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李謫心頭嘆息,怎麼會就走到了這一步。現在,要他放手讓她去飛,他實在沒有把握她還能飛回來。說不得什麼時候就飛到他無法掌控的天地中去了。

可是如果把她禁錮在身邊,她必然是不會合作的。他無法有那麼多的精力親自看守她,同時又失去了一個極大的臂助。她如果要搗蛋,他得耗費多少精力解決她製造出的麻煩。

他怎麼就愛上這麼難搞的一個女子。

不想做他的女人,想自在,行!但想要去邊關,那可不行。

「那你就在兵部呆著吧!」

雲霽本能的覺得李謫這麼好說話,肯定是有后招,但還是躬身道:「謝皇上!」想了一下,又說:「宗燁到方府擄錯了人,臣才知道他還在京城的。也絕沒有要去南越的意思。」

李謫點點頭,「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找去,雲霽已經是打算跟著葉驚鴻回家的了。為什麼這個時候又不願意了。

他耳力極好,宗燁對雲霽說得這一輩子只要她一個人的話,也是入了他耳的。這個條件比他開的要好,雖然他能給的是皇后的位置,而宗燁能給的只是一個王后。但是,在雲霽眼底根本不在意地位的高低。沒準她看對了眼,嫁個貨郎都幹得出來。

現在,唯一能束縛住她的,也就是方先生逼著她發的那個誓言了。想來方先生已經什麼都料到了。但他其實也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不然,他要她發的誓言不會只是誓死跟隨。

這一點李謫很嘔,他就那麼靠不住。轉念又想到雲峰,好像也不太想要他這個女婿。

雲霽面對他這個問題,感到很難回答。她總不能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宗燁跟你是同一類人。為了掌控權勢,其他的都可以捨棄。』她可不是能讓人隨意捨棄的女人。

雲霽只希望李謫對她的執著能漸漸淡去,從此只把她當做一個得力的屬下看待。她想要有自己的人生。

「嗯?」李謫久久沒等到回答,輕聲催促。

「臣不能忍受欺騙。」

這個答案李謫能接受。

「臣可以回去了么?」

「急什麼?朕近日就在這裡召近臣議事。你留在這裡,負責警戒。」

雲霽站起,「是。」有事做就好。她最怕李謫拉她故地重遊,是要跟她重新找回那十日的感覺來。

「那臣下去巡視。」

「去吧。」

雲霽去要了身侍衛服換上,然後就去接管了別院的防務。晚一步過來的采郁見她穿著不是太合身,就替她改了改,再換上去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同了。

修身挺拔如竹,玉面不怒而威。

采郁嘖嘖嘆道:「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我怕是也要淪陷了。難怪聽說進城的時候萬人空巷看方郎呢。」

「采郁姐姐快別取笑了,嚇得我躲到隊伍后列去了。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

采郁眨眨眼,「我聽說是你領著千軍萬馬馳援,為了取信於人,取下面具讓守城門的看了真面,就那一下就聲名遠揚了。說是玉面將軍,神兵天降呢。」可惜了,不是男兒郎,偏是女紅妝。

「厄,那也是沒法子的事,人家也怕我們是使詐。因為守城門的有北苑的同窗,所以我才有那個舉動。」

雲霽拉妥衣服,抬手道:「多謝采郁姐姐。」要她自己動手,肯定整不到這麼合適。

「不謝,你別讓我日子難過就是了。」

「咱倆是進水不犯河水的,不過姐姐要是有什麼差遣,儘管讓人來說就是。」雲霽自然知道采郁說的是,別惹皇帝不開心,然後拿我們來撒氣。可是,她也不能就為國捐軀了吧。

她帶著一群侍衛在別苑內巡視。走過路過的人都要多看幾眼,咋就把身後那些人給襯得那麼不堪呢,都是一樣的侍衛服。

侯遠明進來看到的時候是登時眼前一亮,要說李謫身邊的人,恐怕就他對雲霽的性別有懷疑。別著都是看著那一歲的小娃長大的,都道是男生女相。只有他,第一次看到雲霽時,她已經十二三了,多少能看出來一點。可是,又沒有證據。

開玩笑,方相獨子,天子愛徒,還有誰敢去驗身不成。

可今兒一見,心頭卻是說不出的古怪。這般嬌媚,怎麼可能是少年呢?

