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襄王」有夢

「冷雪小姐，您可知道，我有一個夢想？」雲中天臨敵之際，沒有慌亂的跡象，絲毫不似他的模樣那般做模做樣。

「受死吧！待我小侍一會兒把你踢出雲城去！你的夢想，就是不被我踢出雲城去，是吧！」

「胡說八道，我都不知道你在亂說什麼！真討厭！」雲中天又一腿，撤開馬步，一抖不知何時從何處取出的摺扇，一副恨恨的表情嗔道。

「我胡說？你這惡賊，看招！」小侍回勢收劍。

「你不會不知道，我雲中天『雲城襄王』這個稱號可不是讓人白叫的！」雲中天摺扇再一抖，香氣撲鼻而來，那香氣竟然比冷雪和小侍身上的胭脂水粉香氣更加濃郁而又芬芳。

「你這惡賊，小侍我這就算是讓你三招了，現在，我要動真格了，你最好現在自己乖乖地投降好了，省的一會兒，你一身的細皮嫩肉讓我給打疼了！」

「我……你倒是也懂得憐香惜玉的！哎……何必呢！女人何苦為難自己的姐妹啊！」雲中天似一聲嘆息，手中的摺扇掩面，一副似是極不忍的模樣。

「我……小姐，這麼欠揍的人，您能忍，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今天，一盞茶的時間打不贏他，我就用一天的時間來把這惡賊踢出雲城去，讓他以後再也不能來擾亂我們的清凈了！」

「呵呵！打贏我，你怕是沒這個能耐！」雲中天摺扇再次抖開，「你讓我三招了？我看，是我方才才讓了你三招了，對吧！」

「你……欺人太甚！」小侍劍鋒一劃，街上店家門口的一張三寸厚的的桌子突然轟隆一聲，斷作了兩節。

「小侍，我們還有正事，別理他！」冷雪櫻唇微啟，「我們去問問師爺，有沒有什麼發現！」

「是！小姐！」小侍不敢違抗冷雪的命令，將劍收入劍鞘之內。

「冷雪小姐，您這就走了？」雲中天訝異地追著冷雪的步伐。

冷雪卻一句話也沒說。

「好吧。冷雪小姐，那我就告訴你，我的夢想是什麼……」

「……」

冷雪自然二話也不說，小侍則是鄙夷而又警惕地緊緊盯著雲中天。

……

「誒，冷家小姐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如此妖嬈的姐妹了，不是說冷老爺只生了一位千金啊，而且，還長這麼大了，不會是私生女兒吧！」街道上，有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不可能，我以我的人格擔保，冷老爺沒有私生女兒，他只有冷雪這麼一位千金，那可是皇上御賜的名字，誰也不敢再多生一個。」

「這……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快給我回去刷碗洗鍋，客人們還在等著你上菜呢！」

「哎……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那個在街巷尾作畫的少年，今天他賣了什麼畫了！」

「他的畫，我可買不起，一幅畫，可要我幾個月的收入呢！」

「看看又不是讓你買，你怕什麼呀！」

「我不是怕你，是我媳婦，她可是母老虎！」

「噓，輕聲點兒，可不要被她給聽見了，不然你今晚上就沒著落了！」

「沒事，大不了，我不回家睡，我去你那兒睡，咱們……」

「嘿嘿嘿，哥們，這可是好主意……」

……

「你有什麼夢想？」

人群擁擠之中，一個肥胖的商人，他的面前，是一位翩翩君子般的小少年。

說話之人，正是那位商人。

「人家有什麼夢想，關你什麼事呀！倒是你自己，你又有什麼夢想啊！」

人群中，看熱鬧的人不厭其煩地與肥胖商人互懟，因為他影響了年輕的少年作畫，而他們這群人中，有三分之二以上，都只是看熱鬧的觀眾，他們並沒有足夠的零用能買得起少年的畫。

「我的夢想，說了你能明白嗎？你配我和你說我的夢想嗎？你這個小子，乖乖回去賣你的豬肉吧！」商人橫眉豎母，吼道。

此話一出，那人便不敢再說話了。

「小子，我和你說，我是真心誠意，想要請你去那冷家字型大小的畫苑裡賣畫的，你這字畫，不僅是雲城第一，前所未見，從未有過，乃至於在大空國，我敢打賭，絕沒有第二個人，能有你這水平！」商人一副伯樂心腸，試圖說服那位少年。

少年只是一句話也不說，彷彿啞巴一樣。

「年輕人，你可能不知道，在這雲城之內，只要能和冷家扯上一丁半點兒的關係，那麼……」商人說著，提高了音調，「你就諸事順利，百無禁忌了！一路榮華富貴，前途無量！」

「那冷家，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夠扯上關係的嗎？」有一個看客氣憤商人的高嗓門，開懟道。

