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遇見

「璃兒，你回來啦「在大門旁等著琉璃的銀落再看見琉璃的時候就沖著他大聲的喊道，惹得街上為數不多的人都紛紛側目，某人卻毫不自知。

琉璃輕皺眉頭，怎麼越來越像師父了？這幾天似乎總是會感覺到師父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們是不是要回因派的總部啦？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呵呵，璃兒，你不用誇我勤快哦，我是無聊嘛，一邊等你總要一邊再找點事情做了，是不是？「等他自顧說完一通，轉頭看向琉璃時，琉璃早已經不再原地。銀落只好無語的住了口。跟著從房間出來的琉璃像莫府走去。安靜的只是低著頭看路。直到進了莫府大門才抬起頭，沒有看見想象中的熱鬧，只看見一個小丫頭在收拾著桌子上的殘羹冷炙。見到琉璃趕緊跪下來低著頭，默不作聲。

「起來吧，以後你就負責打掃這些屋子的衛生，以及做我們三人的飯「

「是，主人「小丫頭低著頭應了一聲，卻沒有站起來。

琉璃想了一會，然後說「以後不要下跪，不要叫我主人，叫小姐就好，還有你既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那麼，從今以後記住你叫莫如，你可知？「

「是，小姐，莫如記住了，謝謝小姐今日的救命之恩，以後莫如就是小姐的人了「說著便站了起來，繼續之前的事情。

琉璃轉過來對著一臉疑惑的銀落解釋道「因派以後就只有我一個人。這裡依舊是因派的部落。莫如是我今日回客棧時在路上遇見的，順便救回家，「一口氣說完這麼多，琉璃就挑了個房間放下了行李，

看著琉璃的背影，銀落深深的吸了幾下從琉璃身上散發出的奇怪氣息，一種毒的氣息，仔細感覺了下，銀落心一沉，便一臉寒氣的走出莫府，

「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藍周邊境的一個森林裡一個黑衣人對著一個藍賞人說，氣憤的一拳打在樹桿上，現出一個拳印，「你之前這樣答應我，我才放任你去做的，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得到你要的東西的，為什麼你要選擇這種傷害她的方式？」

「落兒，這是最好的方式，最省力最快的方式，先生應該告訴過你一個道理，贏，也要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你不該不懂」說道最後，藍賞男子明顯語氣變冷。

「那麼在這之後你可以把解藥給他的，為何沒有給？」

「我給了，只是他沒有要」這時藍賞男子眼前忽然閃現出當時琉璃的眼神，淡然堅定的，似乎中毒的並不是自己一般，那般淡然的帶點倔強的眼神，

「那麼，現在將解藥給我，」

「解藥剛好用完，你知道今日的人數較多，不過，你放心解藥到時，我會給你，」

月光灑進來的時候，琉璃正合衣躺在床上，已經過了子時，依舊了無睡意。琉璃只好起身走到屋外，這個屋子在藍周的中心，孤說，莫光一直不務正業，就愛在外面廝混到很晚才回來，這裡比較近，因旁邊不遠的地方有個妓院是藍周最大的一家。所以雖是過了子時卻比白天還來得熱鬧些，琉璃站在樹下，凝視著手中的劍，心中一片空白，這把劍是師父臨走時送給自己的，江湖真的很麻煩，還是山中的時光比較安靜一點，等處理完蕭府的事情，就回到山中，再也不出來了，這樣想的時候，就忽然想起今日那名冷漠的藍賞男子，看不見盡頭的眼神，這樣想的時候忽然就發現那樣的眼神出現在眼前，真實的看著自己，一樣的探究的眼光，一樣深邃的不見盡頭，琉璃皺了皺眉眼，，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殺氣，琉璃也就不動聲色的靜靜的迎著藍賞男子的眼神，看著，似乎周圍就安靜了下來，琉璃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透過那樣的眼神看見了山中雪白的世界，通身白得透明的植物，以及一直不停的飄灑的雪花，整個世界純凈的一如初始般

「你在想什麼」藍賞男子看著琉璃，微微的有些怒氣，這個女人居然透過他看其他的東西，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回事，

