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見，很不愉快

陸泠逛了一圈，走到村子的最尾端，被一戶人家吸引了過去。

「砸她！」

「快仍！」

「趁她父母還沒注意到，快點快點。」一群調皮搗蛋的孩子嘻哈的鬧著。

「怕什麼，反正即使她家人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因為，」那一群人中，穿著最富貴的一個小子，扎著一個小尖辮子，前額故意留了兩揪頭髮，流里流氣的說，「她父母早就不想要她了。傻子！」

陸泠一揮手，那人向那個坐在院子里掏蛹洞的蓬頭散發女孩扔去的石子，被陸泠用基礎氣功的冷氣變硬，落下了地。

「怎麼回事？」一群人嘰嘰喳喳的不解，有男有女。最大的也是最猖狂的那個小子，也不過十歲。

那個小子看到了陸泠，吹著自己前額的兩道劉海，拽氣十足的說道，「女娃子，勸你別多管閑事！」打量了她一下，又想了想，「不如這樣，你也加入我們好了！」

「加入我們吧！」其他人幫著吆喝。

陸泠雖不服家族裡的規矩，可是生來就是正直的人，禮義廉恥根深蒂固，面對這樣以多欺少的事情她是最不能忍的。

「我數十秒，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讓你們消失。」

「哈哈哈哈哈……」帶頭的那個小子笑的最大聲，其他人也跟著大笑，那人捧腹說道，「哎呦唉，我真的好怕怕哦！你是哪家的大小姐？不知道陸村裡下到剛出生的嬰兒，上到十四歲的少年，都由我秦山月說了算？」

「十……九……八……」

「老大，我們怎麼沒有見過她？」有一個小女孩恭順的說道。

其他人也說，「是啊，我們都沒見過！」

「五……四……」

「你說，你到底是個那個瘋子一班，還是加入我們！」秦山月高出陸泠一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陸泠絲毫不畏縮，挑釁的回望他。

「二……一……」

她先用基礎冷氣向他們一群人打出，那群孩子們立刻都感到一瞬間降溫了幾度，都發出『斯斯』的喘息聲。

「呦嚯，還真有那麼兩下子，」秦山月在陸泠發功的同時跳到了一邊，沒有被打倒，「看來你應該就是陸家的大小姐了。」

一群孩子在適應了冷度后都跑過來與陸泠廝打，因為修鍊異能需要吸收能量，她年齡還小，不宜吸收，所以主要練的還是武力。

陸泠輕易的打到了一群小孩子。因為這些孩子們都是陸村土生土長的人，而這個村子有能力的人全都走光了，剩下的全都是骨骼平常的平民。

像秦山月這樣的囂張跋扈又身形靈巧的人，一看就是外來者。

陸泠與秦山月大打了幾十回合，漸漸的秦山月佔了上風，把陸泠的眼角都打出血了。眼看就要打敗，這時那戶人家的大人出來，把他們分了開。

秦山月領著一幫人走後，這戶人家的主人把陸泠拉到家裡給她上了點葯，在主人又去干農活后，陸泠走到院子里大梧桐樹下，一直低著頭專心挖洞的小女孩身邊，說道，「我叫陸泠，你呢？」

「她叫天琴，有孤獨症，可能與別人無法正常交流。」天琴的母親在進院里拿東西時，聽到陸泠的聲音，回答了她，之後又到後院去幹活。

「孤獨症是什麼？」陸泠問她，但是天琴不語，她挖了好長時間，終於把洞中的一個蛹挖了出來，拿給陸泠看。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陸泠又問。

天琴只顧著擺弄那隻蛹，沒有回答。

夜晚陸泠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翻牆進了東苑裡。從此後這四天里，每一天都去村子盡頭那戶人家找天琴玩，與她說話，在遇到秦山月，也總是與他廝打幾個回合。陸泠覺得那個秦山月簡直力大無窮，功夫比她還厲害一些，這激勵了陸泠一定要好好練武，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也要保護那個小啞巴。