「那，我是『隨便什麼人』呀！」商人拍拍自己肥碩的肚皮，炫耀似的問道。

「我也就是說說！吹牛又不用交稅銀，誰還不是個胖子呀！啊，呵呵。」

「去去去，一邊去，我這可是和這位俊哥談一個前途無量的好營生呢！沒啥事，你又不買畫，你就別亂打岔插話了！」

「誰還不買畫了……」那人話說著沒了聲音，改口道：「誰還規定不買畫的就不能說話了啊……」

「我說的！現在開始，這少年今天的畫，我全部都要買了，而且，他只允許和我一人說話，你們，全部都不要說話！」

「這……」

「這這這……」

「你不買畫，你就住嘴，別把你的臭嘴拿到我面前在那裡瞎顯擺！聽到了沒有！」

「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你不能你胖你就有理呀！小哥是不會的答應你這麼做的！」

「年輕人，我可是沒有騙你，昨天，我才和冷家千金--冷雪小姐，在那醉香樓喝過酒，還約定了，過幾天，一同去她家遊船上夜遊呢！」

「你……這……真不要臉……」

「真不要臉呀！」

「真是的，吹牛也不編排編排再吹，這都吹上天的了，冷家唯一的千金小姐，還能和你一個油膩大胖子有約，你是喝了幾兩燒刀子了！不暈吶！」

「啪！」

一聲爆響。

「哎呦呦，哎呦，好疼……」

「我打你這個二愣子，昨天我才跟你老闆說過，要他好好懲罰你，昨天倒酒把我的衣服給弄髒了，那可是我花一兩銀子買的。」

頓時，小巷的人群中，竟靜得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見了。

……

冷雪與小侍，她們的身後一丈之外，則是不依不饒的雲中天。

她們三人過處，一陣香氣撲面而起，因而，她們走過之後，街上之人紛紛投來一臉陶醉的神情，而他們，也全然沒有發現，那個最香的雲中天，其實，不是女流，乃是一名男子漢。

「小侍，你多久之前差人去傳喚師爺來的？」冷雪望著人流不息的街巷，對小侍低語問道。

「快了吧！師爺這時候不來也當是在來的路上了！」小侍抱著劍，嫌棄地看著身後的香氣四溢的雲中天。

驀地，在街巷的入口處，忽然幾個彪形大漢健步如馳地向這邊走來。

來人之中，有一為首的頗為顯眼。

那人，是一個頭上戴著青黑色的師爺帽，穿著一襲通身的黑衣服之人。

一雙冷府特製的闊鞋，一眼可識。

他雖走在前，然而，他的身形並沒有走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彪形大漢那麼地魁梧，較之於高大壯碩的黑衣人，他的身段也顯得更為矮小一些。

只是在他的臉上，看到的只有一臉的謙恭。

他走在任何人的前頭，卻都並不顯得他是渺小的，反而地更加顯示出他就是這一干人的領軍人物。

這種獨有的氣質，他身後之人，無一人可比擬，他通其一身，展現出來的氣度更是不俗，又襯托出了此一隊人馬英勇威武的氣勢。

此一對人，徑直只往冷家小姐和小侍的站立之處快速而來。

著黑衣師爺帽者，領著這隊人馬來到兩位妙齡女子跟前三尺遠之處，只敢恭敬地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為首的黑衣人，他首先雙手抱拳，躬身地朝著冷雪施禮一拜，低聲地說道：「冷小姐，小的古獅，遵小姐召喚，特地前來拜見小姐，向小姐請安了！如有來遲，還請小姐責罰！」

「向小姐請安！」古師爺身後的黑衣大漢們，全部九十度地鞠躬行禮，向冷雪請安問好道。

「嗯……師爺，你查看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看到福世伯他們呢？」來人只是冷家的一個小師爺，小侍便自己詢問他。

冷小姐聽著小侍對古師爺的詢問，她也只是關心關於福靈的消息，而並沒有理會古師爺所說的是否來遲的問題。

「小姐，小的從早上出來，四處奔走查探，一直到現在，仍還未有接到關於福將軍他們的消息。」古獅稟報道。

「……」冷雪對古獅說的話，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的臉上，滿臉毫無波瀾的神情。

「剛剛前來面見小姐之時，一路上走過來之時，也並沒有家丁來稟報有沒有尋獲到福將軍他們的消息。」古師爺恭恭敬敬地說道。

「然後呢？」小侍又問。

「看來，福將軍他們，是還沒進入到咱雲城中來的。」古獅屏住呼吸，輕聲又道。

「師爺，多日不見，您說廢話的功力倒也見長不少了呀！」小侍不悅地說道。

「小侍姑娘，師爺不敢。師爺這就去吩咐家丁們再四處去尋找福將軍的蹤跡！」古師爺此時此刻的處境竟如如履薄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