「沒想什麼」回過神來的琉璃，低下視線繼續擦拭手中的劍，「請問閣下突臨寒舍有何貴幹」

「叫我殤」

琉璃微怔一下，看著藍賞男子，也就是殤，有點迷惑，

「今日為何不要我的解藥？」想起這一點，殤還是很疑惑的，畢竟這個世界都是貪生怕死之人，不是嗎？看看那些人在自己面前的委曲求全，為了苟活，卑微的一文不值。

「總要有人留下」琉璃繼續低下頭，將視線定格在手中的劍，父親的東西當然自己來守護，這樣才可以在感覺到和父親同在的氣息，一個人是孤單的吧，如今連師父都不在身邊，因派也就只剩自己一個，以後也不打算會有其他的人，

「總要有人留下，「殤不帶感情的重複了一句」這麼說你是個偉大的人，嗯？「

「聰明的血咒教主不會真的這麼認為吧，那不過是我父親的東西，如若我不留下的話，你認為還會有誰會留下？「明明是有些微悲的話，偏偏從琉璃嘴裡說出，就雲淡風輕的。抬頭，看著丑時的夜空，星星點點的光，似是對殤說的，又似是自言自語，就這樣對著空氣吐出這些內心裡的語言：」會留下的人以真心待我，我當以真心還之，不會留下的人最起碼曾經真心過，何必強留，何必深究「

「那麼據我所知你應該還要殺掉蕭家某兩個人的吧，如果生命都消逝了，你用什麼來完成？「語氣里有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微的怒氣。這樣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

「不是還有兩天嗎？兩天的時間足夠了。」

「愚蠢的人，你以為憑你兩天就可以解決掉江湖第一世家的兩大當家？就算你解決掉了，那麼兩天後呢，你就等著中毒身亡？哼，可笑的女人，我以為你留下是因為要將你父親一手創建的因派維護下去，結果你用命換回的因派，卻要葬送在自己手上，這和莫風有什麼區別，甚至於還不如他，他最起碼知道留得青山在，你卻自以為是，」

雖明白他說的事對的，但琉璃就是覺得生氣，這樣安靜的夜晚，屬於自己的空間，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居然對她大吼大叫，師父都不曾這樣對她，只是越是生氣說話的語氣越是淡漠』」那麼閣下認為我該怎樣做「

「叫我殤，這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收起剛剛來的突然的怒氣，殤恢復平靜的語氣，面無表情。

無視與殤的這句話，琉璃收起手中的劍，繞過殤像自己的屋子走去，令人討厭的說話方式

「我可以幫你，」在琉璃快進屋時，殤輕吐出這一句，聽不出任何感情。

「什麼條件？」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男子說話的語氣，但是琉璃明白自己若不解了身上的毒那麼就連最簡單的守護都做不了的吧。

訝異於琉璃的反應，殤呆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本來只是想給落那個小子一個人情把解藥給了他，這一刻突然發現自己想了解這個女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不自覺的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這個笑容如果被血咒教那幫子人看見不跌掉眼睛才怪，要知道他們的教主永遠只會寒著一張臉的，讓人不敢正視，從來都沒有人看見過他笑，只是此時的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琉璃提著劍靜靜的看著殤，正等著他的回答。

「做我的女人，「

屋外隱在黑暗裡的人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就沉了下去，他竟敢提這樣的條件，那可是自己守護了多久，終究不敢去傷害的女子，唯恐自己的想法傷到了她，右手握住左手，拚命的抑制住體內想出來阻止的念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自己還沒有準備好，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留在你身邊守護你的，不讓任何人傷害你。這樣想的時候，那男子就轉身離開了莫府，悄無聲息的，像來時那般，不敢在留下去，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不顧一切的帶她走，更怕聽見她的回答，他知道她最好的選擇是答應那個藍賞男子，可是叫他怎麼去想象自己愛的女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握緊拳頭，指甲都用力的陷進了皮層裡面，卻感覺不到疼痛，恨自己的力量不夠強大，恨自己的位置還不夠穩定，恨那幫奸詐小人讓自己無分身的能力，恨那個藍賞男子居然敢提出這樣的條件，銀殤，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的，一定。璃兒，你等我，等我可以一直守護你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