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確實是奇聞

六

「是這樣的，這個教不同於《你信它就有》教，信就有教靠的是對教眾欺騙和洗腦，加上做統治階級的走狗才逐漸取得今天的地位，而《說有它就有》教一誕生就是一個大帝國的國教。傳說在當時有一個能人，靠征戰建立了一個大帝國，由於地域廣闊，民族眾多，其靠武力維持統治非常麻煩，總不能天天打仗吧，都當上皇帝了，得好好享受享受吧，這就得需要一個巧妙的法子來統治國民，在當時《你信它就有》已經發展了六百多年了，雖然其主要勢力不在這個帝國，但是也有門徒在大肆傳教。根據信就有教的傳統，其第一時間就向皇帝介紹了自己的宗教並提出合作，皇帝詳細的了解了信就有教的起因、發展和它的作用以後，對這一個愚民的宗教極為的讚賞。

於是皇帝就和謀士們商量，打算在全帝國推廣這個宗教，謀士們也都贊成，這比天天打仗要強多了，他們就和信就有教的門徒談合作的條件。這就使得《你信它就有》教在當時就能成為一個大帝國的國教，提前了兩百年。可惜了，當時這個門徒的頭腦並不靈光(所有門徒的頭腦都這樣，要不怎麼能信神教呢)他錯誤的估計了自己宗教的力量，雖然很適合帝國的情況，但是這裡不是信就有教主要的根據地，大多數教眾都在別的地域，其如果成為國教不能像二百年後那樣直接讓民眾效忠皇帝，他們在這裡是少數，還需要動用國家的行政力量進行大規模的傳教，好讓民眾歸依信就有教。

雖然皇帝需要這個教，但門徒提出的讓皇帝歸依信就有教，由信就有教以上帝的名義授予他皇帝位，讓民眾認為他是上帝在人間的代表，而讓信就有教掌握全帝國的宗教和文化，這是皇帝不能接受的。為什麼呢，第一：信就有教現在並不能掌握全帝國的民眾，需要皇帝成為信徒以利傳教，第二：皇帝可不傻，他能創建大帝國可不是白撿來的，他必定擁有超過常人的智慧。皇帝知道一旦他成為教徒，接受了信就有教的神授皇位，雖然方便他統治帝國，但是只要信就有教擁有了全帝國的教眾，到了那時候自己就不是什麼皇帝了，只能是《你信它就有》教的傀儡。它說啥就是啥，因為它是神呀，自己的帝王位都是它授予的，自己怎麼能和神相對抗呢。

想一想自己幾十年以來，風裡來，雨里去，上刀山，下火海，多少次死裡逃生，辛辛苦苦建立的大帝國一轉眼落在一大群愚蠢的騙子手裡，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們。不和它們合作吧，自己的統治就不穩定，它們甚至會和自己偷偷搗亂，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他怎麼辦呢，爹?」「你都著急了吧!這個皇帝可是一個擁有雄才大略的人，其靈機一動，我為什麼不能搞一個宗教呢，我自己當神不就行了，他們一大幫騙子都能搞得這麼有聲有色，我和我的弟兄們都是什麼人，是不，不比他們弄得強，再說了他們的創立者都是一群奴隸，而我已經擁有了一個帝國，是他們不能比的。想到這裡皇帝不由精神大振，急忙找來手下，將這個事情向大傢伙一說，大家齊聲稱讚皇帝聰明蓋世，不但皇帝避免了成為傀儡，而他們也都避免了向一幫騙子們低聲下氣，真不愧是天生的帝王。既然群情一致，他們立刻著手進行，一切都是現成的，信就有教為了合作，向皇帝提供了全套的教規和管理教眾的方法，只需把神的名字換上皇帝的名字就行了，簡直太簡單了，這事鬧的，誰曾經還愁的不得了的。