一個月已到期，今天陸泠提早回來了，心情也很愉悅，因為這一次她事先有所準備，把蛇尾草搗碎，就成了很光滑的一團東西，趁秦山月不注意時扔在了他的腳下，他被絆了跟頭，陸泠就趁機狠狠的打他，藉此報了這幾天挨打的仇。

陸泠在一顆小楊樹上坐著吹風微醺，『咯吱』一聲，門開的聲音把她吵醒了。

陸泠腦海里迅速閃現那人的身影。

一身飄然的白衣，如同世外仙人般的身影，漆黑如夜的柔順長發，給人以非常舒服的感覺。

既像是謙謙君子，溫潤知禮，又像是豪放不羈的俠客，洒脫自在。

尤其面色紅潤，常帶笑意，好像既能在市井上鬥雞走狗，又能在山水間與文人墨客談經論道，下棋試劍。總之他好像有一種天生的吸引人的魔力一般，讓陸泠的心時刻懸挂著。

一開門，陸泠就知道是他。雖然他走路沒有聲音，但有一種山谷里清爽的香氣環繞。

李孤帆已經走到了陸泠所在的楊樹下方，這顆樹光禿禿的，沒有幾片葉子，那人應該看見她才是，可是他卻徑直走過去了。

「喂，老李。」陸泠隨意的喊了一聲。

李孤帆停下，回頭直視著坐在樹枝上歪著頭微咪著眼的陸泠，「你是在叫我嗎？」

「這裡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嗎？」

李孤帆淡淡一笑，「也是。」收起了扇子，背著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是你爺爺請來的老師，專門指導你父親輩的家人練功的吧？」

「嗯，聽說過。」

「這幾天，玩的開心了？」

陸泠睜開了眼，又閉上了，冷哼一聲，「還可以。」

「還可以。你這一身的傷，讓你爺爺知道了，還不得家法伺候，你這小小的身板，能承受的了？」

「不牢您費心。」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夠個性的。這個家族終於出了像你這樣的人才了。要不然全都像陸遠陸寧那幫人似的，那這樣發展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跟我說我父親和姑姑沒有意思的嗎？」陸泠還是不耐煩的說道。

「自然不是。你先下來，我接著你。」李孤帆真的把扇子收在腰帶里，在樹下張開雙臂。

陸泠凝眉看著下去，李孤帆的笑意如四月渺無人煙的深山裡帶凝露的桃花，在薄暮里隨著流水飄逝一般，動人又無世俗。讓本來因為李孤帆的輕浮而讓陸泠生氣的情緒，在看到他明朗的笑意后，立刻煙消雲散了。陸泠只是覺得李孤帆的笑靨很美，很能融化人的心靈，但並不知道她感受的真實背後到底是什麼。

陸泠朝另一個地方跳下去了。

「你看你這小孩，這樹有多高，你要是摔壞了，你家人可不會饒了我！」

「我能上去，自然就有辦法下來。」陸泠冷著臉說道，「還有，不要向我伸出雙手，我不和別人擁抱。」

「哎——」地面的東西翻轉遠去，眼前只是一片空曠無物的深藍天際，加上幾朵白雲。

「那抱你行不行？既然你不和別人擁抱的話。」李孤帆打橫抱起陸泠大步走進霽月閣。

「快放我下來，你這傻子！大傻子！快放下……」

到了閣樓上陸泠的房間，他把她放到了床上，拿出一個小瓶子。「如果不想被家法伺候，乖乖的自己上藥，這可是你們陸家的寶貝金瘡葯，我從傳靈閣偷來的，快點，一會還得還回去！」

李孤帆在露台上看著外面的景色，「你出玩還都是我幫你打的掩護，把你爺爺耍的團團轉，真要叫他知道了，非和我翻臉不可。」

「你幹嘛……」陸泠迅速掩起衣服，因為李孤帆在說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抱歉抱歉，我只是給你說一下，不是故意的。在說，小妹妹，我對你的身子板真沒興趣，不用想多了，我沒惡意。」李孤帆繼續道，「現在咱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同舟共濟，互相掩護吧。我可不想讓陸喜家的後代越來越像個殭屍般冰冷無情。你說呢？」

「轉過去！」陸泠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