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遭遇追殺
孟絳已死,孟清歌名義上已經繼任了郡王之位,但時間尚短,整個益州還沒有傳開這個消息。
孟絳辭世,孟清歌修書兩封,一封是官信,是為郡王死去上報朝廷知曉,一封是私信,是為告知孟清越,詢問下一步行動。
要不是為了保護孟清歌,阿基德恨不得跟著那信一起回去。
暴風雨前,烏雲密布,靜謐無聲。
李譯成逃過了一劫后,手下的護衛,外頭的暗樁,甚至各州郡放的眼睛都叫了回來。
今日是先帝入地宮,天微亮,三王府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人。
所有人都收到信,知道要動手了,加急回趕。
李啟斛對他起了殺心,昨日沒殺,待到他緩過來,明白李譯成對他始終是個威脅,還是會痛下殺手。
李譯成絕不會坐以待斃。
加上昨日紅雨的那件東西.......李啟斛想這麼輕易的坐穩那個位置,那個本就不屬於他的位置,休想!
李啟斛登位后,先帝被追為太上皇,原本都城每家必須出二人送行太上皇入地宮,以示哀痛,李啟斛怕有李譯成派人混在其中,趁著他送君父入土而不軌。
於是隊伍里,只有太上皇的五子七女,幾十嬪妃妾,以及朝中臣子,加上李啟斛安排的護衛兵馬,隊伍浩浩蕩蕩的送太上皇去皇陵。
其實先帝死前,李譯成曾聯合吳青謀劃過一次,原本是想逼宮,讓先帝改立太子,可先帝信任賢妃,讓他錯失了先入宮的機會,加上先帝生前居然召了彭前,他一念之差,走錯了一步棋。
如今他已知道先帝為何先召彭前,加上彭前對紅雨的情意,彭前很有可能會倒向著李譯成,若是在皇陵前安排人馬埋伏,打李啟斛個措手不及。
雖然李譯成已經著手進行此事,不過他並沒有計劃在皇陵動手。
不選擇皇陵,倒不是他在乎什麼倫理孝道,只是有了更好的機會扳倒李啟斛,就沒必要打打殺殺,白白浪費將士們的性命。
他還得保存實力,和節外生枝的孟清越斗。
沒有幾日,益州那小子,也得死。
他本想放孟清歌一馬,可是這小子不長心要跟著孟清越一起和他斗,這段時間又不成看見孟清越身邊那個啞巴,指定是去益州保護孟清歌,她和太子想拉攏孟清歌對付他。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成功,只可惜為了李啟斛,益州放的暗樁都回來了大半,餘下的都是一些探消息的做不成什麼大事,只盼派去的人能圓滿完成任務。
李譯成按兵不動,直到太上皇入地宮前,一切都安然無恙。
越是如此,李啟斛和孟清越心裡越不安。
李譯成昨日逃過一死,今日身邊就加了幾十護衛,且不想尋常的護衛,護衛們個個腳步輕盈,氣息穩健,很多生面孔孟清越都不曾見過。
李譯成把最隱蔽的那些護衛都暴露出來了,可想他已經做了完全的打算。
李啟斛也看的出來,李譯成為避免昨日困獸,今日提防了許多。
敵不動我不動,入地宮、封棺、閉穴,二人都沒有任何行動,彷彿還在試探,還在等對方先動手。
直到李啟斛回宮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通,為何李譯成沒有動手?
皇陵山上,他的兩千人馬早已埋伏,只待一聲令下便可殺掉亂臣賊子,可李譯成乖乖的跪太上皇,老實的走完了太上皇入土的全部流程,沒有任何異動。
王鵬一時也吃不透李譯成要幹什麼,不過讓兩人鬆了一口氣的時,李譯成沒有急著動手,給了他們一個鬆氣的機會,至少讓他們有時間去調解兵力和拉攏中立的朝臣。
都城暫時的風平浪靜,孟清越和千機焦急了起來。
明月收到益州來的信,趕緊給到了孟清越。
她臉色大變,而後失落道,「郡王,去了......」
「什麼!」明月大驚,「怎麼會......這樣快。」
孟清越道,「孟清歌已經入王府了,李譯成遲早會動手,接下來就看了阿寂的了!」
明月還沉浸在失去孟絳的悲傷里,孟清越敲了敲桌子,「明月!」
「是,郡主。」明月心不在焉的應道。
孟清越聲音透露出不快,最近若風這臭小子纏明月纏得緊,惹得明月分寸大亂,對她吩咐的事情不像從前那麼上心,常常走神。
雖然今日是因為聽到孟絳的死才發矇的,次數多了,孟清越還是有些不耐煩,「明月,我知父親對你情深意重,你自是比我傷心,只是……眼下不是憂心傷懷的時候......」
「公主,明月明白,明月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孟清越倒也不是想阻止二人發展,只是她做事向來謹慎小心,明月被他擾亂了心思,判斷力注意力已經不如從前那般精細,此時正是為難的時候,加之孟絳去世,明月一時傷心,孟清越也能理解,但是她道:「我並非怪你。」
明月點頭應道:「是。」
明月心裡始終跨不過主僕有別這道坎,孟清越自問,因為立場與她的身份問題許多事的確都以吩咐的姿態去做了,可她做了孟清越,這也是事實,她做過別人屬下,理解明月的想法,但她不想成為李譯成那種不顧屬下死活的人。
明月走到門邊,孟清越沒有忍住,無奈道:「明月,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自由的。」
明月回過頭,自由……的?
她眼睛裡面充滿不安不解,孟清越道,「你下去吧。」
明月本來想問孟清越她說的自由是什麼意思,可方才她走神,孟清越分明發了怒,她頓步又走了出去。
天已經慢慢黑了,雲布在頭上,堆砌著、積壓著,只待誰一聲令下,便迅速猛烈的俯衝而下。
孟清越望著那烏泱泱的天,憂心忡忡。
要說手段狠辣,李啟斛差李譯成太遠,他想拉攏孟清歌人馬剛出都成,李譯成的人已經到了。
益州上下都在哀悼,戶戶門外都掛著白條,其中一人道:「想必主子已經收到了消息。」
「那孟清歌入了郡王府,恐怕沒那麼好下手。」
「那就讓他出來!」
二人相視一笑,已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