著事一定，大家都興高采烈，馬上就要成為神了，這幾十年可沒白活呀，想想都開心。皇帝立刻上朝召集群臣宣布決定，所有人都興奮的手舞足蹈，馬上開始第一項：傳教。漸漸的大家都變得沉默起來，連皇帝也說不出話來了，誰去傳教呀?誰去傳教呀?皇帝嗎?這那能行，堂堂帝國皇帝成天對著一群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奴隸胡說八道、裝神弄鬼，這哪是神的光輝形象呀。不但是皇帝，連整個皇族都不行，那就讓大臣們去，也不合適，弟兄們鞍前馬後、出生入死跟隨自己戰鬥了幾十年，剛要開始享福，你讓人家天天粗茶淡飯、破衣爛衫的和奴隸們混在一起，裝神弄鬼、胡說八道，自己都覺得對不起人家，重要的是他們都是在爭奪天下的戰爭中，脫穎而出的精英，他們或是出謀劃策，或是衝鋒陷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讓他們去傳教，搖唇鼓舌、裝神弄鬼他們都張不開嘴，一個個打仗的大老粗，你讓他們衝鋒陷陣絕無問題，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要是讓他們去騙人，都不用旁人問他們問題，自己直接就會露陷，會壞了大事的。大家都沉默以對，沒人願意去傳教，皇帝也是默默無語，看來傳教是騙子們的專業工作，一般人還真的幹不了，這事又要黃，這可怎麼好呢?

好在人多，又都是頭腦靈活之輩，不大一會就有一個謀士獻計:「我們可以將傳教的工作包給《你信它就有》教的那一幫專業騙子，讓他們改信我們的教，他們只需要改一下神的名字，還有教派的名字就行了，其他的都一樣，您給他們都封上官，讓他們動用國家的力量去傳教，這比他們偷偷摸摸的要容易的多，也省的咱們鬧笑話。」此言一出，眾人轟然叫好，皇帝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好好好，就這麼辦。」皇帝立刻就派人去告訴信就有教的大門徒，只要能幫助傳教，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

本來對信就有教當時在本地的情況來說，這是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方案，皇帝利用他們統治民眾，他們利用皇帝進行傳教，這是一個互相妥協、相互幫助的方案，皇帝以及大臣們都以為大***很痛快的答應合作，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門徒一口就回絕了這個提議，堅持按他們的方案合作，這一下又使得皇帝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爹呀，大門徒為什麼不幹呢?」「這就是大門徒的愚蠢了，他錯誤的估計了自己教派的實力，當時的信就有教已經很有些規模了，名聲也很響亮，這也是皇帝同意和它們合作的原因，但信就有教在其它的地區佔有優勢，在這個地區卻是剛發展了不久，教眾並不佔民眾的大多數，這也是皇帝提出合作方案的客觀條件。這個門徒一方面為《你信它就有》教六百年來不斷的發展壯大洋洋自得，充滿自信，另一個方面他也認為皇帝和他的大臣們根本不可能去傳教，這一點他是對的，最重要的是，他和他的同僚們已經早就相信自己是神了，根本就瞧不上皇帝和他的大臣們，如果是貴族還好一點，都是一些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泥腿子，怎麼能和自己平起平坐呢，這是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的。」

「不至於吧，他們總得考慮一下現實情況呀，是吧爹?」「這個原因有倆個方面，第一自大、狂妄，第二無知、愚蠢，如何的自大狂妄呢……」「爹呀，我的腳都走不動了，咱歇一會吧。」「好吧！」魯虎說道，爺倆來到了路燈下，找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您接著說吧，爹。」「說到哪兒了?」「自大、狂妄」「奧，對了，教派的不斷發展壯大，使得統治者們趨之若鶩，紛紛找上門來合作，統治階級對這一幫騙子的高度依賴使得他們變得高高在上，冷眼對人，對統治者們已經是嗤之以鼻、極度鄙視了，根本就不屑與他們討價還價。他們頑固的相信自己就是神或是神的化身，以為自己隨便一指就可以擺平天下蒼生，這就是自大和狂妄。他們對當前的情況既不了解，也不屑於去調查，這就是無知。」「那怎麼愚蠢的呢?」

