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姐妹

第八章、姐妹

待到了太極宮,還沒見到天後,丁敏便走上前道:「今日怎地晚了?眾人都開始處理年節事務了,你……」只見慕容婉兒走路不穩,臉上、衣服上都是泥土,手裡還拿著幾枝梅花枝。

丁敏不再訓斥,道:「好了,去換身衣服,你有心了,把梅花枝給我。」慕容婉兒卻沒有給她,嚴肅地道:「姑姑,您讓我就穿這身見天後吧。」說著,一直緊握的小拳頭張開,卻是顆小小珍珠。

丁敏見過不少寶物,一眼就看出這是難得的南珠,天後自己捨不得用,送給了姐姐南容夫人做耳墜。她問道:「這是哪裡撿到的?」慕容婉兒道:「還請姑姑通融一下,讓其他人都不要在殿里,這也是為您好,就讓婉兒一人去給娘娘換花兒吧。」

丁敏知道事情不簡單,道:「好。」她心想,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先按兵不動,就讓這丫頭去告訴天後。

紀氏正在看著各地獻禮的奏摺,眼睛有些發乾,見婉兒來了,道:「好孩子,去,把瓶里的花兒換了,有心了。」卻見丁敏將人都帶了下去,只留自己和慕容婉兒在殿內。

紀氏起身,走到婉兒跟前,道:「你來了既不行禮,身上也臟髒的,摘個梅花會弄成這般?」慕容婉兒將那顆小小珍珠遞給紀氏,道:「這個東西不知天後認得與否?」紀氏拿過那顆小小珍珠,端詳道:「貌似……是本宮送給姐姐的。」

紀氏聰敏異常,立刻問道:「你這梅花定然是去梅園摘的,怎麼?南容夫人在梅園作甚?怎麼會連耳墜都丟了?但卻只丟了上面的珍珠?她,她在這寒冬去梅園做什麼?」

慕容婉兒一臉憤懣,道:「南容夫人和聖上在一起,奴婢當時躲在假山上不敢動,什麼也沒看見,只是聽見了他們的聲音,南容夫人和聖上在園子里親密。」

短短的幾句話,紀氏耳邊卻轟隆隆地在響,大腦一片空白,她看到了那幾枝已經癟了的梅花,緩緩走上前,摸摸那半紅半黃的花瓣,一揚手,將花瓶砸了個粉碎。

慕容婉兒急忙上前,拉開了紀氏,道:「娘娘,您莫要傷心!!!不要傷了手!」紀氏看到這小小女孩關心的神色,心中更添悲憤,她顫抖著雙唇道:「怎麼?你都知道對我好,他,她卻不知道?!」

她癱倒在地,嗚咽著哭了起來,慕容婉兒放下梅花枝,抱著紀氏,就像母親在思念亡父時一般抱著她。紀氏到底在宮中浸潤多年,哭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強迫自己不要再哭泣,在這個地方,哭是最沒有用處的。要哭,也要哭得有用處。

「好孩子,去換件衣服,把花枝放下吧,記住,你什麼也不知道。」慕容婉兒對紀氏又敬又怕,她說什麼都只能聽。

丁敏聽了之後,面露嫌惡之色,她早就不喜歡這個南容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惹人喜歡,可她總是說自己守寡可憐,就算可憐,至於時刻掛在嘴上么?就算可憐也是皇后胞姐,衣食無憂,皇后還特地接她入宮來住,照顧太子,這等待遇連公主都沒有,她可憐什麼呢?果然她不是真的可憐,只是拿著她守寡的麵皮來掩飾自己!

慕容婉兒不會說謊,她還小,連男女之事都不知道,只以為天皇和南容夫人是在親嘴兒,抱抱而已。而且她說謊有什麼好處?報仇?天後可以像捏螞蟻一樣捏死她,根本不費力氣。就算真的說謊,也不會說那女人是南容夫人,告訴天後,她姐姐背著她和皇上在一起?紀氏若是不信,她可是滅頂之災。

紀氏雖然已經信了八九成,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道:「你去叫人告訴聖上,本宮處理奏摺累了,今夜不宜侍寢,讓他不用來了,早些去容妃或者麗妃那裡安置。」丁敏道:「奴婢明白。」

黑夜裡,紀氏身著宮女服侍,和丁敏一起走去了姐姐南容夫人的住處。

門口的宦官道:「夫人已經安置,不知丁姑姑……」突然看到她身後的女子面容,驚訝萬分,瞄了屋內一眼,心中已經明白,悄聲道:「今夜不會讓任何人知曉姑姑來過。「紀氏點點頭,她的丈夫一直不知道,他身邊的人都是聽她的話。這整個宮裡,沒有人不聽她的。

只見南容夫人的房間燈火通明,露出了一條縫,紀氏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走到了門口,用一隻眼看著裡面的情形。只見自己的姐姐被自己的丈夫橫抱起來,臉上是開心的笑容,他抱著她到床榻邊道:「都解了吧,省得到床榻上再解。「二人將寢衣扔在了地上,他熟練地撫摸她起伏之處,像小孩喝母乳一般吸吮著,只見姐姐用手撫摸他的肩頭,一臉的舒心快意。

怨恨、心痛、難受洶湧而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掙扎,一旁的丁敏看來,天後連哭都那麼美。只見她秀麗絕俗的面容上滑過一滴淚,清秀的眉眼中含著一絲恨意。她很確定,這對姐妹之間,死的絕對不是天後,而是房內那個不知死活的南容夫人。好好的南容夫人不做,卻要做皇后的敵人,她只看見了皇后的風光,卻看不到她一路走來的艱辛。靠著自己妹妹才能得到榮光,卻慾壑難填,還要再吸她的血,死了也不為過!

「到床榻上吧。「「好啊。」丁敏看不到屋內的情形,卻聽得到聲音,心中奇怪,為何天後還要看著?她緊緊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卻不肯移開一步。這是為何?

「蘭兒,你倒是很有趣。」天皇的聲音略帶調弄,「南容律過世以後,你真沒再找過別人?」南容夫人心想,她還真沒找過,但她知道實話實說會讓男子無聊,便笑著道:「您不就是別人?」天皇道:「為何你獨獨找朕?朕可是你的妹夫。」他又撫摸起她起伏之處,弄得南容夫人十分舒適。自然是寂寞了,自然是你有權有勢,自然是你可以給我更多的賞賜。她想了想道:「莫非聖上不喜歡奴家?那奴家立刻回府去。」

嘴邊的肉怎麼可能不吃,天皇在她耳邊道:「朕當然要你。」南容夫人心裡鬆了口氣,他不會走了。她捧起他的臉,在唇上留下印記:「要就好,妾身喜歡這樣。」天皇讓她將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二人不再說話,互相酣暢淋漓。

「走吧。」紀明容輕輕說了一聲,房裡的二人是聽不見的,就算她大聲,他們也聽不見。

丁敏扶著紀明容的臂膀,主僕二人走回了太極宮。紀明容看著黑漆漆的夜空,道:「本宮不會再輕信任何人,有時候,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反倒真心。」丁敏知道,不僅她更受重用,慕容婉兒也會徹底成為天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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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罪奴,巾幗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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