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與生命牽連的花苗
清森廟。蒼涼,寂寞,卻帶著一絲寧靜。
單昔璇坐在廟宇的大堂里,空蕩蕩一片,只有她一個人,然而越是寧靜,腦海的煩惱越是頑皮。
一天一夜了,她向學校請假了,拋棄學業,拋棄情人,卻拋棄不了紊亂的思想。
「師傅,我還是無法冷靜下來,怎麼辦?」單昔璇憂傷地凝視著黑漆漆的大門,向門外守候的莫為說道。
莫為依舊默然,沒有做聲。
單昔璇明白到師傅的用心,愧疚地低下頭,可是依舊無法冷靜下來。
半晌,好像感應到單昔璇的掙扎,莫為輕輕推開了大門,為她迎來一道燦爛的陽光。
「師傅……」單昔璇懦弱又不安地呼喊了一聲,再愧疚地問道:「我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了,我是不是沒有資格做你的徒弟?」
莫為淡然一笑,蒼老的臉頰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宛如一個看透世事的神仙,「既然我收你為徒,就代表我是相信你的。當初司辰被控制,我沒有出過一分力,因為我相信他能夠突破。」
「司辰被催眠的時候,師傅你知道此事?」單昔璇驚訝地問道。
「司辰暫時是我見過靈氣最強的異能人,所以他作這麼大的力量去污染聖語高校時,會散發他的靈氣。」莫為淡然解釋道。
「那時候你有擔心嗎?」單昔璇皺起了眉頭,猶豫了一下,再道:「其實那時候司辰看似快被吞噬了,我……算是我救了他的吧……」
「我當時沒有擔心,因為我相信司辰不是一個人。」莫為打量著少女神情的變化,半晌,再問道:「是不是這個問題讓你一直困擾?」
「師傅!」單昔璇一聞,不禁驚呼一聲,「師傅你好厲害!那我該怎麼做?」
莫為輕輕一笑,淡然回應道:「你的心事和秘密太多了,所以面對你身邊的人,你總有一種沉重的負擔。因為你的負擔太多,所以你根本無法靜下心神。」
「那麼我是不是因為太多煩惱,所以才會出現幻覺和幻聽?」單昔璇緊張兮兮地追問道。
莫為搖了搖頭,緊緊凝視著單昔璇,用一種質疑的語氣問道:「你相信自己嗎?」
單昔璇驚訝地愣了愣,再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不相信自己。」莫為一眼便看穿了單昔璇的弱點,「漂浮不定,這是你最大的弱點。當我的徒弟,我不需要你比司辰更強,但我要你堅定不移,就像你當初來拜師的時候一樣。你沒有精神緊張,因為你所遇到的的確是事實。如果你相信自己,那麼夜娜的確是在追蹤你,或許你不理解她為什麼要追蹤你,但你必須堅定意志,才可以在危急時候作出決定。不過……有時候決定是非常沉重的,作出決定后,你可能要背負決定的包袱,就像現在一樣。」
半晌,單昔璇才能沉重地點了點頭,帶著領悟的語氣,說道:「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我最堅定的信念就是保護哥哥,保護人間。但是師傅,我要怎麼樣才能幫助他們?」
「你的最大能力,就是你的心臟,你有一顆善良而勇敢的心臟。我無須教你功夫,只要你能控制自己的心臟,你就能夠幫助他們。」
「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沒有力量怎麼可以幫助他們?」單昔璇皺著眉頭,不解又緊張地問道。
「到了危急的時候,只要你能夠冷靜,一切就會隨心所欲。你的善良,就是你的武器。」莫為站了起來,拍了拍單昔璇的肩膀,語帶安慰道:「休息一下吧,別讓自己太累了。上天沒有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單昔璇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力地相信師傅的說話。
