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偷換

看似萬人之上的商永言，可是心中也難免落寞，此番便是顧青鸞有所體會的，畢竟她也是如此，從開始被陳如山欺騙，一直到了現在。

如今陳如山終於死了，可她還是得活著，顧青鸞還記得，那日商永言離開的時候所說的話。

「你若是沒有朕的允許便死了，朕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家人的。」

顧青鸞如此做，便是為了自己的家人考慮，死了便一了百了，什麼事都無需去理會了，可是現在商永言拿她的家人來要挾，顧青鸞縱然再痛苦再覺得折磨也一定不會死了的。

可在這青鸞殿中度日如年才是最為痛苦，商永言便是知曉如此所以才會讓顧青鸞在青鸞殿中。

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應瀾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認為的，包括商永言。

「娘娘，您同他不同，他如今這樣，自然不會在乎自己沒有得到什麼，就算是沒有得到也自然有手段得到。」

顧青鸞一直都只愛一個人罷了，可是商永言不同，在商永言面前，利益和地位遠遠高於一切，否則也就不會再當年下令讓夏家滿門抄斬。

「罷了罷了，不說也罷。」

顧青鸞知曉應瀾從未涉及情愛，又如何能夠懂得這些，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必經歷他們現在經歷的罷了。

可這也只是顧青鸞看到的表面罷了，應瀾所有的都是在隱忍罷了，不管是對於當年的仇恨，還是對於自己心中真實想法。

一直都是隱忍，從未敢說出來罷了。

「娘娘，那您難道真的不想離開這裡嗎？」

「不了，本宮在這裡也無妨，反正在哪兒都是一樣。」

或許懿貴妃的心早已經死了，在陳如山中毒身亡的那一刻便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之手一具軀體罷了，行屍走肉一般。

「應瀾，若你當真想要做些什麼，就請照顧好我的家人便是，他們雖也知曉此事，可我還是怕他們擔心。」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照顧好娘娘的家人的。」

如今應瀾能做的或許也只有如此了，懿貴妃不肯離開，應瀾便只好放棄，應瀾雖然慶幸懿貴妃還活著，可是卻擔心懿貴妃還活著。

因為對於懿貴妃來說，活著便是最大的折磨，便是生不如死一般。

可或許時間會磨平一切，贏了那隻能在自己心中如是想到。

雖然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若真是如此，這十年來，應瀾早該淡忘了才是，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對煜承言聽計從，只是為了為夏家報仇。

「應瀾，你切記，千萬不要再出現在皇上面前一定要記得才是。」

應瀾臨走之前突然說道，忽而想起來商永言曾問過她應瀾身在何處，想來也是覺得應瀾和夏寒有些相似。

其實從懿貴妃第一次見到應瀾的時候便知曉，或許應瀾是同夏寒最為相似之人，只是沒有說明罷了。

她將夏寒藏在青鸞殿中，可是商永言還是注意到了，只是懿貴妃不知，早在她還沒有見到應瀾的時候商永言便已注意到了應瀾。

「娘娘放心，奴婢明白。」

應瀾怎能不懂懿貴妃的意思，人人都說被皇帝看是光宗耀祖的機會，乃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可也只有應瀾和懿貴妃不是如此所想了，一個本對商永言沒有心意，而應瀾更是痛恨商永言。

「這青鸞殿已經不比往日了，應瀾你i還是不要再來了。」

懿貴妃不想牽連到應瀾，也不想讓商永言再見到應瀾。

原本煜承已答應應瀾，此事結束之後便不會讓應瀾再次入宮，這皇宮之中本就是是非之地，若不是懿貴妃還在此處，應瀾也實在不會再來這皇宮了。

「好……」

應瀾雖然不忍，卻還是答應了，最終應瀾還是離開了。

……

首輔府。

「大人……」應瀾半跪在地，恭敬的喊道。

「事情可都辦妥了？」

「是，大人，陳如山已死，此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贏應瀾實在是不想再提起此事了，她終究還是利用了懿貴妃。

「瀾兒，我記得我同你說過，一個武器，最不該有的便是情感，你可還記得。」

這話便是再煜承初時將應瀾帶回來的時候便說過了，這些年來應瀾也一直都記得，否則也不會如此隱忍，心中所愛。

「大人，屬下自然是記得的。」

「那我問你，這件事，你是否有感情用事。」

煜承其實什麼都知曉，只是過程中並沒有說起罷了，他知道，對於懿貴妃應瀾還是心軟了，若非煜承及時止損，只怕這件事現在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大人我……」應瀾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瀾兒，怎麼現如今你越來越不聽話了。」煜承的語氣甚是曖昧，又同之前一般捏著應瀾的下巴。

應瀾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一聲不吭。

「說話啊，怎麼，此番回來，就連話都不想同我說了？」

「大人，屬下不敢，屬下只是……只是覺得懿貴妃命不該絕罷了。」

「你覺得是不擇手段是嗎？」煜承忽而眼神之中滿是狠辣，即便應瀾在他身邊多年他也絲毫不手軟。

「大人，屬下不敢……」

「你不敢？你難道真以為我不知曉嗎？」

煜承將手甩開，凌厲的目光依然瞪著應瀾，此時此刻應瀾便是連頭都不敢抬起看一眼煜承。

「瀾兒啊瀾兒，你終究還是自作聰明，你當真以為能夠瞞得過我啊。」

應瀾曾有意提醒懿貴妃，將懿貴妃事先準備好的毒藥換成其他，如此懿貴妃也不會被牽連了，可煜承在青鸞殿也不止有應瀾一個人是眼線。

自然是被其他人知曉，在應瀾好不知情的情況下又將毒藥換了回去，如此才能讓懿貴妃成功下毒，毒害了陳如山。

「你可知，你那毒藥，並不管用。」

應瀾抬頭，驚愕的看著煜承，心中百感交集。

果然煜承在青鸞殿不只有她一個人做事，也不知曉是對應瀾的不信任還是其他，但終究是煜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