衣服。」輕衣推了他一把故生笑著說:「不會的屬下明白。」
又跳下來的江清封總覺得哪裡不對:「你為什麼要提醒故生別拿錯了衣服?」
輕衣眼珠一轉給他解釋道:「在冥界君上和王後娘娘是穿金龍紋的衣裳,瑞王一家與我都是穿銀絲龍紋的衣裳,除此之外的皇室只能穿蟒紋的衣裳,若是穿錯了衣服視為詛咒君上。」
這樣一解釋江清封瞬間就明白了,他也明白為什麼輕衣可以穿龍紋的衣裳不過是與自己一樣仗著君上的寵愛才得來的特權:「小心點那孩子來者不善。」回歸正題的江清封想起剛才劉俊宇的眼神就隱隱的不舒服。
「你在說什麼?俊宇很小的時候在我身邊待過一些時日,與我和錦澈還有殿下的關係都很好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孩子。」輕衣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話。
江清封掃視了周圍一圈又看向她的偏殿很嚴肅的說:「你照我說的做就好,堤防一些總是沒有錯的,我看到他的眼神不對,是人都會變得更何況是神,只要你有利用價值就算是親手養大的孩子也會背叛你,輕衣小姐還是太單純了,要想站穩就得心狠,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文勒走到蘇錦澈身後小聲說:「殿下小公子已經到了輕衣小姐府上了,屬下擔心輕衣小姐未曾知道郡王和小公子做的那些事。」
「派人盯著俊宇查清楚郡王這次派他來的目的是什麼,輕衣那邊先不要告訴她,我怕她承受不住這些事情,不用那麼著急的,等會他們過來就讓俊宇留在世子府歇息。」蘇錦澈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窗外的風景愁眉不展。
同樣嚴肅的文勒應和道:「是,屬下這就找人去辦。」
輕衣抿著嘴皺緊眉頭聽耐耐說著關於郡王和劉俊宇的事情:「當真是這樣?」
耐耐知道她和劉俊宇一向親密:「小姐我確實是打聽到了這些,我覺得江清封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不如我們還是堤防一些比較好,萬一他真的想要對我們下手該怎麼辦?」
「知道了下去吧。」輕衣實在不願意相信她看著長大的孩子變成了這樣。
蘇子夜煩心的不得了,小凡給他倒上茶水擔憂的說:「小公子進皇城了,殿下聽說大將軍今日去看過輕衣小姐了,也許輕衣小姐只是一時生氣才會與殿下賭氣的,過段時間殿下好生給輕衣小姐賠禮道歉就不會這樣了。」
摔了茶杯的蘇子夜掩著面心情很不好:「不會了她不會原諒我了。」
小凡想了一會有了主意:「殿下聽屬下說輕衣小姐不是冷血無情的人,明日家宴殿下可以求娶輕衣小姐讓君上賜婚,這樣一來就表明了殿下喜歡輕衣小姐想與之成為夫妻的決心,錯過了這次機會輕衣小姐要是真的和錦澈殿下有了什麼殿下就才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冷靜下來的蘇子夜認真想著他的話:「你說的對我應該求父君賜婚的,這樣她就不會離開我了永遠不會,好就按著你說的去辦。」
「這樣才對殿下應該沉下心來,輕衣小姐和殿下才是最般配的。」小凡好不容易讓他沉穩了一下情緒。
捂著臉的蘇子夜點著頭說:「我想見她,現在她在哪裡?」
估算了下時間的小凡猶豫著說:「今日小公子來了這個時間應該是在世子府用膳,殿下確定還要去嗎?」
喘口氣的蘇子夜站起來披上斗篷道:「我已經幾日沒有見到她了,我只遠遠的見她不會靠近的你放心好了。」
抱著棋盒的輕衣腦袋一陣眩暈,蘇錦澈拿著棋子看到她頭暈放下了棋子:「怎麼了?」
劉俊宇也是滿臉寫著擔心:「輕衣姐姐是不是這些天太累了?」
蘇子夜站在轉角處注視著她很想過去,輕衣捂著腦袋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沒有休息好沒什麼大礙。」她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不太舒服情緒也波動的厲害,有時控制不住自己。
「找葯神來看看吧?你這樣子我怎麼能夠放心的下?」蘇錦澈拿過她的棋盒放在桌子上,輕衣莞爾一笑強忍著難受:「真的沒事錦澈,不必太緊張了,就真的只是近些日子沒有休息好才這樣的,幹嘛這麼緊張。」
蘇錦澈想給她把脈輕衣躲閃的背過手:「怎麼了我只是想查看一下。」
輕衣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有些過了:「錦澈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不你和俊宇再下幾盤棋如何?」沒等蘇錦澈和劉俊宇回答她自顧自的起身叫來故生快步離去。
覺得奇怪的蘇錦澈因為要留下劉俊宇不得不隱忍下來:「那就和俊宇下下棋吧!」
故生看出她的不對勁:「小姐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嗯只是有點頭暈。」輕衣不怎麼舒服的扶額,蘇子夜站在她身後隱藏了氣息很想去靠近她。
