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在檢察院
第146章在檢察院
第二天,許鳶如約來到市檢察院,找到了昨天給她打電話的檢察官曲義華。
這位曲檢察官四十歲上下,皮膚黝黑,相貌不怒自威,看起來頗有點包公剛正不阿的感覺。他話不多說,直入主題,嚴肅地開始了問訊:「你叫什麼名字?性別、出生日期、籍貫?」
許鳶一一如實回答。
曲義華又問:「你名下招商銀行尾號0214的賬戶中有三百萬存款,這筆錢的來源請你解釋一下。」
許鳶心想:「三百萬數額並不大,但若是受賄金額卻足夠判無期徒刑了。對方是什麼人?捨棄三百萬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卻能置我和父親於死地。」
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她必須裝出第一次聽說這筆錢的樣子,故作驚愕不已地看著曲義華說道:「三百萬?我怎麼可能有三百萬存款?而且我根本沒有註冊過招商銀行的賬戶啊!」
「哦?你不是還經營著一家化妝品銷售公司嗎,不會連三百萬存款都沒有吧?」曲義華敏銳地抓住了許鳶話中的錯漏之處。
許鳶一愣,隨即說道:「是真的,我公司賺的錢都在賬上,隨時周轉,從來沒有這麼大的數額在我自己的個人賬戶中。」
曲義華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這個賬戶你說不是你的,但我們查到這張卡是用你的身份證開戶的,你怎麼解釋?」
「曲檢察官,我真的沒有註冊過招商銀行的賬戶,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卡是借記卡還是信用卡,我要怎麼證明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許鳶焦急又無奈地說。
曲義華說:「這是一張借記卡,註冊日期是二零零七年十月四日,開戶地是本市的濱江街支行營業部。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是你註冊的?」
許鳶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您說的這個日期,我應該在俄羅斯,怎麼可能在本市的銀行註冊賬戶?」
「你確定?」曲義華問道。
「當然確定了,那不就是前年十一期間嘛!我記得當時我爸因公出訪俄羅斯,還到聖彼得堡看我來著。當時我媽也跟著來了,我還陪她到貝加爾湖旅遊去了呢,不信您可以查出入境記錄啊!」許鳶心中非常激動,天無絕人之路,對方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這個日期,當時他們一家三口都不在國內,不但許鳶不可能開戶,連父親許永平的嫌疑也可以洗脫。
「好,這個情況稍後我會進行核實。如果不是你本人註冊的,就是其他人冒用你的身份證註冊的,我們必須查出這個人。所以,請你回憶一下,你的身份證有可能被誰冒用?」曲義華在記錄本上記下了許鳶所說的情況,繼續問道。
許鳶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的身份證一直都在自己手裡,也從來沒有丟失過,應該不會有人冒用我的身份證吧。」
「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我會再去開戶銀行調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曲義華知道,大概從許鳶口中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對了,曲檢察官,沒有身份證,只有身份證複印件能開戶嗎?」許鳶問道。
曲義華皺著眉頭說道:「理論上不能,但是不排除銀行內部工作人員違規的情況。怎麼,你的身份證複印件給過什麼人?」
「沒,沒有,我就是突然想到是否有這種可能性而已。」許鳶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因為,她想起當初為了幫秦璐開網店曾給過她自己的身份證複印件,但這件事和她能有什麼關係?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人了?可不要一時糊塗,包庇他人,這件事關乎你父親是否收受賄賂的問題。」曲義華提醒許鳶。
許鳶沉吟了一會兒,說:「開戶的這個時間之前不久,我的確給過一個人我的身份證複印件,她是我在國內的好朋友,當時是為了幫助她開網店用。我想,這就是個巧合,她和這件事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她叫什麼名字?」曲義華有些興奮地問道,心想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準兒這又是一個突破點。
「連她都要調查?她跟這件事應該沒有關係。」許鳶有些後悔自己口無遮攔,怎麼能把秦璐給拉下水?
「你只要如實告訴我姓名,至於有沒有關係,我會去進一步調查的。」曲義華不容置疑地說道。
許鳶不情願地說:「她叫秦璐,您能不能悄悄查查就好,不要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可以嗎?她還是個學生。」
曲義華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之前,我們接到群眾匿名舉報你父親,也就是前副市長許永平收受賄賂。不久,他就煤氣中毒去世了。關於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
許鳶深吸一口氣,又把昨天對記者吳彤說的那番關於父親人品的話對曲義華說了一遍。這一次,她不但聲淚俱下,更加詳盡地描述了父親當年如何抗擊群狼保衛國家財產的故事,而且曆數了父親這些年兢兢業業為國家奉獻一生的事迹。
「外界都傳說我父親是『畏罪自殺』,但我覺得不可能。曲檢察官,您和我父親年紀相仿,你們這個年代的人,經歷過各種大風大浪,早就鍛鍊出一副錚錚鐵骨,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自己的生命?我父親把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怎麼會連給自己辯駁的機會都放棄,直接留下一個污名就離開人間?曲檢察官,我今天一見您,就覺得您是個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的好人,把我父親的案子交到您手裡,我非常放心。我相信您一定會秉公執法,查明真相,還我父親一個清白。我很想叫您一聲曲叔叔,但是又怕您覺得我故意跟您套近乎。曲檢察官,拜託您了,一定要幫我查出到底是誰陷害我父親,行嗎?」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八個字到底是誰告訴她的,許鳶不知道,但她卻不自覺地照做了。對於曲義華這種頑石一般的人物,也許就只有得到他打從心底的認同,才有可能讓他摒棄偏見,站在自己這邊,得到想要的正義。
果然,曲義華對許鳶的印象有所改觀。本來,他對這個疑似「貪二代」的白富美有種天然的嫌惡,但是這一通詢問下來,他發現這個女孩兒不驕縱、不盲目,說話有條理、有分寸,而且心地善良,不願意懷疑朋友,是一個陽光透明的孩子。
於是,曲義華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如果你父親是清白的,就沒有人能在我眼皮底下把髒水潑到他身上。不過,如果他真是個貪官,我也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當然!我相信我父親的為人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許鳶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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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