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押至龍州

四道城門，四神秘人。

上官上官氣定神閑地等著城門口，此行絕不能出岔子，姜乾身上的秘密著實太大。

「你如何助我？」上官雲問道，此時周圍的兵眾還是足足百餘人，城門的兵眾更是不可數，「若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收拾了這幫人。」

「哈哈——」梧天聽完，大笑道。「您心中應清清楚，為何會有大軍在外駐守。」

上官雲心中清楚，雖然百千人能夠掌握勝券，也更能說明其困難。他看著那面目淡然的姜姓小子，雖知他有驚天之秘密，但是卻沒想通為何會如此嚴陣以待。

「姜兄弟，我知道你並不想出手，我們可以更好地解決這件事。」梧天說道。

沉默片刻，姜乾道：「你於我有恩，理應聽你一句話，但我還有個問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

「說吧。」梧天以為姜乾會問何問題，不過下一句話卻讓他啞然。

「你知道方士么！」

「方士？」梧天皺眉，「方士之道先秦盛行，而今應已更名為術士。恕在下直言，我對於陰陽五行並不十分精通，所以回答不了。」

「也罷！」

「現如今我並非來救你，也不是單純地害你，只是此刻需要你做出抉擇，是順應時事，抑或讓這群人亡命天涯，都是你可以做出的選擇。」梧天誠摯道，現如今若是想突出重圍，定要殺出重重困鎖。

姜乾的意識漸漸蘇醒，他清晰地意識到此刻身體里充斥著兩個思想，一個是自己，還有一個便是那紫氣環繞的身軀，他似乎跨過漫漫長河，在與自己對望。

「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這種威能，我不能掌管軀體，所以抉擇還是你來做吧！」他眼光灼灼，「不僅如此，此後的所有抉擇我都不會橫加干預。」

颶風消散，天空遍布的陰雲仿若潮水退卻，顯露先前的樣貌，若非如此，恐怕天雷即將降下。

「若是到了勿用城，我家王爺定會保你周全。」梧天道，「還有這一行人都會安然無恙地走出黑雲城。」

上官雲似乎並不滿意，若是放走了姜斐，等同放虎歸山，埋下一個大隱患。

「你這樣做完全沒有必要，」上官雲不屑道，「完全是多此一舉。」

姜乾此時眼前顯出白色身影，他微微頷首。

「若是上官兄覺得我的調停不必要，儘管出手，我不再干預，如何。」他笑道，「不過若是上官將軍在城門等急了，不知是否會親自前來。」

「你——」上官雲神色一變，在父親面前拿下姜乾是再好不過，但是要是不然，那該如何。

「放行。」

於嘉，不對，此時應叫子嘉。她髮絲垂髫，面露哀色，但姜乾卻投出安慰的眼神，他心中知道，自己欠這女孩。

若山河的軍隊之中，出現一條通道，上官雲在前，姜乾與姜斐一行人並列而走。

此行似乎有萬年長久。

直至走至黑雲城的北城門，上官上官坐在馬匹之上，面露喜色。

「雲兒此事辦的好！」上官上官笑道。

隨後他又見梧天在隊伍之中，霎時便明白所為何事。

「今日我們便趕往京城，不必記掛他事。」上官上官心知此時應給當今二王爺一個面子，不必佔盡所有。

還是便是，若是姜乾不由他親自來押送，定會失手，因為失手的教訓已經有過一次了。

子嘉目送姜乾離去，她心中全沒失落，此刻因做的並非是再尋求辦法救出姜乾，而是靜觀其變，因為這其中不止皇城的一股勢力，還有天王子天，此人似乎對局面會又幫助。

上官上官以三百兵力押解姜乾至京城，而姜斐在雲州乃至龍州都無再戰之力，今日的青鸞似乎已經提醒過他，不論是地方勢力或是朝廷，他都必須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隨心所欲。

「先將雲姑娘送至雲家故土，再回中州，向王爺稟報此事。」姜斐說道。

「雲姑娘，咱們便在此別過。」子嘉說道。

雲芊似乎有些驚訝，看著眼前這位氣質非凡的女子：「原來你是個姐姐。」

「女扮男裝在江湖中行走方便，並非遮掩，我會一直隨著這軍伍至龍州，在此告辭。」

別過了子嘉，姜斐一路向南，送雲芊到雲州故土，姜家祖地。

這姜家祖地並非鮮有人居住，反而一派熱鬧景象。

姜家祖地位於南方群山之中，高山聳起，雖不似雲溪山莊氣派，但是卻更多了一分靈秀，其中飛鶴處處可見。

雲芊自小便在雲溪山莊生活，從未見過外邊的世界，所以總是充滿好奇心，雖然雲家的藏書閣中博物一類並不少見，但是真正見到之時又難免興奮。

「這兒便是葯谷么。」只見一群小孩兒跑出，喜笑顏開。

當中木屋滿目，男女老少都是悠然之色。

「哞——」青牛從她身旁過，偏頭望了她一眼，那雙眼清澈若甘泉。

「這就是我雲家世世代代生存的地方。」

「姐姐，姐姐，你終於來了！」一個小男孩跑來，「我們等你好久了，都沒有帶來什麼稀奇玩意兒啊！」

「鐺——」山谷中鐘聲回蕩。

鐘聲漣漪不斷迴繞，人群都集中到了谷口。

「是芊兒么！」老嫗走上前來。

雲芊暗道：「怎麼他們什麼都知道！」

「這雲崖十年一開山，今日是開山的日子。」老嫗說道。

「十年！」雲芊訝異。

「我可沒說過十年！」懷中傳來一道聲音，那白鬍子老頭又出現在眼前，他把玩著自己的鬍鬚，「這當初就是閉關了十年，這群小屁孩兒就非得按十年來算。」

顯然這雲家先祖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到。

「今日便是算好的日子，秋分之時，山門開啟一日。」老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