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挽回
一句話令蘇錦澈心疼不已,他總是對著輕衣就沒有了任何辦法:「好,我不走我哪裡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餓不餓?我讓文勒準備了一些你愛吃的飯菜和點心,還有你最喜歡的果子酒。」
輕衣自己擦著眼淚勉強露出笑容:「餓了我想吃你熬的甜羹,錦澈做一份給我吃好嗎?」
蘇錦澈給她擦著手上的血漬輕聲說:「輕衣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讓故生先給你換套衣服好不好?我前些日子讓人給你做了套衣服,是你喜歡的款式和顏色,等你換好了我也做好了,你聽話乖乖的。」
她靠在蘇錦澈肩上乖巧的點頭:「嗯,你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裡給我做甜羹。」
「我不會走的你放心輕衣。」蘇錦澈看向故生他明白的扶起輕衣進屋換衣裳去了。
控制不住怒火的蘇錦澈掀翻了桌子,文勒被嚇到了半天才緩回來:「殿下息怒,再怎麼說他也是君上的兒子,殿下只是位世子我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萬一王爺和王妃知道了又該責罰殿下了,我們還是忍一時吧?這樣不是很好嗎?輕衣小姐傷了心就知道誰對她好了,到時也能成全殿下的一片痴情。」
緩和著情緒的蘇錦澈眼神可怕的很:「我會讓他知道傷害輕衣的代價。」
換好衣服的輕衣照著銅鏡,銅鏡里的輕衣膚如白雪眉眼溫柔可愛,尤其是那雙鳳眼向上揚起多了絲嫵媚妖嬈,長而卷密的睫毛安靜的搭在雙眼上更顯的楚楚動人,小巧的鼻樑精緻立體,一點朱唇輕啟怎能讓人不喜歡。
「小姐真好看,世子殿下有心了只是小姐喜歡穿深藍色的衣裙特地準備了,這龍紋繡的真是栩栩如生。」故生給她繫上腰間的玉佩戴好她發間的玉簪,一頭青絲溫順的搭在腰后。
文勒推門而入看到輕衣被震驚到了:「這身衣服穿在輕衣小姐身上真是好看的很,殿下已經熬好了甜羹,屬下過來請小姐過去。」
提著裙擺的輕衣輕點頭走出去往涼亭的方向而去了,文勒和故生跟在後面,他推了推故生小聲嘀咕:「別說,你家小姐長的無話可說,挑不出任何不好來,我剛才看到的時候都差點心動了難怪我家殿下那麼喜歡輕衣小姐。」
故生愁的不得了:「好看有什麼用,小姐對子夜殿下用心良苦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到,還落得難受傷心,我寧願小姐沒有這幅皮囊。」
「呸呸呸竟胡說,這不是還有我家殿下嘛我家殿下可是對輕衣小姐用情至深,我家殿下可是捨不得輕衣小姐掉一滴眼淚的。」文勒拍拍他的胳膊讓他放心。
涼亭里的蘇錦澈擺好了她愛吃的飯菜和點心還有親手熬的甜羹,故生和文勒伺候在兩旁。
蘇錦澈接住她的手扶她坐下:「嘗嘗我做的和以前的味道是不是一樣。」他一邊把甜羹拿到她面前一邊輕聲細語的說:「我還記得輕衣以前每次都跟我打鬧,一生氣就讓我做甜羹哄你高興再後來你經常不在冥界,我就等你回來,你一回來就想吃我做的甜羹,不知什麼時候我們都變了變得不再是我們。」
輕衣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不是我們變了是我們長大了,錦澈,還好你一直都在。」
「世子殿下,子夜殿下來了!」侍女匆匆過來稟告蘇錦澈。
眯起眼的蘇錦澈冷哼一聲:「他還敢來?讓他進來我倒想聽聽他想說些什麼。」
走進來的蘇子夜見到輕衣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下了:「在這裡就好,輕衣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我跟舒婉郡主真的沒有什麼,我心裡的人是你輕衣,我想娶的人也是你。」
