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騎士
「光系煉成？不、不對，是靈性鍊金術！」
蘇摩手中的光球當然不可能是黃金煉成，只是單純地改變了光線的波段頻率，算是光系鍊金術一種最基本的煉成。但是蘇摩事先並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使用出了鍊金術，這一點即便希羅院長不是鍊金術士也知曉其中所代表的意義。
將自身屬靈短暫融入世界里側（理解），以個人意志做出干涉（分解），依循因果律化為現實（再構成），這就是靈性鍊金術，高階大鍊金術士的標誌。
和初階的鍊金術士學徒需要專門的儀器，中階的鍊金術士需要事先刻畫煉成陣完全不同，大鍊金術士能夠瞬間憑空發動鍊金術，所依靠的就是靈性鍊金術！
換句話說，能夠掌握靈性鍊金術之人就算不是高階大鍊金術士，也必定能在短時間裡輕易地突破中階屏障。
一個高階的大鍊金術士對希羅院長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就連聖域的鍊金術士他也曾見過。但是一個十七歲的大鍊金術士，修鍊的還是最為困難的白鍊金術，最關鍵的是這名天才鍊金術士是諾亞學院的學生，這些條件加起來就足以讓希羅院長對蘇摩另眼相看了。
在見到蘇摩使用出靈性鍊金術時，希羅院長那雙隱藏在鏡片之後總是半眯的雙眼驀然完全睜開，爆出一道無比耀眼的精光！
蘇摩呼吸微微一窒，眼中流露出一抹凝重。雖然希羅院長已經控制得很好了，沒有泄露出半分氣勢，要是換作以前的蘇摩根本就無法察覺到什麼。
但是自從獲得了天禁之瞳，開闢了意識之海后蘇摩的靈覺就變得敏銳無比。原本的希羅院長在蘇摩眼中就像是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一般，但在這一刻蘇摩分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某種轉瞬即逝的恐怖力量。這股力量強大至極，厚重如山嶽大地，深沉如星空淵海，卻又蘊含著一道彷彿能開天闢地凌厲無匹的精神意志！
這就是聖域修為的絕世武者，單憑肉身就能自由自在翱翔天壤的天騎士！
與之相比，就算是蘇摩曾見過的圖拉真都遠遠不如。半步聖域終究還是差了半步，而這半步就是天壤之別！當然普通的聖域還不至於恐怖如斯，蘇摩猜測希羅院長就算是放眼聖域中也是屬於頂尖一流，甚至於可能達到了聖域巔峰的二十級！
希羅院長眼中的精光一閃即逝，又重新恢復了那副笑眯眯的神情。他推了推鼻間的眼鏡，慈祥地望著蘇摩，滿是關愛地說道：「沒想到蘇摩你竟然已經領悟到了靈性鍊金術，唔，你今年才十七歲吧，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啊！現在高階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剩下的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在希羅院長說話期間蘇摩一直在暗中留意著前者的神色變化。如果諾亞學院真的因為聖靈節事件而注意上了蘇摩，那麼對於他突然展現出的實力必定會有一絲不自然的反應。
不論是懷疑、震驚、驚喜還是意外，只要希羅院長事先就對蘇摩的秘密有所關注，在這種突發情況下的反應必定會帶上一絲不自然。不論這絲不自然有多麼微小，憑藉蘇摩現在的敏銳靈覺應該能夠有所察覺。
然而希羅院長的反應卻很正常，意外、驚訝、喜悅……所有細微的神情變化和動作細節都完全沒有異常。
是我的判斷出錯了嗎？也就是說聖靈節的事件還未曝光，至少諾亞學院還不知道我和溟的事情。不，現在要下結論還太早，還不能完全排除那種可能性，而且對方的反應太過於自然反而有點不真實。不過現在不能再繼續試探下去了，只好到此為止了。
「嗯，所以我現在需要大量的修鍊時間，那些課程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如果只是考試的話還是不成問題的。」蘇摩點點頭，散去手中的光球，平靜地說道。
希羅院長站起身，微微踱著步，沉吟道：「嗯，蘇摩同學，經過院方鄭重認真地討論研究決定……」
什麼鄭重認真地研究討論？這種事情根本就沒發生過！蘇摩在心中無力地吐槽著。
「……決定同意你的特殊請求。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自由支配在學院中的時間，有什麼需要或困難也都可以向學院提出來，學院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希羅院長大手一揮，不容置疑道，「學院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在兩年內達到高階。如何，能做到嗎？」