只見莫為轉身,緩緩離開大堂。大門再次閉起,陽光消失的瞬間,單昔璇合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周一,清晨,淡薄的陽光透過烏雲,微微照射大地,為雨後的世界染上一片新的希望。
分隔了三天,再次回到聖語,單昔璇竟然感到有點陌生。
這三天以來,單昔璇一直用莫為的方法勸告自己必須冷靜,可是頑皮的腦袋總是愛想東想西。然而思緒好像過分激烈了,腦海的影子竟然宛如浮現在眼前一樣,那麼真實,卻又令人生畏。
少年在單昔璇的教室外等待,好像等得十分不耐煩了,一看見單昔璇,立刻憤然跑到少女面前,連招呼也不打,便狠狠地責罵道:「呀!這三天跑去哪裡了?身體還沒康復就到處走,又不去想一下拯救花朵的問題,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責任啊?」
「宮正勛!」當單昔璇確認眼前影子的真偽時,不禁忿然作色,氣鼓鼓地反駁道:「誰說我沒有想拯救花朵的問題?我只是去師傅那裡靜修幾天而已嘛!」
宮正勛一聞,加倍憤怒,語帶諷刺道:「什麼?不但沒有任何悔過的舉動,反而懦弱地躲起來了?」
「誰說我躲起來了?我都說只是去靜修,你知不知道那把聲音又來纏繞我了?你知不知道夜娜的攻擊好像跟隨我們一樣?我擔心,我很煩惱啊,我不知道怎麼解決,拜託你不要再這樣對我好不好?」說起宮正勛的態度和行為,莫名的酸痛卻突然洶湧到心臟,讓人痛苦不堪,「我知道在你心裏面,我只是你的奴隸而已,我背叛了你,所以你生氣,我不介意,但你不要偶爾對我冷漠,偶爾又來狠狠地罵我!我——」
「笨蛋!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啊!」宮正勛狠狠地打斷了單昔璇的說話,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激動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絲曖昧的語氣,讓人下意識的感動,但是當理智浮現到腦海的時候,單昔璇又感到有點捉摸不定的恐懼。
百感交集的激動偷偷洶湧到眼眶,讓脆弱的瞳孔染上了模糊。單昔璇緊緊抿著唇,卻不禁被痛苦的渲染害得嘴巴也在微微抽搐。半晌,單昔璇彷彿忍受不了洶湧滂湃的激動,由不住張開櫻唇,氣憤又不安地責備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老是對我使壞,老是把我貶得一文不值,把我當奴隸使喚,現在又說什麼不希望看到我受傷?我不明白,你太奇怪了,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你想怎麼樣?」宮正勛緊緊凝視著單昔璇,認真切切地問道。
「我在問你想怎麼樣,你幹嗎又反問我?莫名其妙!」單昔璇無法理解宮正勛的心意,只能氣鼓鼓地反駁。
怒火衝天的靈魂一聞,加倍激動,不禁向笨拙的少女狠狠怒喝道:「我問你想怎麼樣啊!一邊叫我不要隨便跟女生擁抱、跳舞、親密,自己卻跟司辰說『我愛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單昔璇驚訝地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緊緊看著宮正勛,腦袋一片空白!
看著不知所措的少女,宮正勛的怒火燃燒得更猛烈,憤怒的靈魂不禁捧住俏麗的臉頰,二話不說,便把怒火發泄在唯美而迷人的櫻唇上!