「愚蠢是他們先天性的缺陷，第一代的十一個門徒為了傳教，特意挑選了一些口若懸河、頭腦簡單、不願勞動的奴隸重點培養，先將他們從教眾提升為信徒，然後再將被洗了腦的、最愚蠢的、完全相信了《你信它就有》教的信徒提升為下一代的門徒，再派他們出去傳教，每一代的門徒都是這樣挑選培養的，稍微聰明一點半信半疑的只能成為信徒，為門徒服務做各種各樣的教派事物，而廣大民眾則成了任由他們搜刮、欺詐的教眾。所以他們的愚蠢是與生俱來的，無法根治的。他只需答應皇帝合作，在取的全國性的地位后，利用政府的力量獲得了所有民眾的歸依后，可以隨時翻臉和皇帝另談條件，再說了教派的名稱因為地域不同和語言不通，在各地都有各地的稱法，神更是他想怎麼說就這麼說的。他由於愚蠢，腦子一根筋，直接將皇帝的合作方案扔到了垃圾堆里，關上了平等合作的大門。」

「接下來皇帝怎麼辦的呢的」「不能平等合作，要麼當一個傀儡，要麼連年征戰、衝突不休，這倆個選擇都是皇帝萬萬不願去做的。大臣也沒有什麼好招了，皇帝茶飯不思，也不理國家大事了，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裡，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終於讓他想到了不用裝神弄鬼、搖唇鼓舌行騙的傳教方法。」「爹呀，什麼方法，您快說，我太期待了。」「方法就是用《你信它就有》教的教規作為國家的法律來執行，換上自己的名字就行了，成了法律以後各級官員在日常的生產、生活中不自覺的就進行著傳教工作，政府按照教規管理民眾，各級官員和所有的國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本教的信徒和教眾，這就使得國家變成了一個蒸餃合一的大帝國。厲害吧，不用任何人去胡說八道、裝神弄鬼去傳教，立馬就成了當時的第一大教。」

「確實，即厲害、又簡單，為什麼大家早沒想到呢?」「這就是慣性思維在作怪了，以前的宗教，無論它是啥教，總得有人去傳播，要不別人怎麼能知道，而傳教四處奔波是一個艱苦的活，都是底層的人去干，沒有一個統治階級去做，久而久之就造成了一個任何宗教都要有人去傳教這麼個認識，這一次這個皇帝和他的大臣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要和信就有教合作，由於信就有教不肯平等合作，皇帝也不願意成為傀儡，逼得他開動腦筋、冥思苦想，最後豁然開朗，幹嘛要去胡說八道和裝神弄鬼，我他娘的堂堂帝國皇帝，我又不是下層的奴隸，我掌握著整個帝國的生殺大權，我直接把他們都變成教徒不就行了，我說有它就有，敢反對的一律以違反法律為由處死，誰還用去傳教呀，吃飽了撐的，你說是不是?」「對對對，這個想法太有道理了。」

「於是呢，皇帝又召集文武群臣，宣布了自己冥思苦想出來的決定，大家一聽，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自己做著原來的工作就把教不知不覺給傳了，還不用再花錢另外養騙子了，大傢伙不由得齊聲稱讚皇帝英明神武、聰明睿智，不愧是神仙下凡。就這樣，皇帝直接利用信就有教的經書改了改名，就搞成了一個世界性的大宗教。就因為這是他說有就有的宗教，既不需要傳教、也不需要佈道，後人就把這個教稱為《說有它就有》教。」

「爹呀，真是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少拍馬屁，我只不過簡單的說了說它們的來歷而已。」「那信就有教的大門徒被那個皇帝踢到了一邊，他會甘心嗎?」「當然不甘心了，所有的國民都必須成為說就有教的教徒，他和他的教徒要麼改信說就有教，要麼他帶領著教眾到別的地方去。留下吧，這回他就成了一個說就有教普通的教徒，根本就沒有了和皇帝進行討價還價的資格，皇帝手下良臣猛將有的是，怎麼還會再理一幫想竊取帝國權力的騙子呢。至於到別的地方去嗎，他一個人走，只能成為別的大門徒的手下，給別人跑腿、打雜，已經頤指氣使、威風凜凜慣了，如何再去平易近人，還想再過這種好日子就需要帶著教眾一塊出走。

但他根本就想不到，沒有多少教眾願意和他出走，背井離鄉哪能容易，到了別的地方還不是得給人做牛做馬，在本地大家多多少少還有點產業，一走啥都沒有了，豈不是找罪受，再說了皇帝教派初創，為了籠絡人心，宣布四海之內皆兄弟，只要你歸依了說就有教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管你以前信的是啥鬼啥教，想一想背井離鄉、飢餐露宿的悲慘滋味，他們說什麼都不走，願意跟他走的也就是平時那些騙吃騙喝的小頭目，他們留下來會和大門徒一樣失去特權，變成普通人。「是不是大門徒帶著那些頭目走的呀?」「不，他雖然愚蠢他也知道這跟他自己走是一樣的，這幫人啥也不幹，和他自己一樣靠人養著，他們怎麼會養他，他又變得不想走了。」

