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便奇怪了」，汐妍沉思了片刻。自己能夠察覺到，並不是因為自己道行有多高深或者說修鍊了多麼高級的術法，而是因為自己體質的特殊，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邪異卻捉摸不透，恍恍惚惚，隱隱約約。「南公子，可否藉手一觀？」

「這——」

楚留仙看到南冉扭扭捏捏地，這就是異性的力量嘛，怕他繼續出糗，喝醒道。

「這個，那個的，人家汐姑娘女孩子家家都沒你個小男子漢矯情，趕緊給我把手伸出來給汐姑娘瞧瞧，還想不想知道原因啦。」楚留仙見汐妍態度溫和，確實是初出茅廬的小傢伙，並沒有修道上位者該有的傲慢與偏見。便在言語上拉近了距離，一方面確實是想結識優秀的後輩，不僅是為了自己的交際，也考慮到南冉的未來。另一方面，人總是有私心的，誰不想長生不老呢，萬一哪天這個小姑娘得道，因為今天的緣故便給了自己一線機緣呢，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是想知道，只是。。。」

「沒有隻是，別磨磨蹭蹭，今天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半響。

「不對——」汐妍嘆了口氣，毫無頭緒。

「怎麼了？」眾人不明所以忍不住詢問狀況。

汐妍搖搖頭，欲言又止。

突然南冉想到了什麼，從懷中將古籍掏了出來，放到了汐妍的玉手上。

「可是因為這個，好像是什麼仙法的厲害得很。幾天前就是因為好奇心修鍊了一會便受了內傷，這幾天卻好了很多，感覺氣息通暢，並沒有什麼不妥。」

「這是？」

汐妍接過古樸的書籍。

「喂，登徒子，這是什麼東西？」好奇寶寶碧月不忘詆毀南冉，「你又要拿什麼這破玩意忽悠妍姐姐，是不是？」

「小妹妹不懂不要瞎兒說。」南冉見碧月小丫頭占自己便宜，當然也不客氣。

「月兒，別打擾你妍姐姐。」凌瑤這時候到是認真了很多，轉頭對著南冉：「還有你！」

汐妍，看了看碧月，拿著那本古籍在碧月面前晃了晃，「月師妹，這回你可是失言了，這本破爛的簿子可是件寶，雖不能說是至深的法決，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仙家之物。」

「啊！這樣啊——」

碧月瞥了一眼南冉，紅彤彤的小臉上寫滿了不信。

「看吧，就你小丫頭不懂事」，南冉說完便激動地問到：「汐妍姐，這真的是仙法嘛。看來我身上的奇異氣息八九不離十就是這仙法造成的。」也不待汐妍回答，南冉便開始自誇起來。

「哈哈，月兒小妹妹，以你這性子，以後修道雖有哥哥照顧你，但也可不能到處惹是生非呀。」小小少年郎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哼，不理你了。」

「好啦，兩位少俠女俠不要爭吵了。不過嘛，月兒說的沒錯，這本書卻不適合南公子修鍊，對於修道中人也是價值不大，而是一本隸屬金的金系功法，金屬性的修鍊者反而可以更好的修行。」

碧月聽此，突然捧腹大笑也不忘鄙視一番。

「這是怎麼回事？」

楚留仙在一旁被弄得一頭霧水，「照汐姑娘所言這本古籍雖是本仙法，卻一文不值，而且姑娘所感知的奇異氣息也不是這麼一回事嘛？」

「楚醫師你所說不錯，不過也不盡如此，剛剛我觀南公子脈象正常，體內氣海有初現的現象。南公子也說了才練了幾天，卻有如此效果，想必他的資質也是非比一般，若是日後尋一師門，拜一良師，想必成就不可估量。」汐妍說完，便起身向著南冉盈盈一拜。

「妍兒在此先恭喜南公子了。」

「這。。。我，我，我————」

楚留仙一把拉住南冉，也讓他對著汐妍拜了拜，「汐姑娘不必如此，要感謝的是我們才是。」

「南公子，汐兒有個不情之請，公子可願意陪汐兒一塊兒回師門，共同修鍊，也可互相幫助？」隔著面紗也能明顯的瞧出汐妍的三分羞澀。

南冉那受得了年輕姑娘含情脈脈得注視自己，此刻已然心不由己，怦怦直跳，忙急著答應，卻不想被楚叔叔突然打斷。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有別的事，也就不便就久留了，南冉我們即刻啟程。」