「嗯，問題不大。」蘇摩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和溟比起來希羅院長這點要求實在不算什麼。他自信只要一年就絕對可以突破中階，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已經開闢出了意識之海！
意識之海作為領域之匙所擁有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至少蘇摩現在直到聖域之前都沒有任何瓶頸，就連聖域也已經對他敞開了半扇大門。這還是因為蘇摩的意識之海是藉助外力開闢的緣故，否則直到領域之前都是一片光明坦途。
若是再加上蘇摩已經領悟了不完全的黃金煉成，可以這麼說聖域的大門已經向蘇摩完全敞開了。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積累精神力，只要量足夠了就會自然而然地輕鬆突破。
但是因為意識之海的緣故蘇摩精神力的本質已經超過了聖域的水平，想要集聚足夠量的精神力所需的時間要比正常情況多上數十倍。
如果說蘇摩原先冥想一個小時能夠修鍊出二十份的精神力，那麼現在同樣時間內就只能得到不足一份的精神力。當然這一份精神力所能發揮出的效果也遠遠不是原先的二十份所能相比的！
按照現在的情況蘇摩想要踏入聖域還需要大約十年時間的沉澱，這已經是足以讓世人震驚的速度了，畢竟十年後蘇摩也才二十七歲而已，考慮到鍊金術士和武者的修鍊差異，就算和四百年來的第一天才圖拉真相比也毫不遜色。
但是十年時間對蘇摩來說還是太長，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提高修鍊速度，而要提高修鍊速度最簡單有效的莫過於修習一套上等功法。
蘇摩現在修習的是諾亞學院煉金系的普通功法，也就比外面流傳的大路貨色要好上一點，大多數學院的功法基本上也就只是這種檔次而已。
當然那些大學院手中還是有一些不錯的功法，諾亞學院肯定也不例外，不過蘇摩對此卻完全沒有興趣。要說功法秘技的話，在他意識之海真理之塔中可是擁有著整整十億三千萬法書！其中隨意一本法書所附帶的秘法就不比世間所謂的第一等功法秘技遜色多少。
對於蘇摩的自信希羅院長很是讚賞：「不錯！這種自信才是真正強者的基礎。哦，對了，如果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菲利普老師，雖然他修鍊的不是白鍊金術但畢竟也是十五級的大鍊金術士，有他幫忙指導的話兩年內進入高階絕對不成問題。」
「兩年？」蘇摩注意到希羅院長好幾次提到了兩年這個時間，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兩年後恰好是四年一度的法蘭學院交流大會吧？」
「聰明！就如你所想，鍊金術一直是我們學院的弱項，不過這一次可就不同了。高階的大鍊金術士，而且修鍊的還是白鍊金術！真想看看阿特拉斯學院那個老傢伙到時候的表情，呃，不對，應該設個局，先這樣……然後再這樣……嘿嘿嘿嘿嘿……」
蘇摩滿頭黑線地看著完全陷入妄想中的希羅院長，後者時不時發出的陰險冷笑讓蘇摩不寒而慄。既然主要目的已經達成，蘇摩就不再逗留，隨便找了個借口逃離了院長辦公室。
在經過那片廣場時蘇摩沒有再看到花伯的身影，對此也不甚在意，只是默默地思考著今後的計劃。
我只為自己的目的而行動，為此我可以捨棄所有的一切，反正這一切本來就……
「呵，該說是過於理想化好呢，或者說還是太稚嫩？」希羅推了推鼻間的眼鏡，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蘇摩漸漸遠去的身影，氣質與之前完全不同。既不是學者般的溫文爾雅，也不是市儈商人般的狡黠，而是一種既奪目耀眼又平淡無奇的自信從容。這才是絕世武者天騎士應有的絕世風範。
在希羅院長身後，蒼蒼老矣的花伯將一束剛採摘下來猶帶著露珠的白色月季擺放入花瓶中，又往其中添加了適量的清水。忙完手上的事情花伯才悠悠地說道：「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我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地等待而已。」
「等待啊，已經有些厭倦了呢！」希羅院長感嘆道，語氣滿是蕭索，「或許該找點有趣的事情……」
「不要做過多無意義的事情，希羅。」花伯渾濁暗淡的雙眼注視著希羅院長，平靜地說道，「我們已經沒有資格了。」
希羅默然。
「失格者……嗎？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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