好笑的蘇錦澈按著桌子起來嘆著氣:「唉子夜未免太多情了吧?你說你想娶輕衣,那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與舒婉郡主往來,你明明知道舒婉郡主也是喜歡你。」
「錦澈你什麼意思?你是故意挑撥我與輕衣的嗎?」蘇子夜和蘇錦澈似乎因為上一次的事情還鬧的很僵。
輕衣攔住蘇錦澈走下去眼睛里沒有了光芒只剩下滿滿的失望,她揚起手輕脆的耳光聲令蘇錦澈都驚呆了,文勒和故生慌張的跪了下來。
蘇子夜側著臉不敢相信的盯著她:「輕衣?」
她笑了笑眼裡有了淚花:「疼嗎?能有多疼呢?殿下能明白對一個人失望的疼嗎?殿下剛才說要娶我?我覺得可笑至極,我只相信我親眼所見的,殿下從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那個滿眼是我柔情蜜意的男子早已經不見了,我的少年郎也終究背信棄義,殿下,我只想做殿下的臣子不想做殿下的妻,後來我是靠著殿下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撐著,如今也沒什麼必要了。」
「不不不,輕衣不會了不會再有下次,我真的只是因為她對冥界有利才與之親近,輕衣你相信我好不好,就這一次。」蘇子夜驚慌的握住她的雙手搖著頭拚命的哀求她。
徹底心死的輕衣笑著可是眼淚仍是落了下來她搖了搖頭扒開他的手:「也許殿下從來不知道一個人滿懷希望到失望會經歷什麼,對殿下來說我到底算得上什麼啊?我不是因為嫉妒才要離開殿下的,是因為在殿下身上看不到未來。」
眼眶濕潤的蘇子夜站在原地卻無法伸出手去抓住她,輕衣背對著他抬起眸子看向蘇錦澈,看到蘇錦澈的眼睛她就像看到從前的自己,滿懷希望和歡喜,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他喜歡自己。
擦去眼淚的輕衣走向蘇錦澈,他也是一身深藍色的長袍跟她穿的相似看起來格外般配。
「來我身邊輕衣。」蘇錦澈向她伸出了手雙眸明亮閃爍,輕衣一步步走到他身邊把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蘇錦澈牽住她的手扶她坐下來:「子夜你都聽見了,既然輕衣不想再說了,那子夜你就回去吧。」
蘇子夜頭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也瞬間明白她每一次的絕望:「輕衣!你不可以扔下我的你答應過我的。」
吃著甜羹的輕衣不再聽他說的話,蘇錦澈坐在她身旁伸手揉揉她長發:「慢點吃,不夠我再去給你做,你最近都瘦了一定是沒好好吃飯。」
輕衣看了眼故生淡淡的說:「故生,送殿下出去我累了。」
吹著笛子的輕衣坐在鞦韆上,故生走過來行禮道:「小姐交代的時候屬下辦妥了,林瑋三天後會去天宮途經妖族,屬下已經通知了四爺三天後午時妖族邊界匯合,預計林瑋身邊的侍從差不多有二十人。」
「知道了,後天你親自調動十個精兵隨時聽候差遣隨我一同前往。」輕衣揉著脖子揚起嘴角對三天後的行動志在必得。
江清封在校場上訓練著士兵,校場在妖族邊界處也是正好偏遠,他扭頭無意看到了輕衣和她身邊的陸勛皺起了眉:魔族陸勛?她怎麼會和陸勛在一起的?
不放心的江清封往她那邊趕去收斂了氣息盡量不被他們發現。
陸勛站在馬的身邊看向她身後的精兵:「你這是多信不過我,還自己帶兵過來了。」
輕衣抱著胳膊吐吐舌笑了笑:「吃過一次虧還是小心為上,知道你上一次是被暗算的,不過這一次我們在暗他們在明。」
「你打算直接暴露身份嗎?還是隱藏身份不被發現?」陸勛看著一群士兵都是穿著盔甲整整齊齊的排列成隊伍,輕衣勾起嘴角看了眼身後的士兵:「都是我自己的兵,絕不會留活口,不會被查出什麼來的,就算查出來也沒什麼,死一個皇子而已,能有什麼事。」
江清封聽的清清楚楚甚至有些錯愕:死一個皇子而已?夏輕衣你到底是有多大膽子啊?
