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雲霽穿好中衣,在床上跪下,「陛下恕罪,臣冒犯了。」說著伸手要去夠外衣,剛才一場混亂,衣服被壓在李謫的枕頭邊上了,得他讓開她才能拿到。

「雲霽!」李謫近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字,手上一使力,把雲霽壓在身下。雲霽看到上方暴怒的面孔,心道:都是你的狗腿子乾的,不然我能幹出這種事么?卻察覺到李謫的身體又起了變化。

「方才你滿足了,我可還沒有。」李謫的怒火這下全化成了慾火,雲霽的脈門被他握在手中,無力反抗,只得任他長驅直入,攻城略地。

雲霽渾身發軟,李謫已經憋了很久,這下子一點都沒有節制全發泄在了她身上。她懷疑自己明日還能否正常站立,腰都要斷掉了。

李謫看著被箍在懷裡的她,嗯,他現在是吃飽了。不過是靠了段康使手段。但是,雲霽的動情與顫抖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這一點他毫不懷疑。

「睡吧,你乖乖的好不好,我會好好待你的。」他在雲霽耳邊近乎誘哄的說道。

雲霽累極了,可是不想這樣跟李謫睡在一起。她掙扎著,「你放開我。我要找段康算賬去。」

「把帳記在我頭上就是。這種帳你記多少都沒問題。」

「不必記賬了。」今晚兩清。

李謫扳過她的臉,低低的笑,「恩,我最喜歡看你這副模樣了。」情動之後的模樣。

我不愛!雲霽伸手推開他,睡到床沿去。這個時候要是再走,李謫一定會發狂的。而她,不想陪著丟這個臉。

可是,只要她還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這種事情怕是以後也避免不了。媽的,以後她找個不怕皇帝的人禍害去。那樣李謫就會徹底對她斷了這個念頭吧。

李謫從身後抱住她,確認她已經睡著了才合上眼睛。段康真是越來越會當差了。

段康從給李謫找了幾本話本就開始想這個法子。看什麼話本,明明是想要嘛。而經此一事,李謫也發現,含蓄路線絕對不適合他。按書上寫的,雲霽會把他當怪物看的。

雲霽回到自己房中,把弄皺的衣服泡在盆里。她明日只有告假了,混蛋段康!

可是,段康是怎麼對她下藥的呢?

又或者,不是葯。

她最近都沒怎麼遇到過段康,就是領人進別苑的時候才會去李謫的院子。

有幫凶!

雲霽的眼落在盆里的衣服上,她第一次見到就覺得采郁的針法有點熟悉的感覺,現在疑惑上來,又去翻來覆去的看,居然是傳說中神針山莊的技法。她搜尋了一下腦子裡的記憶,杜生生似乎說過,神針山莊的技法和什麼菜肴搭配能有奇效的事。

當時沒上心,他也沒說清楚是可以稱催情葯,居然是著了采郁的道。

雲霽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只是沒多少人知道。她對男人的防範心很重,對女子,卻有份憐惜在裡頭。因為,小時候真心待她好的只有鳳姨。她不知不覺就養成了照顧身邊女子的習慣。

而且采郁一向待她親切有禮,所以雖然有上次班師回朝時發生的事,她心底仍然沒有記恨。只把帳算在李謫頭上而已。想不到段康這麼了解她。

雲霽一腳把盆子踢翻,外頭暗衛想問又沒敢出聲,見她一身黑衣出來,看都不看一眼就躍到了樹上,趕緊留下訊號跟上,跟丟了可就慘了。

暗衛在後頭戰戰兢兢的跟著,知道小方想甩掉他還是很容易的。可自己把他跟丟了那就得脫一層皮。

結果小方沒走多遠,甚至還沒到別苑大門口就打道回房了。甚至還對他說:「要下雨了!」

雲霽本來心頭一股無名火無法發泄,但走了一段,發現自己現在不適宜出行,於是調轉方向回房。

她進去,剛才踢倒的水已經被收拾了,她那皺巴巴的衣服也不見了,估計是有人拿去洗了。她也不過問,閂門上床睡覺。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開始下雨了。

