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樓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十年的時間匆匆而過。

古來利與名，俱在洛陽城。江湖盛事，東黎國，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即將在這洛陽城召開，無數名流俠士匯聚於此，倒是無意中帶動了這洛陽城的經濟，可樂了這些做生意的老百姓了。

這不，還未到晌午，洛陽城裡的第一酒樓——第一樓就已經座無虛席了。沒錯，這個酒樓的名字就叫做第一樓，要說這酒樓的老闆也是有自信，不過這酒樓還真的沒有白瞎這個名字，不到十年的時間，它還真的就坐穩了這個天下第一酒樓的位置。如今的第一樓遍布整個大陸，在四國都設有分號，所有分號的布局基本相同。一樓是大廳，設有散座，中間是一個小型的說書台，說書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過而立的書生，不過卻比別的酒店的小姑娘唱曲要吸引人。為什麼呢？當然是因為書生……說的書，講的並非一些杜撰的故事，而是江湖上發生的一些真實的事情，甚至偶爾還會爆出一些人的隱私，更甚至曾有人在此聽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情報。也因此，第一樓在江湖上還有個別名，叫包打聽，因為這裡不但提供免費的信息和情報給大家聽，還可以花錢買到一些更加私密的消息。要說這第一樓怎麼會如此的厲害呢？因為它隸屬於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是八年前突然崛起的，莊主乃是現如今江湖四公子之首的傾城公子，不過讓天下第一庄一出現就引人注目的，除了這個狂妄的名字外，還因為它所坐落的位置正是雪隱山下，也就是當年一夜就消失於人前的寒月山莊。這就不禁讓很多人聯想了，這天下第一庄究竟和寒月山莊什麼關係？為什麼在寒月山莊殘被滅門之後突然橫空出世？這下很多人坐不住了，紛紛派人前去打探，可是派出去的人從來都是有去無回，這也讓大部分人都忌憚了很多。慢慢地，天下第一庄的勢力越來越大，一直到如今，人們已經默認了它「天下第一庄」的這個名頭。

據說，天下第一庄富可敵國；據說，天下第一庄的莊主傾城公子不單武功蓋世，更是艷若桃李，俊美無雙；據說，天下第一庄網羅了許多高手，就連看門的侍衛都武功高強；據說……

就是這麼多的據說，讓很少露面的傾城公子成了江湖四公子之首，也是最為神秘的公子，而平時掌事的副莊主公子澈，屈居了第二。

不過哪怕是第二，公子澈也是江湖上所有未婚女子挑選夫君的第一人選，為什麼呢？因為公子澈溫柔體貼，武功高強，博學多才……最主要的是，傾城公子根本很少露面，人們只是聽說他長得非常好，武功非常好，但是根本沒見過本人好嗎？但是公子澈就不同了，因為天下第一庄的所有事情平時都是公子澈出頭，所以現如今公子澈的這張臉已經是江湖公認的天下第一庄的招牌。

所以呀，這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月呢，這洛陽第一樓三樓四樓的房間就已經全部住滿了，來的晚的，就只能去別的客棧了，但是白天依舊會早早地來到第一樓，就為了聽書。誰知道哪天又能爆出什麼勁爆的消息呢？有了天下第一庄做後盾，沒有人會懷疑第一樓爆出的消息的真實性，而且第一樓的環境，服務，菜色等等皆可稱為當世一流，這也是它能夠開滿四國並穩居第一的原因。

「咚！」隨著書生竹板的敲聲，剛才還熱熱鬧鬧的第一樓頓時安靜了下來。

「別說了別說了，開始了。」

「終於開始了……」

「噓……安靜」

無論是洛陽本地的客人還是因為武林大會遠道而來的俠士，都自發地維持著秩序。

「今個來的人還真是不少，相信大家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走到了一起來，這個目標呢，自然就是不久之後的武林大會了。那今天小生就來說說和武林大會有關的事情。」書生的開場白引起了在場各位的共鳴，和武林大會有關的事情正是所有人最關注的。