「為什麼呀？」「一來他們都離不開底層教徒的供養，二來他們也不想給別的門徒打工，還有一點最讓這個門徒憤憤不平的是，那就是皇帝直接利用了《你信它就有》教的傳教經書和它的一切規章制度，自己和手下卻被晾在一邊喝西北風，這些經書和制度，可是信就有教六百年來數不清的教訓和無數門徒的心血所編篡而成的，沒有這一些皇帝怎麼能知道如何愚弄和管理最底層的教眾呢。現在大門徒才後悔自己的愚蠢了，當初不把經書和制度送給皇帝就好了，哪怕只給一半也好呀，那樣皇帝還離不開自己，還有皇帝另提方案時自己為什麼不答應呢?腦袋叫毛驢踢了嗎!我靠的，等到時候大權在握，還不是自己想怎麼說就這麼說，還不用自己和手下辛辛苦苦去傳教，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了，我不是神的代表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呀！」

「爹呀，他既不想走又想繼續過以前威風八面的日子，他能怎麼辦呢?」「要不說他愚蠢呢，現在皇帝新教剛成立，宣布了只要信他的教，他都一視同仁、既往不咎，這個時候他如果帶著大批教眾向皇帝的新教集體歸依，那就會給政權不穩的皇帝獻上一個大大的見面禮，這樣皇帝為了取信於人，會對他大大的獎賞，雖然皇帝免了傳教，但是還是需要有專人負責這個事務的，他和手下這一幫專業人士還是有用武之地的，完全有機會控制住新教，到時恢複信就有教的名號是易如反掌，因為除了改換了皇帝的名字和教派的名字以外，一切都是一樣的，改回來就是了。事實上他的前輩們一直就是這麼做的，遇到強大的勢力就投靠，等到掌握了權力以後再翻臉。」

「確實是最佳選擇，他沒有這麼做嗎?」「沒有」「為什麼呀」「除了咽不下這口氣外，他還對《你信他就有》教的影響力過分自信了，認為他可以隨意控制教眾，他也不想想，自己想領他們出走都沒有成功，他根本就不吸取教訓，歸根結底還是他的愚蠢。他讓手下人繼續傳教，不許教眾改信新教，還四下宣稱皇帝是假神，自己的神才是真的神，並且和皇帝的敵對勢力勾結合作，發動叛亂，妄圖扶持傀儡取代皇帝。」「就怕不易成功！」「當然了，帝國是靠武力剛剛統一起來的，將士都是百戰精兵，正處於巔峰狀態，皇帝的敵對勢力自然是在和皇帝爭奪天下的戰爭中的失敗者，門徒和他們合作，妄圖有他們在外面進攻，自己發動教徒來它個裡應外合，把皇帝一舉拿下。

就這樣，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皇帝本來對信就有教還是有點禮讓三分的，畢竟用了人家的經書和教規，拿人東西手軟不是，再說信就教有在別處聲勢浩大，皇帝可是有耳聞的，否則也不會一再的和信就有教談合作了，所以皇帝打算對信就有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只要別威脅了他統治，他們偷偷摸摸的騙點吃、騙點喝也無傷大雅。但皇帝沒成想他們居然來了這一出，真是熟可忍士不可忍也，皇帝快刀斬亂麻，除了立刻派兵平叛外，還在第一時間將大門徒及其一眾大小頭目抓了起來，公開審判，砍頭處死，並且承諾信就有教的普通教徒，只要懺悔並歸依說就有教，皇帝就饒恕他們，既往不咎成為一家人，於是群龍無首的信就有教徒紛紛歸依說就有，當然也有一些信迷了的愚人，不肯歸依，皇帝對這些人一點都不客氣，只要抓住一律砍頭。很快就清除了信就有教，推行了說就有教，皇帝的帝國漸漸穩定下來，說就有教靠著和帝國政府的緊密結合，很快就成為了當時數一數二的大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