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阿馬羅神父的罪惡》

997.《阿馬羅神父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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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薩·德·克羅茲（1845～1900），葡萄牙著名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代表作《阿馬羅神父的罪惡》的問世，宣告了葡萄牙浪漫主義運動的終結，揭開了葡萄牙文學史上的新的一頁——批判現實主義。

【情節濃縮】

葡萄牙小鎮萊里亞的教區老神父若塞·米格斯素來貪吃，終於在一次暴飲后中風死去。新派來的神父叫阿馬羅。

阿馬羅當上神父，並非出自本人的願望。他自幼失去雙親，生活在達萊格羅斯侯爵夫人的身邊。侯爵夫人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徒，為了表示她的虔誠，還在阿馬羅很小的對候，就決定讓他去當神父。侯爵夫人去世時，阿馬羅才13歲，沒有資格進神學院學習，只好暫時寄養在他叔叔家中。不想他叔叔和嬸嬸是對虐待狂，為了逃避那種不堪忍受的生活，他盼望自己很快長大。他終於熬到了15歲，進了神學院。然而，神學院的生活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美好，他很快對那裡的清教徒生活感到了厭倦和厭惡。

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業，又由於侯爵夫人的關係，阿馬羅得到了萊里亞教區神父這一肥缺，同曾經當過他老師的大教堂神父迪亞斯朝夕相處。

迪亞斯神父生活放蕩，多年來一直和鎮上的寡婦胡安內拉有私情。為了照顧胡安內拉的生活，他介紹阿馬羅當她的房客。胡安內拉有個女兒叫阿梅麗亞，只有20歲，是鎮上有名的好姑娘。她心地善良，天真活潑，贏得了許多青年男子的愛慕。譬如，公證員的秘書若昂就曾多次向她求愛，而且最終得到了胡安內拉的允諾，成了阿梅麗亞的未婚夫。但是阿梅麗亞並不愛他，尤其當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阿馬羅神父來到鎮上之後。

阿馬羅之所以成為教區神父，並非因為他信仰虔誠或成績出眾，而是由於保護人達萊格羅斯侯爵夫人的安排。雖然神職受人尊敬，但卻意味著不能享受人間溫暖和男女之情。為此，年輕的阿馬羅神父非常煩惱。住到胡安內拉家裡后，終日與含情脈脈的阿梅麗亞為伴，更使他心亂如麻。他喜愛她衣服的顏色、她走路的姿勢、她用手指理頭髮的樣子，甚至連她曬在窗外竹竿上的白裙子他也要含情脈脈地盯上幾眼。過去他從來沒有跟哪個女人的生活有過這樣密切的關係。當他看到她的房門半掩半開時，他的眼睛便貪婪地望進去，希望看到他從未看到的一切：掛在釘子上的襯裙，攤開的長襪……使他想到她赤裸的身體。他常常幻想，如果能在她潔白的脖子上親吻一下該有多麼甜蜜，或者能咬咬她的小耳朵該有多麼快樂。

有一天，他在教堂里吃完飯、喝完酒回家，慢慢地走上樓梯，見客廳的燈亮著，門帘拉了下來，便悄悄撩起來往裡看。突然，他瞥見阿梅麗亞穿著白裙子站在裡面：她就站在燈旁，臉朝著門帘，解脫了胸罩，袒露著潔白、豐滿的胸部。看到年輕的神父后，她輕輕叫了一聲，護著胸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當晚，阿馬羅沒做禱告就上了床。深夜，阿梅麗亞聽到樓下房間里有人邁著不安的步子在地板上來回走著：這就是阿馬羅。而她在樓上也沒能入睡。他在想她的乳房，並越過一些想來必定很美的地方，想象她的大腿；他在詛咒那個該死的、喜歡嘰嘰喳喳的侯爵夫人；他還在想他是否應該離開，應該搬出去住……而她則在想他的風度，想他的學識；想他如果不是教士，一定會成為一個好丈夫……

此後一個偶然的機會，阿馬羅發現迪亞斯神父同胡安內拉有染。他彷彿從中受到了啟迪，便壯起膽子，伺機仿效。從此，他和阿梅麗亞從接近到親吻，使愛情步步升級。後來，他們索性躲在聖器室里或哪間空房裡幽會，任狂熱的愛情使他們失去理智。

若昂見年輕的神父同自己的未婚妻日益接近，不禁妒火中燒。不久，當地一家報紙刊出一篇文章，抨擊教會偽善，還一一揭發了鎮上幾個神父的隱私。頓時輿論大嘩，神父們驚恐萬狀。他們打聽到文章的作者就是若昂，便強迫公證員解僱他，並以誹謗罪控告了報館老闆。阿梅麗亞乘機同若昂解除了婚約。連報館的老闆也翻臉不認人，大罵若昂敗壞報紙名聲。若昂孤立無援，只好借酒澆愁，結果喝得大醉，在教堂門口打了阿馬羅神父一拳。地方法官馬上拘捕了若昂，多虧阿馬羅說情，才未被追究。

阿馬羅於是聲名鵲起，人們都說他是個寬宏大量、道德高尚的好神父。阿馬羅神父就在這時徹底地佔有了阿梅麗亞。他愛阿梅麗亞，阿梅麗亞也的確愛他。在他的懷抱里，她對地獄的一切恐懼都消失了，她甚至根本不再想到地獄和天國。而他，偎依在她的胸前，也就把名譽擱置一旁了。他們強烈的情慾就像一杯烈酒一樣，給了他們極大的勇氣。

可是有一天，迪亞斯神父偶然來到他們幽會的地方，發現了他們的秘密。迪亞斯神父當時就大發雷霆。不料阿馬羅反唇相譏，道破了迪亞斯和胡安內拉的私情，當即使迪亞斯瞠目結舌。一波未平，又生一波。阿梅麗亞告訴阿馬羅神父，她已有孕在身。阿馬羅手足無措，倒是老奸巨猾的迪亞斯出了個主意，叫阿梅麗亞趕緊找個丈夫。可是，阿馬羅四處打聽，也找不到若昂的下落。眼看阿梅麗亞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阿馬羅心急如焚，恰巧迪亞斯的妹妹在鎮外有座農莊，便決定讓阿梅麗亞先去那兒避避風頭。

阿梅麗亞對這種安排十分不滿。她一再要求阿馬羅帶她私奔，卻未能如願。她對阿馬羅的懦弱感到十分失望。

農莊附近有個善良的老神父，阿梅麗亞在他的關懷和感召下，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時，舊情未斷的若昂突然回到了鎮上，並在老神父的幫助和撮合下決定同阿梅麗亞言歸於好，開始新的、正常的生活。

不久，阿梅麗亞生下一個健康的男孩，自己卻在極度傷感中猝然死去。阿馬羅神父怕事情敗露，竟把嬰兒交給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後，自己倉促逃離了小鎮。

【作品賞析】

小說中沒有任何英雄，每個人物都是社會環境的產物，都是特定的歷史氛圍所使然的。阿馬羅神父顯然不是英雄，但他無疑又非浪漫主義文學中那種十惡不赦的教士，那種」惡」的象徵。因此，阿馬羅既是教會的受害者，又是教會的捍衛者；既是腐朽的社會環境的產物，又是它的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