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器入道
「什麼狗屁行好事,尊戒律,統統都去死!」
「刑家究竟做了什麼,要如此懲罰我?該死的不應該是那些覬覦仙器的壞人嗎?為什麼要刑家來背負責任!為什麼!」
「仙門世家,滅我刑家滿門,得罪我刑修,你們可要早點想好遺言了?」
刑修一邊抹去刑家族規,一邊罵著先祖制定的破規則,雙手抹出了血也懶得去管。
一整片石碑,數百條規矩,被少年徒手用刀片一條條擦掉,而後重新刻下一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抹去了族規,刑修又把刑家禁地的其他擺設通通毀去,刑家都沒了,擺這些沒用的幹嘛?
能砸的都被少年砸了個稀巴爛,砸不毀的,也被他挖坑埋了,昔日規整的禁地,如今變成了像遭受打劫的破地。
「哈哈哈,仙門世家,你們都給我等著吧!」刑修發泄的破壞完,瘋狂的癲笑起來。
在禁地待了兩天,刑修打算出去前發現刑父留下的手記,上面無非都是記錄他在外遇到的一些趣事。
當刑修打算合起來,瞥見一則不一樣的記錄,字體也不是常見的文字,而是以刑家秘術記錄下來的。
刑修趕緊翻出那些積灰的族譜,從裡面尋找相似的字體,一一對應刑父的手記抄錄。
之後,按照手記的指示,少年在禁地的最裡面,挖出了一個先祖埋葬的寶物箱子,箱子看著大,卻異常的輕巧。
少年單手就把它從地里拎起來,用刑家秘術解了封印,之後,在裡面看見一枚令符。
令符的形狀有點像刑家的楓葉徽章,仔細看卻又沒那麼像,符印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古刑字。
「這是什麼?」刑修伸手撫摸一下上面的刑字。
既然有標記,說明是刑家先祖留下的沒錯,但是這樣一塊令牌,代表的是什麼?
卻不料,他的手剛摸到刑字上面,令牌裡面就散布一股黑氣,嚇得他立即抖手扔了出去。
刑修暗道一聲糟糕,想要離開禁地,卻被扔出去的令牌狠狠地撞過來,順著他的肚子鑽進了體內。
「什麼鬼東西!」刑修嚇得臉色都白了。
那東西居然能鑽進人體,他剛才就摸了一下,好像也沒做什麼吧?到底什麼情況?
刑修沒察覺到,他剛才手上有血,那個刑字本就是封印令牌的,沾染刑家血脈的血就會自動解封。
而被封印的令牌,恰好就是仙門世家尋找的仙器,也是導致刑家滅族的真兇。
仙器入體,刑修逐漸失去了自我意識,被封印的令牌解封,強行認刑家後輩為主,控制少年的身體后,開始封印兩界山。
整座山遭到封印,附近的妖獸驚逃,陰邪四躥。
往昔的兩界山一山兩境,山頂為冰雪皚皚,山下為綠茵暖春,就連刑家的標誌楓葉都分為上紅下青,此時的兩界山則完全變成了一座冰山。
兩界山的異常把附近的散人引了來,不少人企圖闖山,結果不是被強行傳送離開,就是被困在山內幾天才被放出去。
兩界山的異常情況傳到巡遊的相離陌耳朵里,他獨自來到山外,研究一下山霧的規律后,隻身闖山。
兩界山的煙霧果然不同尋常,它們不僅會誤導修者的感知,還能引導他們一直在原地轉圈卻不得知。
「八荒,帶路!」
青年解下背上的劍,讓劍靈尋找上山的路,自己則蒙上眼睛跟著劍走,倒是沒有繼續受到煙霧影響。
越往上走,寒流越重,相離陌逐漸感到冷意,運用靈力禦寒,卻因此驚動了山頂的主人。
刑修察覺有外人登山,被仙器控制著外出打探情況,然後就和蒙上眼睛的青年在山腰撞上。
八荒察覺到危機,咻的一下子飛擊出去,相離陌一把扯下眼帶,就看見少年手握成爪襲擊到眼前。
「閣下,我並非故意闖山,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一下?」相離陌企圖和少年講道理。
刑修本就不能自控,哪裡會聽別人說什麼,看見人冒犯自己的領地,打就對了。
少年披散著長發,眼尾發黑,眼瞳腥紅如月,身體周圍散發著隱隱可視的黑煙,將他整個人的格調提升得既詭異又莫測。
相離陌也逐漸察覺到少年的不對勁,召回八荒,兩人就在半山腰打起來了。
八荒的形態一直在發生變化,一共出現了刀槍棍棒錘劍鞭斧八大形態,一但主人控不住場,劍靈就開始變形。
相離陌早就習慣了八荒的隨意變化,每一次使用法器不同形態時,都非常的自在方便。
