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盜墓賊的線索

第三十七章 盜墓賊的線索

小七說是找到了盜墓賊的落腳點、其實就是知道了這些傢伙可能會暴露行蹤的一個極特殊的場合!

那是一場隱秘的地下古玩拍賣。既然是隱秘見不得人、賣的自然就不是什麼好來路的東西。

這種拍賣會其實在世界各地都有,涵蓋的收藏品種類可謂是五花八門!那真是你有所需我有所求、正經來路指望不上,怎麼辦?那就藏在暗處交易唄!

贓物藝術品、金銀珠寶,稀有礦產、珍惜動植物,古屍木乃伊、名人遺物、、、甚至是那些變態富豪需要的男女奴隸!

只要你能出得起錢!這些遍布世界的地下拍賣場就能滿足你的要求!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麼!

這種場合、可不是什麼人都有機會進入的,為了絕對的安全。這樣的圈子其實極少接納陌生人、必須有兩個以上的熟客作保,或是有幕後老闆的首肯。才有機會進到拍賣場裡面一窺究竟。

最近的一場拍賣就在兩天以後,據那個小七熟悉的當地『二哥』所說、那個拍賣場後台勢力很厲害,幾乎從來沒人能認識背後真正的大老闆。恰好負責看管拍賣場的當地黑勢力小頭目是這個『二哥』的親弟弟、、、

這傢伙才得以知道一些一鱗半爪的消息。這一次拍賣的重頭戲是幾件遼金時代的「重器」,出貨的、應該就是那幾個神神秘秘的蒙區「土耗子」。

線索是有了、其實也真的就是一點頭緒而已,這幾個土耗子明顯跟五仙教出手扔進牢里的那伙盜墓賊是一串『柳條』上的王八。算是上次官家打擊行動下的漏網之魚。

按理說這幾隻蝦米沒有人會太在意,可眼下這幾隻蝦米卻是唯一可能接觸過王子衡的、也是申遠他們能夠找到的關於玄一門的線索。

申遠一直想不通、當初陰差陽錯的得到了焚骨爐上面的鎮靈玉,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出自『玄一門』的授意。按理說不應該、、、與狐仙家直面交手的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黑衣門神秘人也對他說過,現在還不想讓申遠對他們有敵意。

或者說白了人家壓根就沒瞧得起申遠、就是說以申遠現在的這點能力,連做人家對手的資格都沒有!言下之意乾脆就是讓申遠縮回盛京城、做一隻待宰的雞算了,識相的就不為難你!

這些人行事的目的、其實申遠還不想知道的太多,沒見電視劇里都演得爛了、有些事情小人物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早!尤其是自己還沒什麼與強敵對抗的手段實力之時、示敵以弱明哲保身才是立足之道。

通過那隻玉爐頂、申遠還是相信這伙盜墓賊跟王子衡以及黑衣門的關係絕不會太深,很有可能還是在相互利用。

與其貿貿然直接對這幾個『土耗子』下手、引來王子衡乃至是黑衣門的警覺和重視,還不如隱藏身份從側面先摸清楚這伙盜墓賊跟王子衡以及黑衣門的關係再想辦法摸到黑衣門的線索,順帶搞清楚他們做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他們的目的之一是對付自己這代鑒玉師、除非他們有剝奪血脈傳承能力的手段!要不然、申遠覺得大不了乾脆帶著家人遠走海外,就算跑到外門那裡寄人籬下也比一家淪落敵手任人宰割要好得多。

申遠還是不願意相信在這個時代、這些黑衣人還有那份操控天下的心思,如果是!那這件事本身豈不就是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和申不疑商量了一陣子、兩個人決定既然中間還夾著一個五仙教的叛徒王子衡,乾脆把狐仙家也拉下水!一個籬笆還三個樁呢不是?

更何況在關外這片地界、五仙教的勢力那可是盤根錯節無孔不入。對這些稍微細心一些的百姓都心知肚明、政商兩界包括那些高高在上的各界明星精英,有幾個大佬大腕背後沒有『師傅』高人指點迷津?

