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老監獄事件2
車子沿著導航,開到老監獄附近的時候,就看出來,這裡的監獄已經早就搬走了。就連道路上都長了很多雜草。路過一個生活區,全是磚瓦房。還是上世界五六十年代的那種結構。在外面活動的人,也都是擔著水種菜的大媽,或者是在大叔下抽煙閑聊的老頭。
對於這突然開進來的車子,幾乎所有人都行了注目禮,但是也沒人上前詢問。車子就這麼慢悠悠地朝著前方的老監獄開去。
「剛才那個,應該是原來獄警的家屬生活區吧。」我手裡拿著本子,快速地畫下了沿路的地圖。就算在網上查到過這裡的情況,我還是想著更了解這裡一些。
「嗯,還有一部分退休的獄警,或者是獄警家屬,不願意搬過去,就住在這裡,種種菜什麼的。」
「你覺得,那個地質大學的老校長說的那支政審的隊伍,就是去龍屯村的那支嗎?」
「我覺得啊!」森少拖了拖聲音,突然低聲說道,「如果就是話,那隻能說這件事順利得就像是場陰謀。要是我們一查,就這麼順利的得到所有的資料,那之前查過的那些人呢?我們是絕地歐皇嗎?別忘了,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我聽著他的話,有些不解地停下手中的筆,看向了開車的周景森。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是從一個包裹開始的,是有人給了一步步的線索讓我們查下來去的。而這次來到老監獄卻不是因為什麼快遞包裹,是森少自己調查到的信息。如果就這麼巧的,就是當年的那支隊伍。恐怕!我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被人察覺了。就因為我們的方向是正確的,所以對方沒有再用任何快遞包裹來指引我們。
就從這個思路來看,老監獄里被政審的那支隊伍的人,不是去龍屯村的那些人,才是更好,更適合我們的答案。如果真的是,那才是悲劇了。
我還再想著這些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這老監獄,並不是很大。從外面看,也就兩棟樓,一左一右,那大門也不是很大,也就兩輛車子通行的距離而已。
從外面看已經破敗得厲害了,就連樓房的窗子都被撬走了。
下了車子,我指著那樓,問著:「都這樣了,我們怎麼進去?」
森少下了車,拉開了後車廂,拿出一瓶礦泉水,兩口就喝了半瓶,說著:「元宵,你還想著有人來給你開門呢?」
「我以為老監獄至少也還有個守門的人吧。」
「翻牆,會不會?窗子都撬走了,電路肯定也撤了。牆上不會有電網。」說完,他還低聲說著,「拆得那麼乾淨,怎麼不連這鐵門一起拆了,賣錢呢?艹!」森少說話的同時,已經扣好了半指手套。他從我放在車子後座的背包里,拉出了放在側面袋子里的繩子。
在從繩子的一頭綁上車子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子,對著大門上那門柱的頂a端丟去。
「哇!森少!厲害啊,這都能綁上!」只見那繩子在被甩出去后,由於角度和瓶子重量的原因,竟然迴旋綁住了高出來的門柱,並且繩子頭,被那個礦泉水瓶子給卡死了。
周景森用力拽了拽繩子,礦泉水瓶子就完全卡死在繩子中。「就沒有老子不會的!敢不敢爬?」
我整理好背包,帶好手套,一隻手繞了兩下繩子,拉緊了,說道:「希望上面真沒有電了。」說罷,我就拉著繩子,腳踩著牆面,往上爬。
這高度,看上去挺恐怖的,但是有了根繩子,也就有了著力點。我也不是那種偶像劇里,只會穿著高跟鞋跺著腳的女主。爬牆!給我一個支點,我能爬!
我還就這麼順利的爬上來,坐在了門柱頂上。正想著回身拉那男人一把呢,就看著森少快步沖了幾步,就這麼上來了。這傢伙,就像開掛了一樣,那速度就跟走平地差不多。
在我的錯愕中,我已經坐在我身旁了。我趕緊收收要掉下的下巴和眼珠子,問著:「怎麼下去?目測是兩層樓樓頂的高度。」
我剛說完,周景森已經一個翻身,落地就地一滾,卸掉了力道,穩穩站起來,拍拍腿上的乾草,仰頭看著他:「下來吧。我接著你!」
「我這體重砸下來,能把你砸成腦震蕩!」我還是拉著那繩子,把繩子吊到了牆內,確認那礦泉水瓶能還再堅持一會之後,才把包先丟過去,人再順著繩子,慢慢下去的。
進來了,再看看這監獄,比當初那愛心醫院還破敗了。什麼東西都搬走了。我覺得,這裡還差點東西就更完美了。差的就是在牆上刷上一個大a大紅紅的「拆」字。
「走著!」森少喊了一聲,帶頭走向那房子中。
二十多分鐘后,這個老監獄已經被他們走了一圈了,完完全全的一整圈,每個房間都去看了,就連老廁所里,被砸了的廁所坑都去看了。最後得到的結論是,這地方已經被完全放棄了。
我微微吐了口氣,低聲問道:「為什麼不去現在的監獄問問人,說不定能找到檔案呢?」
「我問過,監獄的檔案,電子檔的,最早是在1999年。文本類的檔案,最早的是1973年。這個老監獄啟用的時間,就是1973年。按老校長說的時間來算,那些人在這裡被關押政審的時間,應該就是那一兩年。但是,監獄的檔案里,沒有一點關於政審的資料。」
「這種資料,你都能隨便問到?森少,你到底什麼身份?牛哄哄的存在。」我有些驚訝。要說他在明南市能讓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巴結著,這離了半個中國的庄宜市,怎麼也能這麼隨便問到這種消息呢?