驚訝的嘴巴被封閉了,單昔璇彷彿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甚至連反抗的力氣也漸漸減退。虛弱的雙手一直無法抬起來,只能直直下垂。酥軟的身軀用力站在原地,任由纖腰被霸道的大手緊緊挾持住。
瘋狂的靈魂沒有放過單昔璇的意思,反而越來越激動,彷彿要把少女的靈魂吸入體內一樣。單昔璇感到薄弱的氣息逐漸殆盡,縴手下意識游移到宮正勛的手臂上,卻沒有力氣推開,懦弱的雙手反而情不自禁地游移到少年的背部。
單昔璇違背了對自己的諾言,違背了師傅的命令,失去了冷靜,也拋棄了世界。
當單昔璇已經決定任由自己墮落之際,一把尖叫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打破了浪漫又掙扎的氣氛。
二人下意識鬆開懷抱,同時望向聲音來源。
一張熟悉而青筋暴露的臉頰,讓二人坦然失色,並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米米?」
「你們這是幹什麼?」米米眉頭緊皺,似是疑惑,卻怒火衝天,「勛勛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但是昔璇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啊,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對得起司辰啊?」
宮正勛一聞,竟然奮勇地擋在單昔璇面前,繃緊了臉頰神經,認真切切地向米米解釋道:「這個不是她的錯,是我硬要親她而已……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處理的,所以米米你不用操心。」
「什麼?你還在為她強出頭?」米米一聞,怒火加倍上升,「我剛剛明明看到她的手伏在你背上,那她還不是抱著你嗎?」米米憤然望向單昔璇,咬牙切齒地怒喝道:「你明明說愛司辰,那你就不要勾引勛勛,但如果你喜歡勛勛,就不要傷害司辰!一腳踏兩船,你實在太無恥了!虧我跟亦林還衷心祝福你和司辰,以為你們是最幸福的一對,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是一個戴的面具的人!」語畢,米米憤然轉身,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走開。
見狀,宮正勛立刻跑上前,一邊呼喚米米的名字,一邊追隨少女的腳步。
米米捂住耳朵,野蠻地喝道:「我不聽!我不要再聽那些多餘的掩飾了!我最討厭有了情人還要勾引別人的女生!我要告訴全世界,單昔璇是個無恥的女生!」
宮正勛一聞,擔憂的靈魂加倍慌張,失措的少年來不及思考,不禁加快了腳步,一把拉住米米的縴手,「米米,不要!昔璇是女生,受不住這些打擊的!這件事我會跟司辰交代,你不要把事情揚出去好不好?」
「放手!我突然覺得你們兩個都好噁心啊!」米米狠狠甩開了宮正勛的大手,激動地往前一跨,可是瘋狂的少女遲疑地留意到樓梯就在眼前,欲收回危險的右腳時,一種莫名的力量竟然掐住她的脖子,像繩子一樣把米米狠狠往下扯——
「米米——」宮正勛見狀,立刻伸手,欲捉住危險的少女,大手卻不及米米墜落的速度,只能捉住空氣!
單昔璇遲疑地追到樓梯口,卻眼睜睜地看著一幕慘況呈現眼前!
劇烈的碰撞攝入眼底,二人坦然失色,猛地跑向樓下的米米。
虛弱的少女用力支撐,但是脖子的魔力迅速滲入體內,熄滅了最後一絲力氣。
宮正勛驚駭地抱起米米,先是打量了一下少女的腦袋,發現沒有任何傷痕,才稍微呼了一口氣。
「正勛……」當宮正勛以為米米沒有大礙時,單昔璇卻驚駭地指著米米的脖子。宮正勛猛地低頭,發現米米的脖子上竟然浮現了一個熟悉的斑紋!
「是Ω!之前三個受害者的脖子上都出現這個斑紋!」單昔璇失色驚呼,焦急如焚,「正勛,怎麼辦?米米會不會有事的?」
「去找莫為吧!一邊走一邊通知亦林和司辰!」宮正勛命令一聲,然後立刻拔腿,跑出學校!