與雷霆手段相比,千百年的潤物無聲、慢慢『浸泡』改變才是最可怕的傳承法門!

五仙教總堂裡帶手機的沒有幾人、兩人其實也只能找胡曉梅這火辣性格的妹子,胡寶義老爺子還躺在床上養傷呢!至於狐仙家、、、申不疑可沒膽子問她老人家要電話號碼微訊號啥的、、、

接了電話的胡曉梅情緒似乎比當初好了一些,雖然還未恢復當初那種一驚一乍大大咧咧的開朗活潑勁兒。但也比前幾天已經好了很多、問候了兩句后申遠乾脆把遼西這件事情和盤托出,讓胡曉梅問問胡寶義老爺子或者乾脆問問狐仙家的意思。要不要跟自己這邊聯手追查一下、畢竟王子衡那個喪心病狂的傢伙可還在外面活蹦亂跳呢!

胡曉梅答應后就掛斷電話去找師父胡寶義老爺子商量去了,申遠兩個人一邊吃水果一邊等著回信。

一塊溫室西瓜剛剛啃了一半、電話就打回來了,辦事乾脆利落的胡曉梅直接告訴申遠、胡寶義老爺子同意和申遠他們聯手追查此事,胡曉梅會先一步趕去遼西煤城、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在那裡先動用五仙教的門人勢力搞定那場黑拍的入場事宜。

剩下的、就請申遠代為做主決定下一步行動。胡曉梅會帶著遼西那邊的五仙教人手全力配合他們倆。

申不疑扣著嘴角的西瓜子、懶洋洋的問道:「又是這胡曉梅這小丫頭片子、胡家人是不是都在山裡呆的太久了?融入不了萬丈紅塵了?一共就看見她兩次結果每次都沒好事、我看這小妞應該是跟我命相相剋!老申你最好趕緊給我弄一塊辟邪靈玉帶著、我好克一克她的煞氣、、、」

申遠沒好氣的答道:「我看把那枚青牛印給你掛脖子上才靠譜!」

申不疑眼睛一亮:「你講真?我讓老豆跟你借青牛印、可老頭子說什麼都不肯!還罵我丟人現眼、、、」

申遠疑惑道:「你們外門不是不修靈力嗎?為什麼你對這件道家的法器這麼上心?這些年你老爸連巫祖祭玉都能搞回來、你想弄什麼法器弄不到?你老惦記我太爺爺給我留下的這件東西幹嘛?關鍵你沒有靈力也沒法使用這玩意!」

申不疑砸吧咂巴嘴、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我還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外門一般是修習門內的傳承武術,兵、奇、醫、詭、四道,我天生鼻竅通透、可嗅常人所不察之味!但這可不是什麼基因突變、乃是因為我母親,我母親是我老豆第二任太太。十年前就過世了、我母親其實算是半個修行人。早年避禍到了南洋、不過卻遇到了她命中更大的禍事!就是、、、遇到了我老爸。」

申遠耳朵支的老高、心想莫不是美女遇到老色狼的狗血橋段?南洋老惡霸強佔流浪弱女子???

申不疑垂頭喪氣的說道:「我母親比我老豆年輕很多的、、、她是川中黑彝族的醫女傳承世家出身,因為家中的變故出手傷了一些不該傷的人、後來輾轉逃到了南洋避禍。

正好那時候老頭子受了一些傷。聽聞有個『北邊』跑來開醫館的年輕醫女手段高超、就託人請來家裡給自己治病療傷,一來二去的居然就被老頭子得手了、、、然後就有了我。

後來、、、也就是十年前,那時我還在瑞士的寄宿學校讀書。唐叔叔突然趕來接我回家、我高高興興的辦了休學手續跟唐叔叔回到了大馬,結果卻是回去參加我母親的葬禮。

老豆說我母親是陪他在泰國處理生意時突然重病的、沒幾天就過世了,遺體在曼谷的一所寺廟火化后才把骨灰帶回了大馬。不提這些難過的事情了、、、」

申不疑繼續說道:「我母親幼年時在川西得到過一位遊方道長的指點,所以她算是半個道門弟子。因此、我天生體內就有遺傳自我母親的一絲靈氣,主要是嗅覺這六識之一天賦異稟。

還有我母親在我小時候就傳給我的一篇道家的【小如意咒】、自小修習【小如意咒】我居然也有了一點可憐巴巴的靈力,雖然想盡辦法也做不到靈力外放。但感知力應該不比你現在差多少、、、

