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先留一條命
自從莫四去了古塔,留守在禪房的唐少行想了一夜的心事。
他極不情願只想做個幫工,甚至後悔把白悅軒引來了龍盤山,雖說有達成共分寶藏的協議,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這恐怕只是一張空頭支票。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唐少行不想坐地沉淪,他決定要反戈一擊。
莫四囑咐謝留元帶著藏寶圖去工地找他后,便回來催促著唐少行下山了。
兩人前去找靜風和尚辭行。
一個小和尚擋在門外,說:「師傅正在打坐誦經,讓我轉告二位,『來者自來,去者自去』無須照會。」
莫四有些不耐煩了,催促唐少行說:「既然靜風師傅不得空,那我們就走吧。」
小和尚等兩人離開,回到禪房,想靜風和尚說了此事。
靜風手捻佛珠,臉上露出悲戚之色,嘆了口氣,說:「唉,人雖走了,但心卻留在這裡了,心魔已痴,帶是帶不走的,地魔依然現世,雲霽寺恐怕難逃這次劫難呀。」
什麼心魔、地魔的,小和尚又哪裡聽得懂呢。
莫四把謝留元有藏寶圖的事告訴了白悅軒。
白悅軒眼放賊光,問道:「人在哪?」
莫四說:「我讓他帶著圖到工地找我。」
白悅軒大喜過望,說:「速速派人去把荊博士找來,讓他驗看此圖。」
莫四應了一聲,忙按照吩咐去做了。
荊蒼為血祭紫星盤,讓白悅軒重開法眼,假扮道士,到村中四處尋訪蛇年卯時所生之人,依然也有了結果。
由於上次他和吳安良的相遇,一番指點以後,讓老吳認為荊蒼的確是一位世外高人。
如今,荊蒼以落坡村有陰災之名,前來為村民免費觀測風水,消除災難,再加上老吳的一番渲染,人們自然信以為真,將這位道法超群的道人爭相引到家裡。
荊蒼裝神弄鬼,自然毫不費勁的就把落坡村每家每戶的情況打聽的清清楚楚。
自然,他也找到了血祭紫星盤的人。
他就是村主任吳德禮十六歲大的兒子,吳恆滿。
就在他匆匆的趕回來,想要把這個喜訊告訴白悅軒時,莫四派出的鐵狗子正巧也在路上遇到了他。
這是一個雨天,白悅軒和荊蒼來到工地的帳篷,在靜靜等待著謝留元按照約定的時間到來。
不一會,一個身穿雨衣的矮個男子來到了帳篷里,他就是謝留元。
莫四驚喜的說:「你他娘的還算是講信用的,圖呢?」
謝留元把手伸.進雨衣內里的口袋,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裹來,小心翼翼的打開,拿出一張泛黃的圖紙來,遞給了莫四。
莫四瞪大眼珠,仔細的看了一下,見那張圖上只簡單的畫著一座寺廟,一個和尚。
「亂七八糟的,這是個啥鳥物件嗎?」莫四盯著謝留元罵道,「你他娘的敢拿個破紙片子糊弄我。」
謝留著急的解釋說:「我要騙你就不是人養的,這張圖從我太爺爺輩上就有的,已經上百年了,一直藏在我家的牆縫裡呢,要不是我爹死了,到現在我還找不到呢。」
「拿來我看看。」
荊蒼饒有興趣的從莫四手裡將圖拿了過來。
「老爺子,恭喜你呀,這張圖紙應該不假。」
荊蒼看后喜不自禁的對白悅軒說。
白悅軒驚愕不已,拿到手裡翻來覆去的沒看出個究竟,不禁一臉迷茫的問:「這紙上的畫啥意思?」
荊蒼笑說:「這紙張確是有些年頭了,此圖應該是建墓者或知情人偷偷所繪。從圖上看,這座墓應該埋在山中寺院之內,用和尚腦袋做標記,說明應該是一座禪房。」
白悅軒突然醒悟,驚呼道:「荊蒼啊,你還記得不,這是不是和紀州西夏倉王墓如出一轍呢?」
荊蒼點點頭:「老爺子好悟性啊,正是一樣的墓葬方式。」
白悅軒突然憂慮起來。
荊蒼疑問道:「老爺子,您這是?」
白悅軒嘆了口氣說:「那座西夏王侯墓是一座流沙墓,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成功,還白搭了兩個兄弟的性命,我擔心,這座墓要是如出一轍,依舊是白費心機呀。」
荊蒼說:「我看未必,如果真是流沙墓,老爺子也無需擔心,這裡人煙荒蕪,我們時間充足,不會想不出辦法來的。」
白悅軒心中重燃起了希望的欲.火,臉上泛著喜色,說:「此一時彼一時,有你荊博士在,我何愁不成功呢?」
莫四看到白悅軒如此的倚重荊蒼,心中頓生醋意,生怕白悅軒忘了他這個最大的功臣,忙湊上前去說:「老爺子說的是,有我和荊博士齊心協力,這是一定會成功的。」
白悅軒讚許的說:「是呀,莫老四當然功不可沒,此事如果成功,我們就金盆洗手,你們倆從此去享受人間富貴,哈哈。」
白悅軒如狂似痴,莫四已是心花怒放。
莫四瞥了一眼謝留元,伏在白悅軒的耳邊,悄聲問道:「那個謝留元怎麼辦?」
白悅軒低聲說:「先留一下吧,或許還有用處。」
莫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