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囚禁

首輔府。

「回大人的話，皇上已經去了。」

煜承又在逗他的那隻鸚鵡，許是德崇公主在時他們一同餵養的，如今德崇公主不在了，或許這已是煜承唯一看重的東西了。

「她呢？」

「大人放心，應瀾姑娘不會受到牽連的，那懿貴妃也不想牽連任何人。」

「如此便好，不過此事不可讓她知曉。」

「屬下明白。」

煜承的探子來報，陳如山收了一封信便匆匆入了宮，煜承便猜到這信就是懿貴妃派人送來的，而應瀾還在宮中，想來懿貴妃一定不會讓陳如山活著離開青鸞殿。

若商永言當真怪罪，只怕青鸞殿中誰都無法倖免，也正因為如此，煜承才會派人去保護應瀾的，但卻並不想讓應瀾知曉。

表面，煜承從不擔心應瀾，即便上次入獄，煜承也從未出手，只當她是棋子罷了，可煜承自己明白，他如何能夠不擔心，所謂的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不過是給皇宮裡的那個人一個錯覺罷了。

……

青鸞殿中，顧青鸞還是不肯告訴商永言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承認，陳如山便是她下毒殺了的，其他的什麼都不肯說。

「貴妃，難道你當真以為真沒辦法知曉了嗎？」

「臣妾知道皇上想知道什麼便有辦法知曉什麼，但此事，臣妾只求皇上給臣妾一個痛快，也別再追問那麼多了。」

商永言看著懿貴妃這一心求死的樣子，只是輕蔑一笑，想死何其容易，只是有種痛苦便是生不如死。

「你就這麼想死？」

「事到如今臣妾也無話可說了。」

懿貴妃態度倒是堅決，不管如何都不肯說出一個字關於為何要殺了陳如山，如此看來這宮中傳言也是有理有據的。

「朕知道，那陳如山本是你的表哥，可既是你的表哥，你卻還痛下殺手？」

「皇上，有太多的事臣妾並不想解釋什麼，只求皇上給個痛快。」

商永言冷笑一聲：「可若是朕偏不讓你如願呢？」

「不如你告訴朕，那應瀾現如今身在何處？」商永言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甚是讓懿貴妃都覺得有些害怕，想來他是想要得到應瀾的。

可懿貴妃明白，那應瀾也本不該被困在皇宮之中才是，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商永言得償所願的。

「皇上，你想要一個人何其容易，可你可曾有想過他們是否願意。」

「是否願意也是朕說了算，如果朕沒猜錯的話，你心裡應該是有陳如山吧，此番便是因為朕賜婚陳如山所以你才殺了陳如山，朕沒說錯吧。」

果然商永言什麼都知道，只是平日里不說罷了，昨日或許會對懿貴妃萬千寵愛，可今日也可以拋諸腦後不聞不問，不管死活，如此便是帝王，便是商永言。

「那皇上的心裡難道就有臣妾嗎？」

商永言的心中確實沒有懿貴妃，她不過是夏寒的替身罷了。

「是，朕心中確實沒有你，就連皇后也算不上什麼，可是朕想怎樣便能怎樣，你卻沒有如此權力。」

當年的商永言經歷了奪位，自此之後便性情大變，這皇宮之中誰都難以揣摩他的意思，也偶有聽聞，當年商永言也是有在意之人，只是後來被滿門抄斬不復存在了。

傳聞不知真假，可傳聞所說的便是夏寒，只是沒有人知曉那是夏寒，也沒人知曉此時的應瀾便是彼時的夏寒。

「皇上，臣妾只求您放過應瀾。」

「你斷然不能左右朕，你不是想死嗎？朕成全你，但朕也不會讓你此刻就死。」

懿貴妃終於還是想錯了，宮中傳言懿貴妃也知聽說了的，她以為商永言聽了怎麼也得惱羞成怒一氣之下殺了她，可現在看來卻不知曉商永言的想法，他居然還能如此坦然面對。

「皇上……」

懿貴妃再怎麼哀求可還是得不到商永言的一聲令下處死，甚至商永言只是命人將懿貴妃囚禁在青鸞殿中，除伺候的人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此番後宮之人便又會說商永言情深意重，不忍殺了懿貴妃，可現如今商永言明白，懿貴妃自然是不怕死的，此番讓她活著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折磨。

陳如山死了，顧青鸞也已心如死灰了，可她還得活著，商永言才是當真的狠毒之人。

下了命令，商永言拂袖離去，再也不管不顧這青鸞殿中的一切。

後宮之中最為受寵的懿貴妃被關在了青鸞殿中，此時那青鸞殿已同冷宮相差無幾，即便是宮人到了也要繞道走才是，曾經風光一時的青鸞殿便落得這樣的下場，懿貴妃也如同那走水的寶月樓一般，漸漸總是會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之中，只他們也只是短暫存在過罷了。

……

商永言回到了勤政殿，沒過多久皇后便來了。

此事已足夠讓商永言頭疼了，卻還來了個皇后，但商永言也並沒面露不悅。

「皇上，臣妾也聽聞懿貴妃一事了，既然眾大臣要皇上給他們一個交代，皇上還是處決了懿貴妃為好，此番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了，更何況那懿貴妃本就辱沒了皇室，讓皇室蒙羞，也該是如此下場。」

於公皇后是思慮周全，於私也除去了自己的心頭大患，只要懿貴妃還活著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懿貴妃死了皇后才能安心罷了。

「此事朕自有打算，皇后就不必替朕操心了，他們想要一個說法，朕也會給他們一個說法的。」商永言突然甚是冷漠的對皇后說道。

眼神已是疲倦，卻念在江如雪是皇后一直對她還算是好。

「皇上……」

「好了，皇后若只是為了此事前來，就大可不必了，朕知道皇后心中在擔心什麼，皇後放心好了有生之年，貴妃也只能在青鸞殿是貴妃。」

商永言彼時年少也是見過這後宮之中的明爭暗鬥的，自己的母妃也是因此而死，所以他很明白她們究竟在想些什麼，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如今皇后江如雪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