「這武林大會存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了，所謂是歷史悠久，用江湖規矩在此大會評出武林盟主，並一直秉承著十年一屆的規矩。眾所周知，十年前的那屆武林大會，盟主依舊是由寒月山莊莊主冷非凡連任，這冷盟主在座的各位應該都不陌生，那真是俠中典範，乃吾輩之楷模，其伉儷婉夫人更是醫術精湛，救人無數。可惜呀，就是這樣一對值得我們敬仰的一對夫婦，卻因得罪了小人而一夜之間慘遭滅門，真是好人不長命啊，哎！」書生的表情似回憶又似惋惜，也多少勾起了在場不少人心底的一些往事。是啊，想當年，承過寒月山莊恩惠的人可不在少數，那對夫婦確實值得人懷念啊。但是，在場的那都是在江湖上的人精，雖說被書生勾起了回憶，但是也都是暗藏在心底，笑話，寒月山莊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江湖上十年來的禁地，哪怕大家也不知道究竟當年的兇手是誰，但是也都忌諱著呢，能一夜之間把寒月山莊都滅掉的勢力能小嗎？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所以這十年來，江湖上從來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提起寒月山莊的事情，今天這書生還是第一次，是不是該說一句，不愧為第一樓呢？

「不過，今天學生要講的並非寒月山莊，而是在前盟主故去後繼任的現盟主——御劍山莊聞人笑莊主。」書生話鋒一轉，把眾人的思緒引到了現任盟主身上。

「御劍山莊？第一樓可是很少公開透漏御劍山莊的消息呀……」

「是啊，想那聞人莊主昔日可是前盟主冷莊主的結拜兄弟，為人也是俠肝義膽，這些年主持江湖事由，也算公道。」

「嗯嗯，是啊……」

御劍山莊這十年來在江湖上地位已經可以媲美當年的寒月山莊，莊主聞人笑在十年前寒月山莊滅門后，由眾人推舉繼任盟主之位，多年來行事作風深得人心，給別人留下的印象多是正氣凜然，高風亮節，俠肝義膽。

看著台下議論紛紛，書生抬手示意安靜，四下隨意看了下，繼續說道：「當然，聞人莊主繼任這十年來，可謂是盡心儘力，對江湖上貢獻可謂不小，但是，常言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聞人莊主膝下只育有一女，此女名曰聞人嬌，人如其名，嬌美可人。小小年紀更是武藝了得，喜好打抱不平，素有俠女之風。」

台下人紛紛點頭附和，武林盟主家的唯一千金在座的人還是識得的，甚至許多人還前去御劍山莊提過親，可惜全被聞人莊主擋了回來，大家也只當聞人莊主眼界太高，或是捨不得唯一的女兒早早出嫁而已。

「據可靠消息稱，聞人小姐前些日子前去無盡深淵欲找尋那傳說中的火龍草，無盡深淵那是什麼地方？步步是毒草，處處有凶獸，危險至極啊。但是聞人小姐那是什麼人？御劍山莊大小姐，武林盟主的千金，豈會被這些俗物嚇到。要說這聞人小姐也是十足的孝女呀，孝感動天，在經歷千難萬險之後，還真的讓她找到了已經成熟的火龍草。但是火龍草乃是千載難逢的靈草，身邊當然會有凶獸在其周圍，那凶獸甚是厲害，聞人小姐不慎被凶獸所傷。就在那生死一瞬間，卻幸被路過的無影山莊少莊主所救，並帶回無影山莊養傷，昨日才剛剛被少莊主親自送回御劍山莊。」

書生完成了今日的任務隨即就轉身離去，並不理會台下眾人是何反應。

「火龍草？御劍山莊居然拿到了火龍草？」

「這火龍草據說只要服下立馬就可以提升十年內力，功力更上一層樓，看來聞人莊主對於此次武林大會是志在必得呀。」說話的是點蒼派大弟子柳俞飛，他曾聽自家師傅提起過這火龍草，因此有些印象。

「這聞人莊主的武功本就深不可測，如今得了這靈草，看來這屆的武林盟主又是非他莫屬了。」一旁隱霧派的弟子附和道。

「你們沒注意嗎？聞人小姐是被無影山莊少莊主所救的，還在無影山莊養傷了些時日，看來，這兩大山莊是打算聯姻了。」崆峒派弟子突然想到，如果這兩大勢力聯姻，那這江湖，還真就是他們的天下了。

崆峒派弟子能想到的，在場的人又豈能想不到，此時所有人不禁都慎重起來，要說，江湖上雖然門派繁多，亦有強弱，但是好歹都處於平衡階段互相制約，所以，兩方勢力聯手，更甚是江湖兩大山莊聯姻，這種情況，並不是喜聞樂見的。

今天這消息來的太勁爆，要趕快回去稟報。這是聽到消息的人的一致反應，能來第一樓聽消息的肯定都是小輩，遇到問題了，當然是要回去和自家師傅或長輩彙報。因此，書生離開的一刻鐘后，第一樓的客人只剩下三三兩兩，但是掌柜的似乎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