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監獄事件1

又過了好幾年，他無意中聽說，有一支地質勘探隊，被扣押在庄宜市老監獄里，政A治審查。他就啟程想去看看，那些人是不是他的學生。但是被拒絕了。那年代，政a治審查是大事。說錯一句話就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老校長擦擦眼角的眼淚，狠狠吸了口煙：「景森啊，要是你真找到當初那些失蹤的學生了，幫我跟他們說一聲，老校長對不起他們了。我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保護好他們。」

「老校長，你那還有名單嗎？」

「名單？沒了，被燒了。唉！」

「政A治審查？！如果是政A治審查的話，那應該是正式的項目。沒有任何檔案表示有過這個項目，會不會是私人的項目。」

我不太懂那年代的事，但是還是問了一句：「如果是私人項目的話，那幹嘛要抓起來政A治審查？」

周景森看看我，才說著：「要是這個項目的老闆是個外國人，而且沒有正式的文件批准的話，在那年代，他們可就成了賣國賊了。」

從老校長家出來，我還是滿腦子的這些事。「沒辦法確定去龍屯村的就是這批學生。而且也沒辦法確定，被扣在庄宜市，被審查的，就是他們。庄宜市距離我們這大半個中國呢。再說，從事發到後來幾年後幾年後的，難道他們一直被扣押著？」

「先去打聽一下再說吧。我計劃明天直接去庄宜市。一天一百，來不？」

我嘟嘟嘴，來京城好幾天了。我們酒店是住兩間房，吃飯也是最簡單的。他沒有再撩我，也沒有任何親親。就好像之前的那些曖昧，是我的錯覺一樣。我心裡咚咚咚的，想著要不，我主動點，一會進房間前，我親他一下就逃？

算了，我沒那個膽！一天一百去庄宜市出差，人家森少還是包吃包住包車費的，我要是還想讓人陪床，這就有點過分了。

回到酒店客房，我無聊地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轉著手機，翻過來翻過去。最後，心煩地給米蟲發去了信息。

「親愛的米蟲，你在幹嘛啊？」

米蟲秒回我：「曬太陽，做苦力。親愛的元宵，快過來，給我咬一口，我要餓死了。」

「小何又欺負你了？」

「我快被他欺負死了。元宵，回來救我吧。你怎麼能丟下我，去跟那個修車工旅遊了呢？我是那麼愛你，我心都要碎了。」

「嘔！」我發了個表情，「米蟲，你說我要是從背後撲倒森少，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米蟲那邊同樣秒回：「被反手摔出去的幾率很大很大。」

「那我要是沖正面撲呢？」

「你正面撲我吧，我肚子大，有彈性，手感還不錯。」

「滾！」聊天結束，一天的壓抑心情，一下就得到了緩解。我對著手機眯眼笑著，跟米蟲在一起，還是很輕鬆，很愉快的。

我開始為庄宜市的行程做著功課。庄宜市的老監獄，已經不用了。位於一個人煙稀少的角落，距離庄宜市，有四十公里遠。附近也沒有什麼商業行為。我們要是直接去了老監獄，那就可能會有很多的未知性。

這跟來京城走訪老學者不同，我需要更多的裝備。我不能什麼都依靠人家森少吧，所以我開著高德地圖，一個人逛了一次京城的大街。

給自己準備了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一件稍厚的外套，現在看著可能是累贅，但是在外面跑的時候，說不定就是強大的後援保障了。再來是街上好奇一時買下來的，按壓就能充電的手電筒。這種手電筒，永遠都能有電！還是LED的燈泡，亮度很足。一小捆夾著細鋼絲的攀登繩，還有一些安全扣。還另外在文具店買了三個全金屬的小小的美工刀。這種刀放在筆袋裡，跟一堆筆和筆記本放在一起，應該能上動車吧。

掂掂手裡的背包，重量合適。

在約定的時間，我下到酒店大廳的時候，周景森已經穿著一身他常穿的黑色T恤加工裝褲配著短靴了。這幾天看慣了他穿西裝，這麼突然又換了風格，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撓撓頭，走向了他：「森少，早安。」

