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橘子卷 007 你為什麼不早說

光線動研對亓橙來說是一家大公司，但是在行業內部，連前一百都排不上。只不過公司仍然具有不小的規模，從建築上來說就佔據了所在寫字樓的十八、十九、二十這三層。面試所在的會議室位於十八層，901鋼架構，45型混凝土，全玻璃封閉。爆炸聲來得極為突然，亓橙整個人被甩到十幾米外的玻璃外牆上，把具備防震指數的外牆玻璃撞出成片的蛛網狀裂痕，險些撞碎出去。掉落在地上的亓橙，有十幾秒鐘無法呼吸，肺部像是停止工作了一般，無論怎樣努力吸氣，都感受不到胸腔的起伏和抽氣效果。

她忍著疼一邊坐起來一邊看向會議室門口，面試官和其他人也被彈出了爆炸中心，而中心的地面上一片焦黑中帶著緩慢流動的橘紅色。就在亓橙的肺部從突然的撞擊中恢復呼吸時，爆炸中心的空氣傳來更多的焦糊氣味。那裡的空氣迅速扭曲，光線折射出來的景象變形到完全認不出來。下一秒空氣就被撕開，一個帶著面具的人持槍從破洞里鑽了出來。

「宿主生命受到巨大威脅，請立即授權開啟戰鬥模式」

面具人快速掃了一圈就確認了亓橙的位置，然後毫不猶豫的抬槍……

『授權』

「戰鬥模式開啟，充能」

亓橙一瞬間彷彿在腦子裡聽到一個類似引擎充能的聲音，在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的時候，身體已經充滿了力氣，連疼痛都快要感受不到了。她朝著內側的牆角撲躍過去，嘭地撞在牆上，同時躲過了槍口射向玻璃外牆的一串子彈。那些子彈沒有穿過玻璃外牆，而是在碰到玻璃后直接爆炸，活像十幾顆微型手雷的爆炸，把本就龜裂的玻璃外牆炸了個粉碎，無數玻璃碎片朝著樓下墜去。爆炸屬於一級治安事件，寫字樓內的AI系統已經快速的判斷了爆炸和影響範圍，幫助安保部門報警之後立即給出了計算過後的疏導方案。這種處理速度是兩百多年前敢想卻無法實現的，此時卻在五分鐘內完成了所有安排，寫字樓內的普通人員已經在保安們的安排下朝外疏導。寫字樓下也在第一時間做了疏散。掉落的玻璃碎片並沒有造成任何傷亡。

除了承重的鋼筋混凝土柱子外，這些公司內部的牆壁，都是輕型複合材料或者玻璃的，前者為了隔音後者為了好看，在面具人的射擊下，被撕扯得支離破碎。憑藉著對於危險的本能反應，亓橙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好幾次射擊。

「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保安們處於職責需要，躲在牆后沖著面具人大喊。他們也知道拿著膠棒的他們衝上去也只是送菜，面具人對著牆壁就是幾次射擊。子彈的爆炸和碎裂的牆壁迅速給安保人員造成了傷亡，保安們連倒下的同事都來不及拖走，就被爆炸驅趕著朝樓梯退去。

亓橙也想跟著保安們一起撤下去，但是她剛剛開始沖向樓梯，幾十發爆裂的子彈就把剛跑到樓梯口的幾個保安撕碎，斷肢內臟和著血漿，塗了一地。差點剎不住車的亓橙把自己摔到地上，不停蹬腿然後用屁股和手肘剎住了沖勢，來不及細看不遠處的慘狀，手腳並用地把自己撐起來貓著腰往回跑去。身後的玻璃和複合材料牆，爆出一個個拳頭大的洞。這些牆壁連普通的子彈都阻擋不了，這種爆裂彈頭唯一的好處是沒有穿透作用，不然亓橙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任務發布：逃脫嫉妒者的追殺」

「任務獎勵：100點」

「警告！臨時身體強化還有30秒失去效果」

面對不停掃射的爆裂彈，亓橙根本沒有多餘的腦力去思考狗系統在說什麼。她拚命地讓自己保持一種不可推測的運動狀態，同時目光在第十八層之間尋找出路。

『給我尋找出路！要快！』

「沒有導航功能」

(皿)

亓橙再次做了一個快速轉身朝著電梯奔去，嫉妒者同時快速的調整射擊方向，連續的爆裂火力不但敲碎了好幾個隔斷，還炸開了電梯的大門，露出黑洞洞的電梯井。亓橙急忙伏地身子，隨著隔斷被不斷的炸碎，她的掩護也就越來越少。清脆的槍聲忽然響起，亓橙轉身間朝嫉妒者望去，剛巧看到它身上因為中彈爆出的十幾朵血花。亓橙這才發現死了幾個保安的樓梯間那裡出現了好幾個身穿防護服的保安身影，此時正朝著嫉妒者不停射擊。已經接近絕望的她心中終於產生了「鬆了口氣」的感覺，下一秒嫉妒者毫不猶豫地對著樓梯間進行還擊。亓橙只看了一秒就意識到不對，她沖向最近一處被炸碎的外牆玻璃的時候，嫉妒者已經在樓梯間傾斜了二三十發爆裂彈並且完成了更換彈夾。

呼——

亓橙的身形趁著嫉妒者尚未來得及調整射擊角度的時間差，從隔斷背面飛快地衝出，朝樓外衝去。嫉妒者確實沒想到目標會衝出外牆範圍，十八層跳下去跟自殺沒什麼區別。即使這樣，嫉妒者的槍口仍然追著亓橙的衣角一邊調整角度一邊射擊，爆裂彈頭的有點此時又顯現出來——普通子彈刮到衣角不過是穿過去，爆裂彈卻在距離亓橙身體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直接爆開，彈片和衝擊氣流直接改變亓橙拋物線的方向，為朝下直直墜落。嫉妒者走到破開為大洞的外牆邊沿，高空的空氣灌入寫字樓，再從另一側的破洞湧出去，形成了快速遊動的氣流，吹得嫉妒者身上的罩衫烈烈作響。

帶著燃燒和黑煙得亓橙，隨著重力加速度自由下落。70米的高度不到4秒鐘就能以每小時133公里的速度砸中地面，嫉妒者預估了一下目標的落地點，幾十顆爆裂彈噴泄而下在亓橙落地前就追上了她。相當於幾十枚小手雷集中又連續在同一個人身上產生的爆炸，在距離地面還有十幾米的地上，把亓橙打成了真正的渣子。破碎燒焦的衣物緩緩飄落，灑在地面燃燒的火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