他這邊眼睛落在雲霽身上,雲霽倒是落落大方的沖他一笑,「候將軍,久違了。」

「是啊,很久不見方公子了。」他也笑著寒暄,心道不會真的猜錯了吧。也許真是美少年,不是聽說從前是有過氣死西施,羞煞王嬙的美男子么。據說那才是真正的傾國傾城,佳人難再得呢。

殊不知,他的這一番打量已落入開窗在樓上看雲霽的李謫的眼中。李謫甚是不喜他的眼神,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敢這個樣子看小丫頭。

侯遠明今天被發作了一通,回去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不會自己多看了幾眼小方,讓皇帝知道了吧。這麼說來,人家說小方是皇帝的心頭肉,這話沒錯咯。以後千萬得注意,不然日後招子恐怕都保不住。

所以再後來碰到雲霽,打個招呼就走人。雲霽納悶,我沒得罪他啊?不過也很快放到腦後去了。

李謫在別苑見了很多人,有幾個還是雲霽去接進來的,到底是誰她也不是太清楚。估計來這兒都是易容過的。

李謫也沒在私下找過他,正當雲霽覺得危機也許已經過來的時候,就出事了。

她今天當完值回到屋裡正打算歇下,就覺得渾身燥熱。她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股燥熱是什麼。

不會吧?她會有這麼的反應。她盤膝坐到床上,默念玄門內訣,力持靈台清明。

可是,平常很快就能入定的,今天卻不行。其實這樣的感受也不是從來沒有過,只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強烈過。

她發現自己無法控制時,便從床上下來,狠狠跺了下腳,「我自然不能去禍害別人!」說完就鑽出了窗戶,一路飛檐走壁的到了李謫屋外。這裡的防守路線什麼的是她敲定然後交給李謫過目的,當然知道怎樣躲過巡邏的侍衛。

但是,那些暗衛就沒法躲過了。豁出去了,總比弄出問題來好。再說,他們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屋裡李謫剛沐浴出來不久,幹了大半的頭髮用明黃髮帶束在腦後,一身寬大衣服沒有束腰帶。采郁蹲下替他系腰帶,被他揮手讓她退出去。她心道:一個二個都跟謫仙一樣。

出來看到雲霽隱在暗處,差點嚇一跳,然後看看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默默算計了一番,是差不到到日子了。

「方公子?」

「還有別人么?」

「沒有,皇上在看書。」

看書,他看淫書呢吧。雲霽不再說什麼,閃身進去。

采郁看她一臉的郁色,暗自慶幸雲霽沒有懷疑到她身上來。她給雲霽改的侍衛服做了點小手腳,但只是那樣還是無傷大雅。得再加上她每日飯食里的東西。那樣東西本身也是無害的,但兩者加起來,就成了最強勁的催情葯。

李謫聽到她進屋的動靜,把書放下,他看的倒算不上淫書,是《東廂記》,公子小姐後花園。他正邊看邊吐槽。段康那個狗東西,叫他弄兩本書,就給他弄來這個。

段康其實儘力了,這種書不都是這個調調,大同小異的。不能滿足皇帝陛下的需要,只能說他口味太刁了。其實,李謫期期艾艾的給他說了半天,他也沒想明白,哪不對勁了,要看話本。也只得聽命去找了幾本回來。

雲霽進來,也沒行禮,直接走到李謫跟前,瞟一眼書的封皮,《東廂記》,然後視線轉到李謫臉上,發現他還有一點小驚訝或者驚喜。怎麼,不是他搞的鬼?

「你、你找我?」李謫把書往旁邊放下,有點發窘。居然叫雲霽撞見他看這種書。不就是想取取經么。

她怎麼直接就進來了,既不通傳也不敲門的,而他還因為心神不寧沒聽到腳步聲。

雲霽心道,不管是不是他,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八成是段康那傢伙使的壞。

她上前,大刀闊斧往摟住李謫腿上一坐,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倒把李謫嚇了一大跳。

「你、你要幹什麼?」

「你!」

李謫這才看到她面色不正常的潮紅,眼裡也漸漸染上了不言自明的情意。眼見雲霽已經低頭親下來,他自然不會跟好運氣做對,配合的摟住她的腰身,張開嘴,讓她的舌頭鑽了進去。只是雲霽的動作卻透著幾分粗魯,跨坐他腿上,本就比他高了一些,兩手已經開始撕扯他的衣襟。

他嘆口氣,雲霽在咬他的耳垂,「別急,盡你所能,在我身上得到滿足吧。」只是這個姿勢,我不太喜歡。他抱著她起身,幾步走到床邊,一起倒了下去。

幾番幾復之後,雲霽終於感到體內的衝動緩了過來,平躺著恢復了氣息平穩便坐起身穿衣服。

衣服都皺成一團了,沒有辦法,也只有回去換。可惜了采郁的好手藝,不知道能不能再拜託她重做一件。段康什麼時候對自己的下手的呢?一點沒察覺到哇。

李謫不敢置信的跟著坐起來,「你當我是什麼?」完事了就一副要穿衣服走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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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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