楚留仙本就是個謹慎的細人，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幾人不一會時間就圍著這個傾城女子團團轉，連一旁與冉兒鬥嘴的月兒，此刻也拖著腮幫子瞅著她，眼睛一眨不眨。自己兩人本身就有事要做，何況冉兒身世特殊而且心性單純。如今從這個女孩口中知道冉兒資質上佳，豈能因為現在的一時決斷，給了他人可趁之機。畢竟魅術是她親口承認的，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亦不可無。

「站住！」

見楚留仙兩人想開溜，心知其想法的凌瑤哪坐得住了，脫口嬌喝道。

楚留仙聞言只能駐足停下，只見凌瑤走向前，排了排他的肩膀，緩緩轉過頭相視，面色不言而喻的尷尬。

「楚——老滑頭，這就想走，幾年不見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嘛，我們妍兒妹妹就這麼可怕，被你用這種行為埋汰。」

「凌師姐——」

「我們確實有事，得趕往前線，帶著小冉去參軍呢，這孩子志向大著呢，不能耽誤的。」楚留仙無奈，只得向凌瑤道知真相。

「這樣啊」，凌瑤佯裝托腮。

「也罷，正好啊，本姐姐啊也要去前線調查事因，就當看看你這臭小子，就順路陪你們走一陣。」

對著南冉說完又擰了一下楚留仙，「就當給我個臉面，你小心我知道，我到時候也注意點，也就一個小女孩家家，哪有必要如此，再說這臭小子也不是傻小子是不？」

「好，就依你所言。」楚留仙略一猶豫答應了。

「誒，幾位俠士就這麼直直地堵在客棧門前，可不壞了這所客棧的生意，算起來可不是江湖人該有的姿態。」也是第一次帶著一眾師弟師妹下山的葛青，見兩師叔放心的全權交由自己負責，自己卻不見蹤影，心情鬱悶卻依然幹勁滿滿，於是乎先行一步進了嵐雲鎮。

楚留仙和凌瑤聞言驚訝，但因為凌瑤視線被楚留仙擋住，並未看到說話之人。

「你是？」

當凌瑤從楚留仙身側探出腦袋，葛青一臉錯愕，自己怎麼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冰山美人」。此「冰山」非彼冰山，多年前自己剛拜入師門時的拜師會上僥倖一見這位的脾性。葛青忙意識到自己的疏忽，揮揮衣袖，扶正劍柄，自報家門：

「在下，劍門弟子葛青，見過凌前輩，」清了清嗓子，「恕剛才晚輩多有得罪，還望凌前輩多多見諒。」

說完又對著楚留仙一禮，看了一眼南冉。

劍門乃蒼玄劍宗設立的外宗，專門用來處理世俗的事物。修道之人多半專註於自己的修為的晉陞，就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管理凡塵，而且過多的留戀凡塵所有的金錢權益會是修道路上的第一道心魔之砍，何為仙，當則無欲無求。當然魔道畜生道或者因為地域所造成的原因，也不排除多數的權勢強者。

還有劍門也不僅僅只是處理世俗凡塵的雜事，也是蒼玄劍宗最初培育與鍛煉下一代的宗門勢力的場所。不管是行俠仗義，還是求仙問道，如果沒有過人的毅力與強力的錘鍊，如何行得了俠義之事，如何求得了仙緣道法。如果沒有修身養心，如何維持得了世間蒼生和諧共處。人心都是一樣的，哪有那麼多貪婪與罪惡，不過多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

以凌瑤本來的性子多半會惱怒，但此刻卻毫無感覺。

「我道是誰口氣這麼大，原來是劍門高徒，葛師侄來此具有何事？」

葛青原本意氣風發，見兩人堵在門口，想展示下自己的風雅識趣，卻不料自己非要去捅個馬蜂窩，反而惹得一身騷。雖然這些年做了大師兄在諸多待人處事上花了些功夫，卻也難以消除多年前的記憶，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凌前輩嚴重了，小侄不過來此逛逛街，看看風景。」環顧一圈，先是指著近處一顆大叔，又指著遠處大湖，「對，看看風景，恩，風景是不錯。」