你知道青城三印的啟靈咒是各不相同的,如果祭煉久了加上正宗的道家法門或是正統山門的純正靈力驅動、威能極大!」

申遠點點頭、這一點他是深有體會,哪怕是用正宗的啟靈咒驅動青牛印去蓋一張帶有一點靈力的符咒、都差點把他給吸幹了!

申不疑抬頭看著申遠:「我的【小如意咒】有一點像靈力鑰匙、、、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媽讓我發過毒誓、終生不得將此咒外傳!包括我的後代都不行、、、」

申遠撇撇嘴、想到:爺才不稀罕呢!爺家傳的傳承法門不知道比這道家的小神通類咒法強出多少、、、

申不疑繼續說道:「所以、我其實能簡單驅使青城山道家傳承的一些法器符咒的,之前給你的那些符咒就是我老豆費盡心力求來的一些青城山道門流出的幾種符咒。整個外堂、除了我,其餘的外堂直系弟子都只能通過鑒玉師傳下的貯靈玉再配合門內的修行法門來運用一些術法。至於外堂的旁系弟子、、、能修習一點門內傳承的煉體術、吐納術就已經很難得了。」

申遠點點頭、說道:「合該如此、自古以來,法不輕傳啊!為的、其實是磨練門人的心志,也為了不讓心機不純者輕易學得了手段然後去禍害百姓、、、不對!你當初是在騙我?你跟我說過外堂弟子身懷貯靈玉就能使用大部分法器什麼的、、、」

「哈哈、那不是欺負你一竅不通嘛!各門的傳承法器由各門的竅門咒法驅動,或是同根同源的流派、也可發揮出一定威力。你那青牛印的啟靈咒應該是初級的、勉強能用而已,估計當時你太爺爺也是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得來的、、、」

「你才不光彩!你全家都不光彩、、、」

「好好好!我不光彩,不過、、、青牛印能賞給我不?我現在是你手下的外堂堂主啊!你想想,我能耐大了、你臉上也有光不是?這叫資源利用最大化、、、」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太爺爺說過、機緣到了青牛印也可以還給青城山道門傳人。青城山道門又是當年的老十三門之一、我可不敢自作主張給了你。萬一漏出去得罪了人家、有可能耽誤大事、、、」

「唉、、、我就知道你是只鐵公雞!指望你這一窮二白的門主大方一次是肯定沒戲的!」申不疑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

兩個人胡說八道了一通、申不疑就出去安排車子人手了,申遠正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門卻被人輕輕敲響了。

申遠開口讓人進來、發現進來的是『墨魚』。『墨魚』是申不疑三個手下里年紀最長的,恰好與申不疑同歲剛剛滿二十三。行事卻極老練穩重、平時有點沉默寡言,墨魚進來後向申遠點頭示意、張口說道:「門主、、、」

申遠趕緊一抬手:「得、、、我比你大,你可別學那些老輩人。以後你們兄弟三個、就跟申不疑一樣,叫我申哥就成。老門主門主的我聽著也彆扭、這事就這麼定了!來、坐著說,什麼事?」

墨魚點點頭、輕輕走到申遠下首隻拘謹的坐了半個坐墊的寬度:「申哥、刀仔去準備車子了,咱們傍晚就出發。這次可能會進那個黑拍裡面,小少爺讓我來幫你改一下面貌、、、」

申遠大奇:「啥?你還會易容術?道具是不是在你拿的那個小包裡面?」

墨魚點點頭:「是、申哥,這些都是外堂『詭道』的一些小手段。不過、也沒傳說的那麼神奇。就是從一個人面貌的特點著手、用一點簡單的顏料和藥水修改,讓人一眼看上去在腦海里找不到熟悉的感覺而已。」