刑修沒有配劍,但是仙器的實力不俗,光是靈力攻擊,都能壓制住闖山的青年。
相離陌就是有八荒幫忙也沒法打得過,劍靈來來回回不知改變了多少次形態,結果總會被少年破解。
偏偏刑修完全沒有意識,他的打鬥全都是被控制演化出來的,如果真正的鬥法,少年肯定不是相離陌的對手。
八荒又轉換成劍的形態,帶著主人御劍到半空,相離陌開始用符文招呼刑修。
符文的攻擊力不比法器厲害,卻是可以限制少年的活動範圍,能夠迷惑對手起到拖延時間的效果。
相離陌平時都是靠法器行走江湖,符文這東西極少使用,一開始並不是很順手。
「八荒,把我放到樹上。」相離陌打算和劍靈合作禦敵。
刑修被劍和符文同時攻擊,也沒有繼續溫和打法,他把攔路的東西全部用掌風擊碎,讓相離陌沒有躲避的位置。
打鬥趨勢開始往少年這邊倒,因為青年的符文差不多消耗完了。
刑修遭到仙器控制,他的身體完全不會感覺到疼痛,自是不會對符文有反應的。
八荒的攻擊力雖然很強,在沒有主人的意識狀態下,它的招式都是一板一眼的,下一步行動特別好猜。
不妙,會敗,相離陌心裡默念了兩個詞。
青年主動從樹上跳下,把八荒召回,「閣下,看你年紀不大,穿著的又是青衣,想必是刑家的公子吧?」
相離陌企圖喚醒被控制的刑修,「你甘願一直被這鬼東西控制嗎?刑家的事情你都不管了嗎?」
聽到刑家二字,少年那雙呆溺中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隨後又一次被仙器反控住,朝青年攻擊過來。
「少年郎,刑家就剩下你一人,你若是一直被控制,刑家族人就白死了!」相離陌及時避開,沖少年大吼起來。
他就是聽到兩界山發生了滅族案才出現在附近的,看到山遭到封印,就想上山仔細看看情況。
結果遇到不知受什麼東西控制的少年,心裡的猜測被證實,被滅族的果然就是刑家人。
刑修的眼神又開始有了變化,相離陌察覺到這一點,命令八荒提升一下武力,咬破手指憑空畫起符咒來。
符咒被打入少年體內,和仙器內鬥起來,刑修的意識也開始清醒,察覺到狀況不妙,用刑家秘術封印了自身散發的黑氣。
「你可算是醒了。」相離陌見此,畫符的動作一頓,消去畫了一半的符咒。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刑修拱手一禮,隨後臉色一變,「不知你出自哪個世家。」
相離陌立即搖頭解釋,「我並非世家弟子,我乃一介散人,聽聞兩界山有異,才過來查看情況,結果就碰到你被什麼東西控制了。」
清醒過來,刑修當然知道控制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原來刑家真的有仙器,就是不知世家有沒有確定這個消息。
刑修打量著相離陌,以及他的配劍,猜測對方的身份,「你是妖道?」
相離陌召回自己的配劍,笑了起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認得出八荒。」
刑修認真點頭,「刑家記錄得有天下名劍譜,其中有一可變換形態的劍,為妖族大妖的骨頭煉製,名為八荒。」
八荒,除了平時的劍形,還可以改變成刀槍棍棒錘鞭斧七態,名劍前十榜排行第二。
可惜,此劍只能為妖族所用。
「公子學識不錯嘛!」相離陌讚揚道。
天下名劍雖然有名,但是一般小年輕是認不出的,少年光憑一場決鬥就確定了他的身份,果然沒那麼簡單。
「既為妖族,為何要管人族的事情?你來刑家,究竟是為了什麼?」刑修追問兩句。
相離陌舉著雙手,「公子別誤會,我可沒有摻和到世家的紛爭中,我來兩界山,是為了追查妖族失蹤一案。」
刑修冷哼一聲,明顯不信青年的話,「刑家行善,平日只除陰邪和魔道,是不會殘害妖族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相離陌點頭承認,「刑家主我也是見過的,他為人不錯,我信刑家的人也多是如此。」
「既如此,為何還要來我刑家?」刑修厲聲道。
「我都說了察覺兩界山有異才來。」相離陌連續遭到懷疑,心知小少年心情不好,好脾氣解釋起來。
刑修不欲與青年多說,指著山下道,「也罷,你既不是世家弟子,方才又助了我,我不與你為難,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