然而江清封發現陸勛並不以為然:「那倒也是區區一個皇子成不了大事,頂多君上把我關緊閉,冥王一向寵愛你也知道林瑋做的事,想來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故生看看天走到她身邊:「小姐四爺,他們就快要來了。」
點點頭的輕衣翻身上馬:「所有人聽我指令埋伏起來,等會動手不能留下一個活口,要有一個跑掉的你們所有人給林瑋陪葬!明白嗎?」
「是!屬下們明白!」
陸勛也騎上馬拉緊韁繩:「有意思,沒看出來輕衣還有這麼狠的一面,這樣也好,我們分開行動,你注意安全。」
輕衣沖著他甜甜一笑:「這話你還是留給林瑋好了,我用不著,走了。」
江清封是知道她會武功的,只是沒想到她的兵都是自己訓練出來的,不過很快江清封就知道她身手有多好了。
一躍而起的輕衣一腳將林瑋踹下馬喚出劍步步緊逼的林瑋不斷後退:「夏輕衣你瘋了?來人護駕護駕!」
「我瘋了?是你先要殺我的,而我不過是以牙還牙,我夏輕衣絕不是招惹是非的人,但是有人招惹我的話,我都是殺之而後快,你不妨回頭看看你的人誰敢來護駕?」輕衣說著並不給他扭頭看過去的機會。
陸勛連殺幾人衝破防線直奔林瑋過去,輕衣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林瑋吃力的擋下她的劍單膝跪在地上:「夏輕衣!你這是謀害皇嗣,你也是神族的人該知道謀害皇嗣是死罪。」
輕衣並不在意他說的話:「死罪?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上,除了皇叔誰敢殺我?忘了告訴你林瑋,殺你的事情是皇叔准許的。」
笑起來的輕衣抽出劍踢了他一腳,滑了幾步的林瑋望著胸口的劍嘴角滲出血震驚又詫異。
「這就死了?真是沒意思。」陸勛拔出劍語氣甚是失落,擦著臉上血的輕衣掃視了一圈周圍被殺的所剩無幾的幾人。
將劍換成弓的輕衣搭上箭瞄準著靠近故生背後的侍從,箭射出侍從應聲倒地,故生這才回過頭看向輕衣,她歪歪腦袋三箭齊發快速解決了最後的三個人。
查看著周圍的故生上前說:「已經盡數殺光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陸勛拍拍他的肩頭挑了下眉:「乾的不錯但是跟你家小姐比就差的遠了點,多跟你家小姐學學武功,這身手真的是不怎麼樣啊!」
「四爺說笑了,小姐的武功是大將軍親自教導的,法術是法師和君上教的,屬下再怎麼努力怕是也比不過小姐的,所以還不如乾脆就站在小姐身後讓小姐保護。」故生打趣的笑著說。
輕衣揉著手腕想到了什麼:「跟你打聽一個人,可知道妖族的江舒婉郡主和她的弟弟江清封這兩個人嗎?」
想了想的陸勛點著頭狐疑的問:「知道但不是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他們兩人的話我派人打聽打聽然後整理出來讓珍珠給你送過去,怎麼忽然想起問妖族的事情了?」
江清封也是覺得很奇怪:我沒招惹她吧?幹嘛要打聽我和阿姐呢?