申遠大失所望:「哦、、、我還以為真的有人皮製作的面具、縮骨術什麼的呢!」

墨魚點點頭、想了想說道:「人皮製作的面具我確實見過、、、」

「啥?真有人皮製作的面具?我勒個去、、、」

墨魚道:「我在柬埔寨的老林子里見過戴那玩意兒的人、不過不是為了易容,而是用作拘魂的法器。很邪門的東西、、、邪術師!那些傢伙很危險!」

申遠不再瞎扯、示意墨魚趕緊動手,墨魚先是走過來拿幾張濕巾紙巾把申遠的面孔給擦拭的乾乾淨淨。然後從袋子里取出來幾隻小小的玻璃瓶子、裡面是深深淺淺的液體。

申遠看墨魚把液體滴在指尖上就要在自己兩腮處下手,不由得還是張嘴問道:「那個、、、墨魚,這些東西成份怎麼樣?會不會、、、」

墨魚頓了一下,說道:「放心、申哥,這些都是用黃連、板藍根、藏紅花、烏魚墨什麼的好東西加上秘制的固色劑調製出來的。沒有毒性、三天以內用水都洗不掉。很方便的、、、」

申遠老臉一紅、示意墨魚繼續,偷偷打量了一下、也沒見忙碌中的墨魚表情有什麼波動。墨魚下手很輕也很穩、窸窸窣窣的弄了十幾分鐘,專註的神情就像是一名正在專心作畫的美院學生一樣。

「申哥、好了。」墨魚對著緊閉雙目的申遠說道。

申遠張開眼睛、摸了摸略有一點緊繃感的臉皮。

墨魚說道:「沒事的、申哥,葯汁過一會兒就吸收進去了。過上半個鐘頭洗臉就沒問題了、要是沒事我先出去了申哥,快出發的時候小少爺會過來請您的。」

「哦!好的、你去忙吧!」申遠其實是在故作鎮定。

眼看著墨魚就像電影里的小馬仔一樣向自己低頭行禮、然後輕輕地走到門外關好大門,申遠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就衝到了洗手間裡面!

急吼吼的衝到了洗手台的大鏡子前面、申遠瞪著眼珠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獃了足足有半分鐘后不由得嘖嘖稱奇。要不是自己沒有換衣服髮型的話、這冷眼看上去還真能嚇自己一跳!只見鏡子里的自己似乎老了六七歲的樣子、眼袋都鼓出來了!

顴骨好像也變高了一些、腮幫子也鼓了點。轉動脖子、隨著光線的變化,五官似乎又有不同。申遠感覺出來了、墨魚的葯汁大部分的效用確實是染色,還能讓皮膚變得粗糙或是細嫩。似乎還能讓皮下的肌肉和脂肪膨起變大一點、、、不過也當得上神奇兩個字了!

申遠自作主張的在洗手台旁邊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瓶髮膠、拿起梳子給自己梳了一個從來沒有梳過的偏分背頭,自己對著鏡子眯了眯眼睛、露出一點囂張陰狠的神情,結果鏡子里的影像一下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搖了搖頭不由得暗罵了幾句自己沒出息、便大搖大擺的走到客廳里,想出去找申不疑弄兩身衣服換換、極得刀仔和自己的身形很是相像的、、、

結果門一開、進來了一個小眼睛的西裝年輕人,申遠一愣、仔細看著他,結果裝了沒五秒鐘、易容成小眼睛西裝年輕人的申不疑就咧嘴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讓墨魚給你弄得老成一些、氣質陰狠乖戾一點,這樣別人就不會隨隨便便的仔細打量你。可這小子下手是不是有點過了?、、、」

唐。白居易?

儀容白皙上仙郎,方寸清虛內道場。

兩翼化生因服藥,三屍卧死為休糧。

醮壇北向宵占斗,寢室東開早納陽。

盡日窗間更無事,唯燒一炷降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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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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