森少正打著電話呢，我就聽到他說了一句：「中午十一點多到，我自己去酒店，你把車子停在酒店的停車場就行。掛了。」

我頭上冒出了三個問號。我們馬上就要坐著動車去庄宜市了，他現在讓人家停車在酒店停車場幹嘛？十一點多？「你庄宜市，有熟人？還是能借車的那種？」我驚訝著。

「嗯，同學。去到市區，再進老監獄，還有四十多公里，沒車子不方便。」

森少真的一種神奇的生物！這都能借到車？！

去到火車站的時候，因為包里的那三把美工刀，我還小緊張了一回。特別是在過安檢的時候，手心都冒汗了。

跟在我身後的森少，一隻大手蓋在我頭頂，低下頭，在我耳邊說道：「沒事，那種美工刀能過安檢。」

「啊，我，我表現得很緊張嗎？」

「嗯，很緊張。不過就你那幾把小刀子，還想去打架呢？」

「以防萬一！看看我們前幾次，哪次不是很狼狽。我也怕死的好嗎？就拿上次那大蛇來說，要是當時我手裡有這麼一把美工刀，我能直接給它剝皮了。」

「嗯，計劃不錯。只是真到那時候，你敢下手才好。」

「我怎麼就不敢下手了。我……」我抿抿唇，好像也是，每次物理輸出都是森少比較強幹。只是我也沒拿著女主的劇本在旁邊大喊加油吧。

森少揉揉我的頭頂，終於放下了手：「行了！有我在，死不了你的！」

好暖！森少是個大暖男！愛了愛了。

坐高鐵有時候很煩，就算森少不嫌錢多的，買了兩張商務座的票，我也一樣覺得煩。這正不知道要幹嘛呢，手機就響了起來，有信息進來了。

米蟲那傢伙不是在跟著小何出差嗎？怎麼這麼有空的給我發信息聊天了呢？

「元宵，你看這樣，好神奇。我覺得很適合給你們寫小故事用。」

一個鏈接，一張圖。一看這格式，這套路，這不就是我們這行開局一張圖的瞎編小編的稿子嗎？我要是拿去用了，不會被人說抄襲嗎？大家都是瞎編，我覺得我能編得比他好。

不過我還是看了看這個小故事。

小故事的發布人，名字是「人民幣」。真俗！開局的圖是青山綠水，風景圖。這小編不行，選這圖沒什麼吸引力。

題目是：一個女人懷孕了，醫院超顯示，肚子里全是蛇。醫生問：留不留？

挖槽！瞎編的小編，你能靠譜點嗎？別壞了我們小編的名聲啊。超顯示一肚子蛇，醫生還能問出留不留這種問題嗎？是醫生傻，還是當讀者傻？

我快速看了一遍，大概就是說，他們老家有個很多年前的傳說。說是山裡住著龍，所以我們老家的村子才叫龍屯。不過他估計，應該是以前那地方蛇多。畢竟在歷史上，蛇都被叫做地龍，小龍什麼的。而他們的祖宗，有那麼一個女人，上山幹活，被大蛇拖走了。大蛇沒吃人，而是把女人當老婆了。村民們組織人手，把女人救回來的時候，她肚子已經微微鼓漲。

當然，開頭的題目就是個噱頭，跟內容根本不符。後來那女人也沒生下蛇，更沒有去醫院。她是正經結婚了。附近知道這件事的人家，都不肯要她當媳婦，她只能找了個逃難的男人當上門女婿。幾年後，他們生下了好幾個孩子。只是這些孩子的后腰上，都有一個紅色的，小小的，蛇紋胎記。

我捧著手機，石化了。人民幣最常見的單位是什麼？元！這個瞎編的小編，就是我們家族的人。

我回復了米蟲一條信息：「米蟲同學，你可真愛我。」

「必須的！」他回復著。他該慶幸，他不在我身邊，要不我能把他踹飛了。

高鐵到達庄宜市，我們還是先去了酒店，安頓一晚。這個晚上，我就在森少的房間里，跟他研究了好幾個小時的資料。

關於地圖，關於老監獄的現狀等等。在最後，我還想著，這麼晚了，他會不會留我在房間里睡的時候，我聞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的聲音低低地傳入我的耳膜：「回去好好睡覺。好好睡，放心睡，有我在。」

之後，我就回房間，再然後，我整個人的精神就被放空一般，倒在床上，閉眼睛。一睜開眼睛，天亮了。

次日一大早，睡飽的我們，精神很好的退房出門了。跟著他去找到了他朋友借的那車。

城市越野，挺常見的。一上車我就沒好氣地說著：「森少，你跟那個老頭養在棺材里的蛇是一品種嗎？都有讓人深睡的功能。我發覺，我可以把你賣去實驗室里，給那些研究員，用你身上的香味，來做安眠藥，那葯還是沒副作用的。嗯，很賺錢的計劃。」

森少開著車，勾勾唇角道：「好好睡一覺不好嗎？再說，人體試驗是違法的。」

「哼！」我當然也就是說說氣話罷了。

「我身上的香味，只有你一個人聞到。就算被提取出來，對別人也沒用。昨晚上是看著你黑眼圈都那麼重了，還不肯睡，才用個那招。」他側過頭來，笑道：「以後不會了。」

我送給他一個白眼，然後轉身，撓玻璃去。這男人知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啊。我那麼晚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就真的一點不明白嗎？嗷！老天！降個雷，把他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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