「沒什麼就是好奇而已,江清封看起來不到五千歲就是位侯爺了,妖族皇姓是白,他們也不是皇嗣,我不太相信是憑自己的實力爬上侯爺的位子,所以才想讓你打聽打聽的。」輕衣無所忌憚的說出自己為什麼要打聽他們。
答應下來的陸勛叉著腰抿抿嘴:「他們姐弟兩人應該不難查,畢竟年紀輕輕就是侯爺的還是很少見,我都是三萬歲繼承世襲成為郡王的。」
輕衣拍了下他的肩騎上馬一眨眼:「這件事就拜託你了,務必查的仔細些,我還聽說他們姐弟二人得妖族君上的寵愛甚是喜歡,我擔心的是他們同我一樣,對了陸勛,打聽清楚了就自己送過來吧,正好我有件禮物想送給你,人間的時日勞煩你照顧了,先走了告辭!」
「記住了,路上慢點到了搖鈴。」陸勛搖頭一笑翻身上馬往魔族而去。
走出來的江清封看著滿地的屍體都是下手又快又狠又准:到底她調查我和阿姐要做什麼?難不成是因為蘇子夜的事情?
楊延走到蘇雲斯身邊輕聲說:「君上,輕衣和魔族陸勛聯手已經殺了林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應該不會被發現是輕衣和陸勛乾的。」
蘇雲斯逗著籠子里的鳥時不時的撅著嘴發出幾聲咯咯聲:「是么?乾的不錯,本君最喜歡這孩子有仇必報的性子,與本君一模一樣,若是查到輕衣身上了你就找個借口打發鳳凰神族,林瑋只是個不太受寵的二皇子掀不起大風大浪。」
「臣明白的,只是輕衣和陸勛走的有些近臣難免會不安,陸勛可不是什麼善茬,當年他做的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楊延不太喜歡輕衣和陸勛相處。
直起身子的蘇雲斯撓撓頭想了想:「本君怎麼覺得這陸勛還不錯呢?小心點就行了,不用阻止他們兩個人走的太近,要是有什麼不妥或者威脅那就你親自動手解決他就行了,本君可不希望輕衣受到任何傷害。」
江清封跳上屋頂斂去氣息和靈力輕輕的走動尋找著輕衣的身影。
轉著扇子的輕衣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心情不錯,走過來的蘇錦澈身後還押著一人,文勒和故生將那人扔在地上按著跪下來。
「世子殿下和子夜殿下還有君上都是被這個賤人蠱惑了,夏輕衣不死冥界必會走向滅亡之路的,世子殿下!不要相信她。」男人憤力的掙扎怒視著她。
來了興趣的江清封索性就坐在屋頂上俯視著這一切:嘖她還真是有點小手段啊。
蘇錦澈一腳踹的男人跌在地上:「滿嘴胡言亂語,你在皇叔面前胡亂污衊輕衣,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是嗎?」蘇錦澈最聽不得誰侮辱她。
笑笑的輕衣扒開蘇錦澈的手蹲下身用摺扇抬起他的下巴:「那侯爺倒是說說我做了什麼對冥界不利的事情,我不過一個世家小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毀了冥界啊?」
是個侯爺?她還真是膽大先是殺皇子再是對侯爺私下用刑,夏輕衣你在冥界是當真恃寵而驕還是真有那個實力?江清封越來越覺得她有意思了起來。
男人怨恨的盯著她滿是怒火:「賤人你引誘兩位殿下為你反目成仇,還殺了林瑋試圖與魔族勾結,我早就勸誡君上要殺了你,以免留下禍害君上仁慈留你這個賤人至今,夏輕衣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功高蓋主的結果你比我更清楚吧?怪只怪夏澤太厲害了,你跟他真的是一模一樣遲早一個死法。」
半句話都不信的輕衣翻個白眼不耐煩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功高蓋主?呵狗急跳牆還想挑撥我與皇叔?殺了他!」
蘇錦澈沒有任何猶豫的喚出劍刺進男人的心臟一點活路都不給:「輕衣,他的話別放在心上皇叔不會的。」
「皇叔當然不會,皇叔說過我阿爹是和他並肩作戰經歷生死的兄弟,皇叔不會想要害我阿爹也犯不著,阿爹從來不求取什麼功名利祿只是個小將軍想和阿娘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樣的一個人怎會功高蓋主呢?故生處理一下這裡。」輕衣並沒有因為他的話影響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