單昔璇一邊慌忙地尋找手機,一邊跟隨少年急速的步伐。
接到單昔璇的消息,大家也來不及詢問,前後腳來到清森廟查看米米的情況。
只見米米躺在大堂里,神色平淡,也沒有格外蒼白,只是閉起了眼睛,而脖子上浮現了一個紅色的斑紋,就像前三個受害者一樣的斑紋。
莫為打量了米米良久,才緩緩翕動嘴巴,呼出沉重的語氣:「米米中了夜娜的咒語,如果不能在四十八小時內破解咒語,米米就會性命不保。」
大家一聞,同時驚駭失色。
在大家也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單昔璇覺得自己不得不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大家:「其實我有一個想法,雖然沒有根據,但我總是無法擺脫這種想法。」
「沒有關係,昔璇,說來聽聽。」單亦林溫柔地支持道。
單昔璇抿了抿唇,再鼓起勇氣,坦然道:「其實我跟正勛之前立下一個約定,我要按他的意思種一種獨特的花朵。而我之前曾經在景程步行街、東海路路尾、環城路口、南橋路口和西堤,現在景程步行街、東海路路尾和環城路口也發生事件,而他們脖子上也有同樣的斑紋。除此之外,我覺得米米受傷之事也跟這條線索有關,南橋路口其實就在我們聖語高校的後門附近,而米米的脖子上,跟他們三個的斑紋一樣,不知道夜娜是否針對我們而來?」單昔璇望向宮正勛,欲說出秘密,又壓抑了下來。
宮正勛感覺到單昔璇的期望,也明白到事情的重要性,於是向大家坦然道:「其實我自己也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偶爾身邊或者近在眼前的人將會出事,我都會有點預知的感覺。之前我父母死的時候,我也曾經預知他們將會發生意外。直到我來到中國,我開始夢見我的媽媽,她說在她的墳墓旁邊會生長一種奇怪的花,只要我按照她的意思種植,而花朵能夠盛放的話,我身邊的人就會得到保護,所以我就依她的意思去做。」
「那麼夜娜這次的目的,是不是那些花朵?」侯司辰恍然大悟,向師傅說道:「之前我跟昔璇去照顧那些花的時候,發現部分已經乾枯了!」
「司辰,你去看那些花的時候,有沒有感受到邪氣?」莫為謹慎地問了一句。
「沒有,靈氣和邪氣都沒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
莫為點了點頭,理智的命令道:「那些花很可能是夜娜的弱點,也是一種生命泉源。你們現在分頭去給花朵注入靈氣,不能讓它們全部枯毀,而正勛,你立刻去看一看有沒有新的花苗吧。如果我沒有推斷錯誤,這是牽連米米生命的一條根源。」
大家一聞,立刻重拾意志,分頭行事。
單昔璇獨自前往景程步行街,而侯司辰就到東海路路尾,單亦林就到環城路口,三人分別給三棵將要乾枯的花朵注入靈氣。
單昔璇蹲在花苗面前時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麼異能人,該怎麼給花苗灌輸靈氣呢?莫為曾說,只要堅定,就可以隨心所欲。此時此刻,單昔璇只祈求花朵可以儘快恢復生氣,拯救無辜的生命。
單昔璇輕輕捧著墜落的花朵,全神貫注地閉起眼睛,默默祈禱。
半晌,一種獨特的清香緩緩滲入鼻子里,單昔璇察覺到熟悉的少年好像來到身邊,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抬頭,那個比自己高二十幾厘米的少年蹲在旁邊,揚起了苦澀的微笑,「很可惜,花苗還沒有發芽,所以現在不能夠摘取。」
單昔璇低頭望了望掌心裡呵護的花苗,發現它依舊疲憊不堪,莫名的酸痛隨即洶湧到眼眶,一時按捺不住,便飛濺而出,「但是它漸漸凋謝了……為什麼會這樣……我是不是天生的倒霉人?怎麼之前害了司辰,現在又害了米米……」
「你沒有靈力,花朵會凋謝是正常的。」宮正勛輕輕摟住少女的肩膀,讓虛弱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胸膛里,再溫柔地安慰道:「如果夜娜真的要針對我們,誰也逃不了的。要是我們現在認輸,那麼誰來救米米呢?」
單昔璇一聞,再次振奮了懦弱的信心,輕輕抽身,抬頭望向宮正勛,再揚起堅定的微笑。
宮正勛牽著少女的縴手,讓她站了起來,再帶著她緩緩離開這個絕望之地。
走上幾步,單昔璇還是無法放下心中的希望,忍不住帶著望眼欲穿的目光回頭。
突然,一幕起死回生的畫面攝入模糊的視線,單昔璇不敢置信,卻驚喜地搖晃著宮正勛的大手,不禁失控地尖叫起來:「啊!花——花——花開了——」
宮正勛驚訝回頭,當他以為只是單昔璇期待過盛的幻覺時,清澈的視線竟然讓他發現了這一個奇迹!