雲霽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然後起床。

待她洗漱出來,桌上已經放上了熱騰騰的飯菜。她看也沒看,出去牽馬出了別苑。

大門口有人攔著,被一鞭子抽開了也就沒再攔。反正攔過了,就是盡職了。皇帝的愛徒誰攔得住呢。

雲霽最不舒服就是看到那樣的眼神,把她當皇帝的禁臠看待。她有今天,是自己上戰場去一刀一槍拼回來的,也曾幾度瀕死。可是跟李謫攪在一起,人人都當她的戰功是睡出來的。

她一路進了京城,然後牽馬進去,沒回方府,而是去吃了餛飩。老婆婆看到他很高興,「後生,喏,快吃。」

「恩。」

雲霽吃過餛飩,覺得心頭和胃裡都要舒服多了。這會兒差不多已經華燈初上了,她想了想牽著馬到劉香那裡去。

劉香正在招待一個男客,看到雲霽跺跺腳把人推了,約了改日。

「你這客人挺好說話啊。」

「老娘倒貼他,有啥不好說話的。你跑來幹啥?」

「找人說話,有些話跟良家婦女沒法說,跟男人說又有些不妥,想來想去只有你最合適。我就說你賣藝不賣身,怎麼會招待人過夜。原來是倒貼啊。」雲霽看劉香的面色,知道自己攪了她的好事,但攪都攪了,難道她退出去,再把剛才那男的給她叫回來不成。

「那是,老娘不是賣的,但是,老娘也是女人,有時候要想一想男人的。我就不信你不想!」劉香眼尖的發現雲霽的脖子包得比平日嚴實,走到她身後給她沖茶,然後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拉,「哇,戰況很激烈啊!方校尉。」

雲霽怕被她手裡的熱水燙到,沒敢怎麼掙扎,「鬆手,你不是給我倒茶么?」

劉香笑得賊忒兮兮的,沖好茶坐下,「說!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需要姐姐我指點迷津。」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她。

雲霽端起茶來喝,「恩,你想男人了就倒貼啊?」

劉香的眼睛閃了閃,「是啊,不然叫我憋著不成。我說,你身上都這樣了,你還想啊?」

雲霽把她湊近的腦門推開,「不是現在,是昨晚。可是,除了我自己想,還因為我著了道。」

劉香跟雲霽朝夕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自認還是比較了解她的,聞言道:「所以,你心頭不舒坦。其實沒什麼,反正你自己也想。這種事情我倒不覺得就是女人吃虧了。大家各取所需就好。」

「各取所需?」

「是啊,我說,你趕緊回去吧。不然,我這裡又要給封了。上回媽媽是不知道這事跟你有關,這回再來一次,她用耳朵都能想出來。上回那麼一封啊,我們少做了多少天的生意。她還使了大把銀子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你明白?」雲霽捧著茶問。

劉香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個『九』,又寫了個『五』。

「我們這裡那也是有後台的,可是一點風聲沒聽到就被封了,事後還怎麼都打聽不出來。我就知道肯定是個大大的貴人。當初在軍營里,你把我抱回你的帳子,那些人雖然不滿,但也沒人敢站出來和你搶,我隱約聽說你後台硬得很,是天子愛徒。再後來知道你是女的,這麼標緻的女徒弟,嘿嘿......」

「別嘿了!」

劉香搓搓手,「男師女徒,很帶勁啊!」

雲霽白她兩眼,起身走人。為了不在大廳碰到熟人,她準備從窗戶走。

「等等!媽媽看到你了,你多少要留下點銀子,我跟她是三七開的。我不收你茶錢,可你得給她留下點。」

雲霽探手入懷,壞了,方才從餛飩鋪子出來,碎銀子都給老婆婆了。再翻袖袋,今兒換了衣服,她的銀票還在那件侍衛服里呢。也不知道洗衣服的人記不記得給她掏出來。

她對劉香笑笑,「今兒沒帶,賒賬!」

劉香揚著手帕說:「哎喲,方校尉,你好沒品哦,上青樓都要賒賬。姐姐想替你出了,又怕你臉皮薄,回頭傳出些你是我養的小白臉之類的話來。」

劉香話沒說完,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入手,雲霽已經走了。她攤開手一看,媽呀,一塊上好的玉佩。可是、可是,這上頭有龍啊。

她就是跟雲霽鬧著玩玩,因為那個時候在軍營雲霽就拿逗她玩調劑單調的軍中生活,她那時不知她底細常被整到,現在也就是想小小的報復一下,口頭沾點便宜嘛。她就給人家這麼燙手一塊山芋。

這個東西,怕是宮中的吧,還是那位主的,她怎麼敢要。

劉香當天就急急忙忙送到方府去給了展鳳。也顧不得展鳳不太喜歡自己。

展鳳拿著那塊玉佩,嘆口氣,收起來。原來回來了啊,怎麼也不回家來。

雲霽是趕著到別苑交接換崗去了,她被劉香一通渾說,說得心頭敞亮了不少。管他呢,她干她的活,然後各取所需就是。反正她也沒靠那個得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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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照彩雲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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