周景森也就歪著嘴笑了笑,眼珠子往後轉了一下,馬上就轉回來了。他一隻手伸到褲子口袋裡,低聲對我說道:「站著別動啊,元宵!」
我先是一愣,這幾次相處的默契讓我知道,森少是要有所動作了。他需要我站著不動。我就那麼站著,看著他,一點點靠近我,一隻手壓a在我的肩膀上,傾過身體,再次靠近。嗯,他身上的味道,聞過幾次,還是覺得,挺好聞的。他壯實的手臂,就在我身邊伸出,然後壓a在了我身旁的牆上。
我被壁咚了?他要親我嗎?為什麼在這裡?我身後還背著包。我剛才應該先丟開包的,要不我沒辦法撲過去。我......我就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看著森少從口袋裡掏出了……三根牙籤!
這人吃早餐的時候,找了牙籤筒,我還以為他是要剔牙呢。敢情是收口袋裡來了。這麼小小尖尖的東西,還就收在褲子口袋裡。他剛才又是開車,又是爬牆的,就不怕扎了蛋嗎?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問題的時候,我就看著森少把其中一根牙籤伸長手,扎在了窗子那空蕩蕩的木條條縫隙上,然後還特別踮著腳,看了看。這才直接抓著我的手臂,把我帶走。
就這樣,我們又在這裡晃了一大圈。
我就不明白了,這人是玩什麼把戲吧。他這牙籤都能當道具了?在這種安靜而緊張的時候,我也不敢說,我也不敢問。
本來不知道森少在幹嘛的,心裡還有著不少疑惑,但是一個轉角轉身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一絲輕微的「呋」的聲音。就像衣服因為動作太快,被帶動的風聲。
那邊?有人?
森少不露聲色地勾勾唇角,轉一圈回到了剛才插牙籤的地方,伸手取下了牙籤來,在眼前轉了轉,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算是明白剛才森少在做什麼了。他把牙籤插在窗子縫隙里,牙籤上就會出現一個壓痕。那牙籤被取下來的時候,森少盯著牙籤頭看了看,才交給我。近距離,我也看清楚了。那牙籤頭上的壓痕有兩層。
這說明,有人動過那牙籤!那人把牙籤拔了出來,應該是不確定森少再幹嘛。然後對方擔心被看出什麼,又把牙籤插了回去。這種辦法,那人不把牙籤插回去,我們能知道有人。對方把牙籤再插回去,我們也能知道,有人。不管對方怎麼zuo,反正都是暴a露了。
我拿著牙籤,看著上面的兩層壓痕,心裡冒出了一個念頭:這看似空蕩蕩的老監獄里,可不止我們兩個人。
那邊躲著的人,是誰?但是看著森少就這麼快步離開,我也只能趕緊跟上了。
剛才還略有些輕鬆的氣氛,一下變成了緊張警惕的氛圍。我們都沒有說話,特別是留意聽著四周哪怕一丁點的聲音。但是我們就是圍著那房子走了一整圈,又回來了,也沒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了。
就在我以為,剛才是自己太緊張聽錯那聲衣服聲音的時候,森少卻說著:「走吧,再走一圈對面那棟。要是沒什麼好玩的,我們就回去吧。」
我們當然不是來玩的。但是森少這麼說的話,難道是說給一直躲著的那個人聽的?
只是在經過樓房後邊,靠近圍牆那邊的樓道的時候,我一下拉住了森少。我的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就在現在,我看到了那個人。他出現在了我腳下的下水道。
「怎麼了?」森少問著。
我指指下水道。那就是一條溝,溝上蓋著水泥板,為了排水方便,水泥板上都有一個凹痕。我就是從那凹痕看到了那個人的。
他就縮在水溝里,一雙眼睛從那凹痕中看上來。他的角度應該只能看到上方一點的空間而已,我稍稍挪開腳步,趕緊蹲下,這樣他的視線會就被水泥板擋住,判斷不出我們的位置。
那個人為什麼會在水溝里?那水溝很窄,他是怎麼進去的?縮骨功嗎?可是這不對,剛才他還拔了森少的牙籤,怎麼這麼快就到水溝下了呢?而且這個轉移中,我們甚至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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