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卓無怒斥滑祖行
聶百荷畢竟是青冥教中人,其死後也應有教中人守護安葬,刑柏炎如此必有違常規,莫心此刻身份當是往後青冥教教主,因此需得其應許。
莫心早已知曉刑柏炎對其師有意,現下怎能不了卻其心愿,再者大敵當前,恐怕無分身之力來保師傅遺體安危,此時交給刑柏炎定是上上之策,由此道:「刑伯伯願護師傅遺體,我好生感激,以後我定當來感謝。」
刑柏炎見其應許,就囑咐天行道:「行兒,方才聶教主之言無需放在心上,你和莫姑娘天造地設,不要有所辜負,遺憾而終。」任天行含淚點頭應許,刑柏炎交代完之後便抱著聶百荷下峰而去。
只待刑柏炎走後,絕頂峰又是處於劍拔弩張之態,莫心拂淚瞪視著齊東陽,怒道:「東幽老兒,你果然是個無情無義之人。」
齊東陽並不回話,只是朝一直在峰側觀戰的朱手神偷滑祖說道:「現下這經書應歸於我吧!」
朱手神偷走將前來,朝眾雄道:「武林果然是英雄輩出,現下這位東幽穀穀主技壓群雄,經書便應當歸他,若有哪位不服便再和其討教一番。」
群雄之中個個都想得此武林至寶,想來都是不服的,只是眼見此人力挫幾大高手,武功之高是難以想象,又有誰敢將之性命搭上與之相奪呢?那朱手神偷見無人出戰,就脫下身上長袍,眾人見他此舉都狐疑不已,等其將袍長層裡面翻轉過來時,卻見上面寫滿了字文,此刻才嘆其心思縝密,他將長袍雙手遞於齊東陽,齊東陽得此經書,頓時喜色難禁,莫心見此,心想:「方才師傅死於你掌下,其深情對你如此,你半無悲色,此刻卻為一部經書而如此自喜,世上絕情之人也以你為屬。」
任天行見經書落於他手,心下很是著惱,可又無甚良策,就對莫心問道:「莫兒,你看現下該如何?」
莫心也很是憂心,但又深知即便是與天行合力也難以勝此賊子,就道:「在這峰頂上我們無法勝於他,等其離開再去奪來便是。」
天行聽后心想:「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這經書萬不可落入此人手中,若如此只怕武林便會有一場浩劫。」
只待齊東陽正欲收攏經書時,卻只見一白影閃過,便落到了齊東陽身前,他舉葫仰脖引酒,一把雪白亮胡橫搭其肩,看來倒令人肅然起敬,眾人一瞧正是方才捆縛蕭雲落的白鬍老頭卓無。
齊東陽識得此人,知其是武林前輩,自然不願輕易冒犯,只回道:「卓前輩有何見教?」
卓無倒無意與其說話般,只自顧著喝著酒,直到最後一滴不剩時才嘆將起來,好似酒癮未過,說道:「哈,這酒真不帶勁,弄得我這老頭現在頭腦都還這麼清醒,要是醉了多好,不用管這些閑心事。」
齊東陽知其話中有話,是想干涉經書一事,由此冷言道:「我看前輩還是醉些的好,要是缺酒我東幽谷可有的是。」
莫心見兩人起了爭執,正是奪取經書的時機,就朗聲道:「滑前輩,你方才說經書不能落入殲人手中,現下卻又將經書傳將於他,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這般違背誓言豈不視其為兒戲。」
那朱手神偷見到莫心,知她是那日追逐自己之人,倒有幾分懊惱,冷言道:「莫大姑娘,多謝你抬舉,只是我朱手神偷天下皆知,這君子一詞還是收回的好,第二,我說過經書不傳於殲人手中,但這位東幽谷主我並未見得做過何事,你師傅自願死於他掌下,與其有何關,還有,我經書既已傳將於他,便不再由我做主,你若想得經書跟我又有何干?」
莫心聽得他的辯白,頓時無以回答,面頰漲紅得猶如朝霞一般,任天行見狀,知其心裡為師傅之事難過,便攬住其肩撫慰於她。
卓無聽得二人之言,捂口打了個哈欠,好似對朱手神偷的藐視,那朱手神偷聽臉色微沉,說道:「不知卓兄有何異議啊?卓兄這次上絕峰頂是否也想奪此經書,只可惜現下經書與我無甚關係,若是卓兄早些說將出來,我倒是很樂意將此書奉於你的。」
卓無聽其戲謔之言,倒也不所掛心,只道:「我這把骨頭倒是快要散了,拿到這天下絕學別說是練成了,即便是練成又有何用,還不是成了灰沒了土,難不成我還能帶到陰間里去,我只是不想武林因此經書而產生大亂,你朱手老兒難道說這他非大殲之人,可是這三件寶物又從何而來,我知道這金蠶寶衣是西域斷門七星段七魂之物,可是最近卻被人所殺,連其弟子家人無一倖免,而這玄鐵劍也是神劍山莊震庄之寶,可最後山莊連跟草木都未健全,當然那本少林絕技從何處來我便不再說,滑兄,你說這該作何理論?」
朱手神偷滑祖卻也不理會,只是笑道:「卓兄既然早已知曉此事,為何起初又不說將出來,現在才告之於我,豈不是晚了些,若是卓兄想插手此事,於我又有甚關係,此事已終,我朱手老兒留於此地也無甚事,便及走了。」此話一落,只見一道灰影閃過,群雄衣擺拂動,當眾人再定神觀望時,卻早已不見朱手神偷身影。
她從腰間別下一朵精緻的牡丹玉花,交於莫心手中,頓時便花容失色,倒了下去,莫心哪料到竟會如此,伏在其身痛哭不已,刑柏炎抱住其身,竟也落下幾滴淚來,天行見到,心想:「師叔這般傷心,莫不成他也對聶前輩情有所屬,以至於這般傷心,只是師叔卻把這情藏在心裡,哎,若是聶前輩與師叔緣定終身,那可真是件美事,只可惜世事如此,誰能做主。」
刑柏炎此刻心神俱碎,他抱起聶百荷,心想:「百荷生前心裡只屬這齊東陽一人,可最後卻又這般香消玉隕,她一生凄苦,無以為伴,此刻正好有好些話要與其說,了卻我此生所願。」
莫心此刻傷心不已,想著師傅往日那般疼愛自己,敬其猶如生母一般,此遭蒙此不幸,怎能不痛,刑柏炎對其說道:「莫姑娘不要這般傷心,我想帶你師傅離開此地,還望你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