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男女授受不親
秋月愣了半響,而後拚命的把那個害她如此狼狽的「罪魁禍首」往外面推,邊推邊罵:「你滾,不許碰我,你這個渾蛋,滾——嗚嗚……」
曾慶洪心中一窒,卻不肯撒手,只一個勁的低語:「對不起……對不起……」
秋月氣得小臉紅爆紅,拚命的掙扎,可偏偏他的雙臂如同鋼鐵一般,根本掙脫不得,不禁又羞又惱,「你快放開我——」
曾慶洪充耳不聞,仍舊一個勁的說:「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早知道會出這些事,我說什麼也不讓你一個人出來。下次,我一定不這樣了……」
什麼?還想要下次?秋月氣得翻了個白眼,而後痛苦的伸直舌頭,媽呀——太痛苦了,要喘不過氣來啦——秋月內心咆哮不已:混蛋,你這是來道歉還是來謀殺呢?救命啊,難道自己重生一世竟然要英年早逝么?
竇衛國和自己的兒子竇元寶爺兒倆邊說著閑話邊趕路,走著走著,竇元寶突然遠遠的瞧見了有兩個人在拉拉扯扯,定晴一看頓時心中一驚,兩腳有如生風一般就向前竄了出去。
竇衛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莫名其妙的喊道:「哎喲,你慢點兒,小心摔——」後邊兩個字還不說出口,突然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見他雙目圓瞪,嘴巴張得給吞下一顆雞蛋,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竇元寶已經一陣風似的衝到那兩人面前,不由分說就撲了過去,抱住曾慶洪的胳膊拚命往外拉,嘴裡還不停嚷嚷:「姓曾的,你又欺負人了!大家都說你是個大壞蛋我還不信,想不到你真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你竟然——」哎呀,他簡直都說不出口!
曾慶洪渾身一僵,豬狗不如?雖然他知道自己沖秋月發火是有些不應該,而且讓她一個人跑出來又受了傷,實在是有違男子漢大丈夫的風度,可是——曾慶洪眼神一冷,緩緩抬眼瞪向那個拚命拉扯自己的少年,「說什麼呢?老子的事你管得著嗎?」
竇元寶臉都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用力過猛累的,這丫什麼人啊?怎麼跟砣鐵似的紋絲不動呢?聽了曾慶洪的話竇元寶心中憤慨不已,瞬間正義感爆棚,哎喲,氣得我肝兒疼!
「你,你放手——」竇元寶氣喘噓噓的嚷道,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大喊:「爹,你快來幫忙呀——」
竇衛國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還不等他說什麼,就看見自家兒子一雙叉腰,一手指著曾慶洪的鼻子罵開了:「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大白天的竟然對一個姑娘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關鍵是做就做了吧,居然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你——」
曾慶洪額角三條黑線,「我做什麼了?」
竇衛國滿頭熱汗還沒幹,聽了這話瞬間變成冷汗,「哎喲,誤會誤會,寶兒你——」
「爹——」竇元寶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親爹,「我知道你一向膽兒小,懼怕這個混混,可是你的正義感呢?你的良知呢?怎麼能任由這個人渣欺負了人還說是誤會呢?」
曾慶洪:「……」竇衛國這他媽到底是怎麼教的,教出這麼一朵奇葩來?
一直被忽略的女主角李秋月同學掙扎著從曾慶洪鬆懈下來的臂膀中逃離出來,望向竇元寶的目光是從所未有的晶亮,好人哪!她今天才發現,這孩子——雖說有些一根筋,可真這真的不妨礙他在秋月心目中……英雄!
曾慶洪偶爾一低頭就將秋月的神態瞧在了眼裡,那雙眸子賊亮賊亮的盯著竇元寶,彷彿全世界就只剩下那個二楞子似的……這必需不能忍!
一瞬間曾慶洪心中警鈴大作,正欲展開行動,就見自己心愛的姑娘竟然伸出一隻柔胰——好吧儘管沾滿了泥漿,可關鍵是秋月為什麼把手伸給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臭小子,也不願意伸給自己?
曾慶洪只感覺腦子裡轟的一聲都快要炸了,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
秋月把手伸向竇元寶,「扶我起來!」她的腳這會兒還疼得站不起來呢,該死的曾慶洪,竟然讓自己就這樣坐在水田裡,只知道死死的抱住自己,哦買嘎噔!對這個人,她真的是徹底無語了!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
竇元寶看著女孩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騰的一下臉就紅了,然後扭扭捏捏的說:「呃,那個,男女授受不親……」
秋月:「……」額角狂抽,天雷滾滾啊,晴天霹靂啊,六月飛雪啊……呸,什麼亂七八糟的。
秋月閉了閉眼,對竇元寶剛剛才升起的那絲好感頓時蕩然無存,一直風中凌亂的竇衛國聽了兒子這話真的很想一頭扎進地縫地頭去,唉,都怪自己和媳婦太想保護這孩子了,缺心眼不是病,可犯起來也真要命啊!這一刻他森森的憂傷鳥……
曾慶洪這才反應過來,照秋月的性子,按說她不會需要人扶呀,莫非——想到這裡心中一驚連忙蹲下身子挽住秋月的胳膊,「月兒,你是不是受傷了?傷著哪兒啦?」
秋月翻了個白眼,簡直不想去看!更不想說話!他奶奶的,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受傷了?早幹嘛去了?她簡直都已經無力吐槽了!
