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必
商永言縱然早已厭倦卻還是不得不面對,畢竟這是從開始便註定了的,想要謀得皇位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包括當年對夏寒如此。
「不知皇后現在可滿意了?」
江如雪驚愕的看著商永言,原是她心中想什麼商永言都一清二楚,說到底都是商永言不曾提起罷了。
「皇上……臣妾自然聽皇上的安排。」
只是江如雪並不知曉商永言同夏寒之間的往事罷了,也從不知曉商永言心中一直都有一處柔軟的地方,便是有夏寒的存在,而這懿貴妃也正是因為眉眼之間同夏寒有些許相似,所以才會對懿貴妃這般好。
只是江如雪並不知情這些,若是知曉一開始便不會是對懿貴妃如此容忍。
「既然皇后沒有什麼異議,那便還是回去休息吧,朕這裡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商永言已是不耐煩了,這前朝後宮之中有太多事,如今陳如山死了,朝中有太多人趁此機會,脅迫商永言,若是商永言沒能給一個滿意的答覆想來也難以避免一些亂子。
江如雪見上用呀這般模樣,也沒再說什麼,終究此番懿貴妃永無翻身之日,就算是不死也無妨。
「那臣妾告退。」
……
青鸞殿。
應瀾並沒有離開青鸞殿,原本以為此番顧青鸞一定會被商永言處死,可現在看來商永言倒是明白顧青鸞心中所想,或活著才是對顧青鸞最大的懲罰。
這青鸞殿中已不比往日了,如同冷宮一般,除了隨身侍奉的幾個人剩下的人都已被遣散。
當應瀾出現在顧青鸞面前的那一刻,顧青鸞有些錯愕。
「應瀾,你怎麼還在這裡。」
「娘娘,奴婢是偷偷來的,娘娘不必擔心,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會救您出去的。」
應瀾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受不住自己良心中的不安,儘管煜承再三警告,可應瀾還是決定如此,既然商永言沒有處死懿貴妃,想來能夠救出懿貴妃。
「應瀾,不必如此了,你好好的就已足夠了,本宮已沒什麼盼望了,他都已經死了。」
縱然顧青鸞還愛著陳如山,可是陳如山不得不死,否則便是對不起自己這麼多年,但自己沒想過要活著,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商永言最終會是如此。
「娘娘,您本不該屬於這裡,奴婢一定帶您離開。」
「應瀾,本宮知曉你來青鸞殿也是為了煜大人做事,如今事成,你也不必再為本宮操心了。」顧青鸞甚是平靜的說道。
縱然她什麼都知道,不過卻從沒有揭穿,從一開始便知曉應瀾的目的,可她還是信任應瀾,正如她知曉應瀾也信任她一般。
應瀾驚愕的看著懿貴妃,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原來顧青鸞一開始便知曉一切,不過是她自作聰明罷了。
「娘娘……您……」
「可本宮還是相信你,就算沒有你,本宮也會殺了他的,他本就不該活著了。」
顧青鸞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就如自己從沒有後悔過相信應瀾一般,直到現在依然如是。
「可您難道就真的沒什麼在意的了嗎?」
顧青鸞搖搖頭說道:「我已沒什麼在意的了,如此不連累我的家人也是極好,不光陳如山罪孽深重,就連我也罪孽深重。」
「但當年入宮便是為了他,其實我何曾不知道皇上只是將我當成一個替身罷了,一個他心中一直念著的人的替身。」
顧青鸞這番話似乎讓應瀾意識到了什麼。
「貴妃娘娘您所說之人……究竟為何人?」
「便是當年被滿門抄斬的夏家之女夏寒。」
果真如應瀾所想,商永言心中所念之人便是夏寒,可是如今已不是夏寒了,她是應瀾,是不能有任何感情的應瀾。
更何況,當年夏家被滿門抄斬還不是商永言的一句話,你商永言愛著夏寒,又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娘娘,我想您多想了,皇上的心中從來都不會在意任何人,他所在意的只有他自己罷了。」
應瀾說起商永言便甚是冷漠,當年夏寒是同商永言相識,但是夏寒卻不知曉商永言一直都是在意她的,直到西現在她也依然還是不相信。
「應瀾,你並不了解皇上,所以你不明白,他雖然是商國的皇帝,雖然眼中只有自己,可他也並非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應瀾倒是還記得,彼時商永言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罷了,儘管他是皇子,可還是被其他皇子欺負,自己的母妃也是自身難保,未必就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而夏寒便是在那個時候遇到商永言的,夏寒還記得,彼時花開時節,宮中宴請,夏家有幸入宮,夏寒也跟著一同前去。
夏寒覺得那宮中歌舞,長者們你來我往敬酒,甚是乏味,便借著由頭跑出了宴請宮殿,因是夏家女,宮中也算是暢通無阻了,恰好遇到了商永言。
商永言不受寵,自然不能出現在宴席之上,只有自己一人獨處。
看到夏寒的那一刻,甚至有些害怕,許是因為長時被人欺負罷了,儘管夏寒只是個女子卻也還是下意識的躲了躲。
後來,才同商永言熟絡了些許。
後來,夏寒便沒有見過商永言,夏寒聽聞,商永言的母妃被人陷害,自己也身陷囹圄,可不知甚是怎麼回事,最終皇位卻到了商永言的手中。
那時,夏寒已有酗酒沒有見過商永言了,再後來,聽到關於商永言的事情便是他的聖旨,一道聖旨,便殺了夏家滿門。
如此,夏寒怎能不痛恨他,即便夏家被人陷害,可商永言卻從未仔細查過什麼,只是讓這件事草草結束罷了。
如今想來,應瀾還是不能輕易原諒,不然又如何能來這十年的隱忍,和等待,當年夏家的仇恨,如今有應瀾是一定要報,不論如何。
「娘娘,不管他當初是如何,可終究已到了現在,難道娘娘還要為他說話嗎?」
「他不過也是同我一樣,看似得到了許多,其實什麼都沒得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