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 荒廟救治初露情
兩人尋了半晌,見到一幢廢廟莫心就攙扶著任天行進了廟中,莫心與任天行兩人本有所不便的,可見他傷勢嚴重也就不顧那些俗禮,莫心取下馬背上的竹筒,封了任天行腰間幾處穴道,用清水處理其傷口,所幸她帶有教中治療刀傷的良藥『緊膚丹』,就將其敷在傷口上,扯下自己衣裙裙角,替之包紮好。
一切忙完后就守在他身邊,很是心疼地說道:「你為何不顧自己前來救我。」
任天行打好座,準備運功治療內傷,他淡淡地回道:「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讓你被那賊人抓去。」
這一句話本無甚麼甜言蜜語,可莫心聽得卻也落了兩行淚,滴到了任天行的手背上,任天行見她為自己流淚,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微微笑了下,道:「我一直以為你很是討厭我,現如今見你如此,即便是再挨上幾刀,我也覺無謂。」
莫心見他如此說,面上雖是不悅之色,心裡卻很是心動,道:「我何時又討厭過你,只是上次怨你罷了,我助你療傷,只怕那些人追上來。」說罷,就在其背後席地而坐,開始運功,莫心只覺其體內的蒸氣亂竄,直衝自己,憑自己的內力很難調息任天行的內傷,可她卻強忍著。
待到深夜,眼見任天行的傷將調理好,卻聽見廟外小黑馬嘶鳴了起來,隨即無數火把將破廟照得透亮,一個老者的聲音響了起來,道:「你等傷我大徒性命,現拿出解藥,再自廢武功,可饒你們不死。」
莫心聽其聲音,厚重穩實,看來不可小覷,她不敢出聲,一心替任天行療傷,深怕真氣一斷,他內傷就再難醫治。想這些人不敢進來,是怕自己的毒蟻,尚且還可拖延一段時間。
來者正是龍虎堂的總堂主仇天酬,他此次出來本是搶奪經書,始未料到橫生事端,失去兩位左右堂主,因此尋仇上來,此刻見兩小輩在里不應聲,本想沖將進去,可洪闊卻勸道:「堂主,那兩小兒的武功倒是沒甚麼可懼,只是那魔女手中有毒蟻,防不勝防。」
那仇天酬不知毒蟻是什麼,但想總得小心提防,因此也就遲遲沒有進去。但等了許久,仍不見有人出來,仇天酬甚是惱火,他索性奪過一束火把,便扔向廢廟,他手下人見后也將火把擲進房頂,瞬間房屋便煙火重重,栓在門柱上的小黑馬不停地踢著腿,撞著柱子,嘶鳴著。
莫心聞得煙霧,咳嗽了起來,可仍然沒有拋下任天行,她使最後力道,見任天行傷勢已大好,就鬆了口氣,她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給任天行讓其含著,自己也含下一顆,這藥丸甘甜,是避煙幛被吸入體內。
任天行見莫心如此待自己,甚是感動,他突地握住了莫心手,莫心顫抖了一下便覺無力,雖濃煙裊繞,但仍可看見其臉已漲紅至耳根,更顯得嬌貴妖嬈,任天行說道:「不論怎樣,今後都讓我來照顧你,不會再讓你置身於這火場之中。」
莫心從他手中掙托出來,道:「我們還是想著怎樣逃將出去吧。」說著便走向窗口,但見外面人馬簇擁,一片叫囂,任天行踉蹌著站了起來,道:「我沖將出去,護你離開,這些小兒還不是我對手。」莫心攔下他說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讓我出去會會他們。」
莫心提了劍就往外走,任天行哪願讓她冒險,他一把抓住她,道:「既然你說了不跟他們動手便是,可我卻也不讓你去送命。」莫心見他誠摯的眼神,本想不依此刻卻也不想違背,正躊躇如何脫身時,只聽得小黑馬在外的嘶鳴聲,她心念一轉便叫道:「讓小黑馬托我們沖將出去。」
任天行會了意,他口哨一吹,那小黑馬聽得主人叫喚,立刻使勁掙脫韁繩,衝進廢廟中,任天行一把拉住莫心上了馬提劍沖了出去,那群人見任天行想逃走,都簇擁了過來想圍住他們,可這小黑馬卻也生得一身神力,一腳踢得一人鮮血不止,無人敢攔,仇天酬見狀飛身一掌劈向馬頭,莫心見狀,掏出『花雨針』,連數向其發去,仇天酬閃身避開,那花雨針便刺到其身後的那些門人,頓時倒地。
仇天酬見狀,更是來氣,又一掌劈向莫心的后心,那一掌之快,內力之勁,使得莫心難以抵擋,任天行見狀,從馬背上騰躍起來,揮劍迎上,他一招『天行劍法』中的第六式『千回百繞』,直向仇天酬胸口刺去。
那仇天酬舉身欲用雙指挾住劍峰,卻未料到此劍式是一變式,他劍峰在離其一寸之間就偏身讓開,劍峰再橫向刺其腰部,仇天酬未料到,腰上便中了一劍,還好他手勢快速,只是一些皮毛之傷罷了,他見此劍法,便自語了句:「天行劍法」,隨即又一掌橫打過來,騎在馬背上的莫心雖見任天行此刻稍佔上風,但怕他有傷在身難以相持多久,就擲出銀針助其脫身,仇天酬見銀針自是捲袖拂開,隨即莫心叫道:「上馬。」
任天行就立刻翻身上馬,兩人朝前馳奔去,那仇天酬欲追時見兩人已去得遠了,也就舍下,只撂下一句:「待日子好好教訓你這小子。」
想那仇天酬自莫心與任天行二人從手中逃走之後,便甚是氣憤,就派下弟子四處尋訪其蹤跡,但終究惦記著奪經大會之行,時日不多,也就不是很放在心上,想他來日方長,等奪得經書,練得天下奇學,收拾兩個小毛孩不在話下,當即就另堂下人朝絕峰頂前去。
那白臉漢子童虎生雖中毒很深,可只要那仇天酬不惜內力相救倒也活得,只可惜他甚是吝嗇,怕消耗內力在絕頂峰上難以應付也就舍下他了,只叫堂中弟子將其安置在冰窖之中緩解毒性,至於來日也就看其造化了。
莫心,天行二人自從廢廟逃將出來之後,兩人便不似以前一般互不相禮,他們共乘著一匹馬,一路看著這六月秀麗風景,也好是自在,只可惜兩人都愁苦著兩件事,一件是絕頂峰之行,另一件則是經書之事,莫心自是遵了師命下山來奪經,而任天行此行也是為幫木純康取回經書以表結義之情,二人雖不言語,但內心都甚是明白。
莫心按耐不住,先是問了起來,道:「你來必是要替你木兄奪回經書的,但我又難違師命,現在這般,叫我該如何是好呢?」
任天行雖然不懂如何言語使其放下心來,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隨後說道:「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以後發生甚麼事等以後再說吧。」
莫心聽他的話只悠悠地嘆了口氣,就依偎在他懷中,暫時忘記這些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