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亡靈魔法
回到鎮國將軍府的花園時，雲冰顏四處看了看，確定是剛剛所在的地方，便點了點頭。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小……小姐，回去了嗎？」
「嗯。」
蹲在某處屋檐上的黑衣人呼了口氣，果然讓那姑奶奶在原地留下魔力標記是正確的，不然又得迷路。
正在慶幸的時候，他驀地渾身一寒，只聽金屬在掌心輕輕拍打時的聲音傳開，他瞬間回頭，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果然。」
來人又瞬間消失不見，留下原地的黑衣人冷汗淋漓。
雲冰顏在花叢的小徑轉了轉，看見一條眼熟的石板路就準備走，卻聽身後傳來聲音。
「冰顏，你在哪兒？」
從一簇牡丹花旁繞過來的長歌青櫻眼前一亮，忙走過來拉著她往來的方向走去，說道：「大家都在說你呢。」
「不外乎些瑣事。」雲冰顏口上答道，卻頻頻回頭盯那條小路和正在走的小路，似乎長得差……不多。
下午時大約太陽才稍稍西移，眾人便破有默契地起身告辭了，女眷們到了鎮國將軍府大門處相互告別。
雲冰顏陪在母親身邊，笑得臉都僵了。
「今日近看，冰顏果然標緻。」
「凌夫人謬讚了。」雲方氏淡笑著。
女人親熱的將少女的手拉上，打量著，隨即向雲方氏道：「姐姐可真是好福氣。」
這個女人——凌家夫人……雲冰顏覺得她的手像是捕獵的鉗子，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明明那日在北王妃的花宴上時這家人還不冷不熱，今日怎麼就開始和她母親有說有笑了？
只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兒，她就算問雲方氏也不會鬆口，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算了。
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把馬場的事情處理了，不然某些混賬還以為他雲家只會吃悶虧。
晚間請安的時候，老爺子特地把她單獨留了下來，老管家極有眼色地把門關上，雲冰顏面上不顯緊張，問道：
「爺爺，難道是馬場的調查有新結果了？」
一抬眼，忽然對上老爺子被眼角褶子拉得下垂的眼睛，高深而銳利，她八風不動等著答案。
漸漸地，雲尚赫的眼睛里染上笑意，說道：
「猜得不錯，馬場里的地動有新的調查結果。」他頓了頓，才道：「有人用了亡靈魔法。」
雲冰顏本來與老爺子直視的眸子轉開，「風家內部竟然有亡靈法師？」
「乖孫女兒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雲冰顏只說是猜的，但實際上是因為小型黑魔法的施法現場，旁人輕易看不出端倪，她才能這樣肯定。
所謂亡靈魔法，又稱黑魔法，並非是指黑暗系魔法，而是與所有元素魔法相區別的一類——因為黑魔法藉助的力量並非是元素，而是冥界的力量，所以又稱亡靈魔法。
亡靈魔法是極為小眾的魔法，因為只需要魔力啟動，所以幾乎人人都能學，但是亡靈魔法失傳已久，即便存在也只是某些傳言。
「想不到亡靈魔法竟然又出現了。」老爺子頗有些擔憂，「這種魔法過於邪惡，竟然在各家子弟聚集的馬場上出現了，要是幕後黑手動作再大一些你們怕是難逃一劫，這件事，多半已經引起陛下的注意了。」
雲冰顏此時頗為訝然，一句有這麼嚴重脫口而出。
「乖孫女兒你不知道，亡靈魔法藉助冥界的力量是需要代價的，古往今來那些研究亡靈魔法的不是因為控制不住亡靈的力量而引起禍端，就是被亡靈反噬，哪個有好下場？」
雲冰顏見老人憂愁難消，連忙端了杯水掩飾自己的緊張，連今上都被震動了，亡靈魔法應該沒這麼嚇人吧？
雲尚赫滿目只剩憂愁，沒看見邊上少女緊皺的眉頭，當孫女兒起身告退時，他頗為擔憂地問道：
「亡靈魔法太危險了，我看暗中之人居心叵測，要不，爺爺再派點人手給你？比如說管家？」
門口候著的老管家忙挺直背脊，以彰顯自己老當益壯。
雲冰顏努力壓住自己的嘴角，表示不用老管家出山，到底怎麼回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孫女若是有難處，自會向爺爺開口的。」
清霜院，一隻通體烏黑、嘴上發著淺金色柔光的小鳥原本正在樹上梳理羽毛，見她來了忽然直勾勾地看過來。
不易察覺的魔法力傳開，雲冰顏手指輕輕動作，捻住一個看不見形狀的東西。
「稟告小姐，明日中午，風莫安設計宴請尚曦都近郊馬場莫老闆，莫老闆已應約，我等是否需要行動？」
雲冰顏站在漸起的夜色中，任霧氣沾染裙衫，她思考得有些入神，等拿定主意的時候不自覺泄露的魔力已經將周遭的水汽凍結。
將手中無形的東西彈出，
「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雲冰琅。」
撲啦~那普通的黑鳥飛走了，雲冰顏看著它勤勞撲動的翅膀眼中閃過冷意，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第二日，正好是休沐，雲冰顏一大早準備出門去，正好在大門處遇見帶著兩個氣勢渾厚的手下匆匆出門的雲冰琅。
「大堂兄。」
雲冰琅輕咳一聲，瞥了眼身後兩人，兩個中年男人連忙低頭裝孫子，青年這才笑道：「冰顏這一大早去哪兒啊？」
少女好似沒瞧見他們遮遮掩掩的小動作，告訴他要去拜訪故友。
等人走遠了，雲冰琅才想起來，這丫頭自小都不出門，後來也不常在尚曦都，哪兒來的故友？
不過他僅僅是這樣略一想想罷了，因為這個堂妹的心思實在是讓人猜不透，就想這尚曦都夜間的霧，過於清冷神秘。
青年搖了搖頭，看著緩緩聚集來的人手，臉上閃過狠厲：
「走！今日都給爺好好辦事，成了的話，大賞！」
那風家的庶子竟然敢讓他雲家難堪，今日非得加倍討回！
這波人馬氣勢十足，但是行事卻十分低調，都說捉姦抓雙，捉賊捉贓，而且最忌打草驚蛇，十數個魔導士加兩個大魔導士，都在命令落下的瞬間散開了。
拐角處，雲冰顏將馬車窗帘放下，平靜的直視前方，隔著晃動的門帘，好似看見了不久的將來一般，「去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