葛青只能小心翼翼，生怕哪裡犯渾被逮個正著，不住得打著哈哈。模樣滑稽哪裡還有一宗的大師兄形象，幸好沒被師弟師妹瞧見，不然定要被嬉笑不止。

「沒個正行，還不如你個登徒子。」

見幾人待在門口遲遲不肯回頭，兩位玲瓏少女也坐不住了，腕臂而出，正目睹了一位佳公子滑稽的自演自導，頗為有趣。碧月更是脫口而出，后一句還不忘和調侃一番南冉。

「你你你，什麼意思啊？我可沒這麼呆。」

南冉氣急。瞥了一眼葛青卻發現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兩位剛剛走出的玉人，心想旁邊的凌大嬸沒看夠又看上了這兩位，腦子一熱乎就跳了出來，順勢擋在葛青眼前。

「喂，你瞧什麼呢，沒見過美女嘛？」

看著南冉竟然沒和自己頂嘴，還擋在面前演一出雙簧戲，碧月不由抿嘴偷笑。一旁的汐妍到是趁勢透過南冉打量了一番來人。只見男子約莫二十，頗為俊俏，青絲俊逸，身材修長而標緻，一襲特製的青衣制服腰間系著紅色的絲帶。不過此刻眼神迷離，恍惚無神。

「你是？」

葛青一臉懵逼，前一刻還是因為凌瑤的緣故有些拘謹，后一刻便看到兩位妙齡少女一前一後腕臂相出，後者嬌小玲瓏面容清秀而依稀顯現絕美容顏，而前者雖一紙絲紗遮掩，曼妙身姿不減隱約之美。恍惚中眼前一見鍾情的女子難道就是此生的牽挂，正當如此念想不料跳出一不及弱冠的少年，鬱悶不已。

好你個登徒子，南冉心想剛才你這個大塊頭自報家門的時候還朝自己一禮，此刻居然裝作不認識，少年好強好勝之心又起。不過就是頂著一張帥氣的臉龐，裝腔作勢。捏了捏臉頰，自己也不賴啊，渾然不覺自己之前就是被幾人喊作登徒子的。

葛青也是機敏之人，不然也做不到大師兄的位置，見幾人明顯沒有與這個小屁孩同仇敵愾，反而一旁偷笑地津津有味，便曉了緣由，這小子也是個愣頭青，人家明顯不賣你的賬呢。

而一旁仙風道骨男子估計打著讓自己教育教育這小子的想法。再看凌瑤前輩，一臉期待的表情，巴不得自己教訓一頓這臭小子呢。也罷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這脾性不改掉確實難成大事，就讓自己賣凌前輩一個面子好了。

「我偏偏不告訴你，你都老大不小了，心裡沒點愧意嘛？」

葛青突然來了興緻。

「哦————你倒是說說，我有何愧之有？」

「那可多了，先是出言不遜驚擾長輩交談，此謂不敬；而後赤裸裸盯著人家女孩子家家看個不停，是為淫賊；而此刻如此無視一個不知深淺的少年，可謂不智。」

「是這樣的嘛？」

葛青緩緩得將頭移向一側，南冉不禁目光也隨之跟去。

「也罷，那就讓我試試你這小屁孩的深淺。」

說完不待南冉回過神，便伸手抓去，直取咽喉，頗有歹毒之勢，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青年男子此招破綻百出，全無力道，徒有其表罷了。

但是此刻南冉才慌忙回過神，哪有時間分辨虛實的能力，顧不得狼狽，只得一個側滾翻，摔向一旁。

一個鯉魚打滾，憤懣跳起：

「呔，好你個卑鄙小人，暗算偷襲算什麼好漢！」

南冉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葛青，回神想到自己就被一招虛招嚇得連滾帶爬，狼狽不堪，讓自己在大夥出糗，好你個自詡名門的卑鄙小人，太過分了。

望著周圍光明正大偷笑的眾人，南冉感到無地自容，從小的修身養性教育蕩然無存，這時候只想著如何找回面子，不服氣的喊道：「葛大塊頭，有本事來回真的，偷襲可不是爺們。」

只見葛青與幾人對視一眼，楚留仙和凌瑤點了點頭，而兩個小妮子儼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現。

「也好，那你小子說，咱們比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