「真的!」宮正勛興奮地驚呼一聲,再理智地沉思起來,「但……你沒有能力為什麼能夠使它重生?莫非這是你種的花朵,所以你的眼淚有所用處?
「不管怎樣,我們快去東海路路尾和環城路口,試一試就知道了!」單昔璇漾開一道興奮若狂的笑容,不禁心急得立刻抽出手機,撥打侯司辰的電話報喜。
「喂,司辰!我救活景程步行街這朵花了!你呢?」單昔璇興奮地把喜訊告訴侯司辰之後,臉色卻很快變得失望而蒼白。
只見少女迅速掛了電話,宮正勛不禁大膽地推測道:「該不會連司辰也救不了那朵花吧?」
單昔璇沉重地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希望我能幫助他們。」
「給自己一點信心吧,現在只有你能救那些花朵。」宮正勛的大手輕輕摸了摸單昔璇的小腦袋,又緩緩落在少女的肩膀上。
曖昧的舉動讓人不禁泛起兩片熾熱的嫣紅,但麻痹的神經讓人默默低下頭,選擇了無條件墮落下去。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感覺,讓二人不約而同地認為先到達單亦林負責的環城路口比較適合。二人到達環城路口,發現單亦林也無法令花朵起死回生,於是單昔璇用力擠出幾滴眼淚,竟然順利地讓乾枯的花朵變得燦爛如初。
拯救了環城路口的「生命」,三人隨即前往東海路路尾與侯司辰會合。
單昔璇不顧一切,讓宮正勛拚命責備自己,讓自己難過起來,然後利用淚水再次拯救了第三朵花。
見狀,侯司辰心感疑惑,首次認真打量單昔璇,卻依然沒有在少女身上發覺什麼獨特的靈氣。
當侯司辰感覺到單昔璇的怪異時,腦袋一直懷著不安的想法的少女便感到加倍憂慮和自卑。
莫非夜娜所說的話是真的?她只會拖大家後退?她是怪人,是一個只會令人倒霉的怪人嗎?
侯司辰一眼看穿了單昔璇的憂慮,溫柔地捉住情人的縴手,怡然一笑,安慰道:「昔璇,不要擔心,雖然你的眼淚很奇怪,但也不代表你是什麼怪人啊,說不定你是一個可以治癒傷口的異能人類呢!」
「但是師傅曾經給我試驗,他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啊!」單昔璇扁著唇,顯得加倍委屈。
見狀,侯司辰心疼得撕心裂肺,不禁衝動地將自己的能力注入指尖,利用鋒利的指甲劃破自己的手腕!
「司辰?」大家驚訝地呼喊一聲。
不解之際,侯司辰竟然將手腕遞到單昔璇面前,溫柔地支持道:「昔璇,嘗試用你的眼淚治療我的傷口吧。」
單昔璇懦弱地搖了搖頭,哪怕眼看著鮮血直流,也倔強地強忍淚水。
「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我再割深一點吧!」侯司辰也堅定自己的溫柔,舉起指尖,欲再次割破自己的脈搏時,單昔璇驚呼「不要」,立刻驚駭地捉住侯司辰的大手,淚水直直墜落到傷口之上。
淚,漸漸渲染了傷口,與鮮血融化在一起。
結果,除了讓傷口加倍疼痛之外,好像沒有任何治療的作用。
大家也愣在原地,不敢說話,單昔璇用力擠出若無其事的微笑,掩飾了加倍憂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