遠處的女子看到輕衣興奮的衝過來,輕衣愣愣的推開故生,香凝正要去抱她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拽下她的衣服露出她的肩頭,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上了輕衣迅速的摟住她的腰給扶穩。
沒臉看的故生扒開香凝給她整理衣服:「香凝郡主能不能注意注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輕衣好久不見。」香凝拍著身上的灰塵,輕衣忍著不舒服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上的土:「你鑽泥巴堆了?」
這位香凝郡主可謂是第二個小輕衣,打小就喜歡粘著輕衣,常常跟在她身後做壞事,讓其他的世家小姐和少爺公子們聞風喪膽。
香凝抹了把臉上的髒東西笑嘻嘻的:「我剛才發現個泥巴洞掉進去了,這不一出來就看到你了嘛,你是要回夏府?我還沒吃飯,可不可以去你那裡蹭頓飯?」
輕衣咂巴著嘴對她實在沒辦法:「走走走吃吃吃,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貪玩一點正事也不做吃完趕緊回你的侯府去。」
「嘻嘻你最好了。」香凝挽著她的胳膊親昵的蹭蹭她的手。
拿她沒辦法的輕衣輕嘆口氣:「你性子哪怕收斂一下沒這麼桀驁不馴就有人與你玩了,他們不是不想同你玩,是因為怕你捉弄他們責罰他們才躲著你。」
不屑一顧的香凝撅著嘴說:「我才不想跟他們一起玩,只會背後說你壞話,對了明日家宴要不我晚上跟你睡吧?正好明天一起去。」
抱著胳膊的輕衣一挑眉很無奈:「隨你。」
宴會上她裡面穿著淡黃色的內衫外穿著正黃色的長袍綉著龍紋,腰帶上也是一條龍盤繞栩栩如生,腰間系著蘇錦澈的玉佩,長發隨意撿起一縷盤起插上蘇錦澈送的玉簪,這身正裝穿的她有些不太習慣。
香凝走在她身邊不由羨慕:「這衣服可真是好看,輕衣很少穿正裝,如今一見才知道你穿正裝的樣子有多好看,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穿上龍紋真是可惜。」
「除非你嫁給錦澈或者錦澈的父親,還有子夜或者皇叔。」輕衣一句話打消了她所有念想。
翻個白眼的香凝一身粉色正裝:「那還是算了吧我才不想跟你搶男人,也不想嫁給君上和錦澈的....咳....」她說著說著看到同樣來宴會的秦墨香了:「不過墨香郡主倒是很樂意跟你搶男人。」
看過去的輕衣捂嘴笑的不行:「你在說什麼啊香凝。」
晃著小腦袋的香凝得瑟的說:「錦澈啊,是人都能看出來錦澈喜歡你,只有她沒點眼力見的想要勾引錦澈,要我說輕衣還是和錦澈更般配做王子妃多可憐啊,整天要端著王子妃的架子還不能隨心所欲,未來要是成為了王妃還要賢惠端莊不然就會引來群民反對。」
輕衣拽住她胳膊小聲警告:「香凝不要亂說話等會君上來了小心一些,別衝撞了君上。」
「知道啦,我不會沒腦子的。」香凝揚起手落座下來,緊接其後的是蘇錦澈和劉俊宇,蘇錦澈自然的和輕衣坐在同一個位子上,香凝拉著劉俊宇也坐下,沒多久大部分的皇室子弟都來了。
蘇子夜坐在輕衣對面看著她和蘇錦澈那麼親密就有點不舒服。
蘇錦澈玩著茶杯看向輕衣逗著她:「輕衣多穿正裝才對,這樣看上去倒有幾分小姐的樣子端莊穩重,而且正黃色很襯你的膚色。」
她托著腮等的太無聊了:「我見你一身黑色也挺好看的,與日常穿的沒什麼不同,我不喜歡穿正裝是太過繁瑣複雜了。」
「得嘞你怎麼穿我都喜歡,你看看今日來的皇親貴胄哪家的郡主穿的好看過你,人家可都是穿的蟒紋,你這龍紋就贏了大半,就是手腕上光禿禿的也沒戴個首飾。」蘇錦澈從背後忽然拿出一個通體冰藍細玉鐲子,內壁有心的刻上了她的名字輕衣。
驚喜的輕衣眼睛都亮了:「好好看啊,是你自己做的嗎?」
歪著腦袋挑眉的蘇錦澈拋個媚眼:「當然了輕衣有體寒之症我可是費盡心思尋來這塊頂級的藍玉,在裡面放了治體寒的藥水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再雕刻而成的,你送我鐲子,這是我還的禮給你,權當定情之物。」
戴上的輕衣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好看,我好喜歡,這下好了我頭上戴的是你給的,手上戴的還是你給的,腰間系的仍然是你祖傳玉佩。」
「那又怎樣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給你。」蘇錦澈撐著下巴倚在桌上溫柔的摸摸她腦袋。
這一幕不僅僅在蘇子夜眼裡格外刺眼同樣也讓秦墨香對輕衣更是恨上幾分。
劉俊宇沉默不語像是有心思,香凝則和其他幾位公子郡主聊的火熱,一場家宴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