在曾慶洪的幫助下緩緩站起來,秋月感覺左腳一陣鑽心的疼,不由得柳眉輕顰,倒抽了一口冷氣「嘶——」
曾慶洪緊張兮兮的問:「怎麼啦?很疼是嗎?」
秋月仍舊不看他,這不廢話嗎?不疼能這樣嗎?沒看到自己冷汗都下來了嗎?
曾慶洪連忙蹲了下來:「月兒,來趴我背上,我背你!」
等了半響身後還是沒有動靜,他疑惑的回頭一看——就見秋月目光誠懇的瞧著竇衛國,說道:「竇叔,能不能麻煩您把我攙到岸上去?站這水裡好半響了,再站下去,只怕就得著涼了。」
那涼涼的聲音落在曾慶洪耳朵里,頓時就跟一把刀子似的剜著他的心,秋月這是在怨我呢?哎呀,自己也確實是關心則亂,怎麼能讓秋月站在這冷水裡泡著呢?
竇衛國倒是願意幫助,可是他剛想上前一步去攙著李秋月的胳膊,卻被曾慶洪給搶了先,被曾慶洪身子一擋,他就近不了秋月的身邊了。
曾慶洪:「月兒,你跟我客氣什麼呀,我都說背你了……」
秋月盯著地面涼涼的說:「麻煩你別再叫我月兒,省得讓人誤會,必竟咱倆不是很熟!」
曾慶洪:……
他哭喪著一張臉,「月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要生我的氣你只管打我罵我都行,可你別不理我呀……」
秋月不理他,把目光對上竇衛國:「竇叔——」
竇衛國尷尬的看看秋月,又看看曾慶洪——真真是為難死人了,這扶吧得罪了姓曾的,不扶吧得罪了姓李的,自己怎麼看都像是那照鏡子的豬八戒,兩面不是人哪!
竇衛國還在這裡為難呢,竇元寶看自己爹沒有動靜,心裡就不樂意了,「爹,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人呀?怎麼人家李秋玉的姐姐請你幫個忙,你都不樂意呢?我那是因為要避嫌,可你都是一老頭子了你說你這……」
其他三人集體目瞪口呆的盯著他,竇元寶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自己說不下去了,於是愣愣的住了嘴。這都怎麼了?幹嘛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難道自己說錯什麼了嗎?
竇衛國乾咳了兩聲:「咳咳,那個,那竇叔來扶你……」竇衛國一邊說一邊拿眼去瞅曾慶洪,就等著他聽到自己這話主動讓開呢,可他失望了,因為——人家曾慶洪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他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秋月惱了,這丫也太不懂事了,這泥水泡得她都快難受死了!瞬間秋月就爆發了,大吼道:「讓開!你成心想讓受涼生病是不是?成心想讓我的腿廢了是不是?」
其聲大如雷,震得曾慶洪心肝兒亂顫,他捂著自己生疼的耳朵,委屈的說:「月兒,你真的生我的氣了?你別不理我呀,你就讓我背你吧……」
秋月深深的無力了,這丫的腦子是壞掉了吧?自己都這麼說了,居然還不肯讓開?這下連竇元寶都看不過去了:「讓開讓開,人家明顯不願意理你,你還死皮賴臉的往上湊,煩不煩呀?再說了,人家都受傷了,你要倔也別在這一時呀,往後再說唄……」
秋月感激的看了眼竇元寶,這丫也不是什麼時候都不靠譜呀!比如說現在,這不就挺聰明伶俐的嗎?
曾慶洪突然臉上燒得厲害,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就是分不清輕重呢?他默默的黯然的後退一步,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一個小屁孩給教訓了嗎?曾慶洪咬牙切齒的盯著竇元寶的背影,這丫就是他的剋星呀!每次遇見他,准沒好事兒!
苦逼的李秋月同學終於在竇衛國的攙扶下艱難的離開水田,來到路邊。曾慶洪黯然的把秋月的自行車撿了上來,這車雖然摔了,竟然還沒壞,不得不說那個時代的東西,質量就是好哇!
他用水田裡的水給秋月把自行車擦了一下,把泥巴擦掉,然後說道:「月兒,你坐我的車吧?我送你去鎮上衛生院——」
秋月沒理他,而是看向竇衛國,竇衛國看出她的意思來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呵呵,我,我不會騎自行車。」
秋月眼裡閃過一抹失望,她自己是沒法騎自行車了,竇衛國不會騎自行車,難道真要坐曾慶洪的車?她如今正在氣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