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去肖家

第二十九章 再去肖家

「看來就是馬甘草和麻生花了!」洛傾瑤驚喜地快要跳起來,「啊!獨傲天你真是個天才。」

洛傾瑤邊說邊趁勢去勾住獨傲天的脖子。

獨傲天沒有防備,一下子被她給勾中了。挺拔的身軀突然下彎,額頭也碰上了洛傾瑤的腦袋,而臉下,恰好就是洛傾瑤的胸膛。

獨傲天惱羞成怒,他從小養尊處優,很小就成為了繼位人,人人在他面前不敢放肆。向來是謹言慎行,不敢逾矩。可,唯有這個小妮子,總是如此地不拘小節,或者說是放肆。可是,為什麼獨傲天他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呢?他有些無可奈何,哭笑不得,可卻偏偏沒有被冒犯的憤怒。或許他自己心裡也明白,內里性情偏冷的洛傾瑤,對他人做了這樣親熱的動作,分明就已經不是給他展露偽裝的面具,而是展露真實的自己了。想到這裡,他竟然……有點兒高興?

知曉了確切毒藥的洛傾瑤很是高興,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清晨,她起了個大早,直接去拜訪肖剛吏。

到達的時候,守門的奴才還惺忪著睡眼,倚在大門上打著盹,洛傾瑤敲了好一會兒的門,那奴才這才不情不願的開了門。

「快進去!快進去!」

那奴才一看見洛傾瑤,也沒個好聲氣,這麼多年騙吃騙喝的大夫他看的是多了。進門的時候信誓旦旦,說是一定能治好夫人的病,可是最後還不僅僅是拿了老爺一大筆錢財,就滿臉羞愧地說才疏學淺,更有甚者,直接卷了錢財跑掉了。這個洛小姐看起來年齡小,又是個女子,難道能比那些老郎中還中用一些嗎?要知道,又一次老爺還特意重金請來一個告老還鄉的御醫,前來為夫人診治,可是最後卻都是無疾而終。現如今,難不成老爺也瘋了嗎?居然對一個這樣的大夫抱有希望!

洛傾瑤也不在意,直接順著昨日的路去找肖剛吏。

肖剛吏似乎也剛剛起床用早膳,尹秀在一旁伺候著,很是溫順的樣子。

肖剛吏見到洛傾瑤來了,早飯也都不想吃了,直接起身過去問道:「洛小姐!結果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洛傾瑤心想,這肖剛吏先前賣房子的時候古怪得很,現如今關係到他夫人的病情,倒是正常了起來。

洛傾瑤微笑道:「也算是苦心人天不負,總算是查出來了。應該是馬甘草和麻生花的組合讓夫人病了如此之久。」

肖剛吏一臉難以置信和驚喜,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大夫都找遍了也沒有用,現如今,難道真是老天爺的恩賜讓若遙康復嗎?

肖剛吏連忙說道:「洛小姐,那可有方法醫治?」

「自然是有的。」洛傾瑤笑道,「只是那毒素是日積月累沉澱下來的,夫人的身子也已經是千瘡百孔,不能用猛葯排毒,只能用藥性溫和的藥材來去毒,恐怕要費些時日。」

「不妨事!不妨事!」肖剛吏連忙說道,瘦削蠟黃的臉上滿是開心,「只要能夠救她!多少錢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等的!真的能夠救她嗎?真的能嗎?」

洛傾瑤被他問的無奈的點了點頭:「只是,可否借一步說話。」

肖剛吏有些納悶,但還是同意了。

洛傾瑤跟在他身後,可獨傲天卻出了聲。

「那個尹秀有些不對勁。方才你指明毒藥是馬甘草和麻生花時,她很驚訝,喝粥的勺子頓在空中很久。」

洛傾瑤有些訝異地看了眼獨傲天,又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尹秀也抬起頭來,尹秀對她溫柔一笑,洛傾瑤只能別彆扭扭地也回了一個笑容。感覺就像是……背後說人壞話,然後被活捉了一樣。

「洛小姐,究竟怎麼了?為何……要借一步說話?」肖剛吏走到外面,直接問道。

洛傾瑤神情嚴肅解釋道:「確實是不得不借一步說話,因為毒藥雖然查出來是馬甘草和麻生花,藥性不強,效果太弱,要讓你夫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長期下毒所致。所以我初步斷定,貴府可能就有毒害夫人的兇手。」

肖剛吏一聽,大驚失色:「怎……怎麼可能?我們府里怎麼可能有人要毒害若遙呢?絕不可能的事情。」

洛傾瑤嘆了口氣:「任何事情都不是不可能的,總之,我言盡於此,希望您引起注意。」

肖剛吏躊躇了一會兒,猶豫道:「那麼……需要報官嗎?」

「我覺得還是不要報官為好。一來,報官容易打草驚蛇,萬一那兇手狗急跳牆,直接毒殺夫人,反而是得不償失。二來,恕我直言,如今官府實在不是好好辦事的模樣,民間便說,這官府有理無錢莫進來,雖說您家財豐厚,但是卻也要警惕,這官府瀆職。」洛傾瑤慢慢解釋道。

肖剛吏也覺得洛傾瑤此言有理,只是不報官又能做什麼呢?難不成讓若遙這樣一直下去,而兇手卻逃脫在法網之外,為所欲為嗎?

「不報官恐怕有些難辦,我絕不可能讓若遙被毒害卻連兇手是誰都不曉得!」

洛傾瑤道:「若您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幫您查探一番。只是希望,我若是妥善解決此事,您能夠痛痛快快把那房子租給我!」

「若是你能夠揪出幕後兇手,我便是把房子送你也成。」肖剛吏承諾道,「只是,不知道洛小姐打算如何查探,我有什麼能夠幫到洛小姐的嗎?」

洛傾瑤回答道:「馬甘草和麻生花若想使人中毒,必須是內服。想來是兇手在飯菜中下藥,另外,馬甘草和麻生花必須需要經年累月的使用,否則很難有效果,想必兇手也不會時常去採購,這樣看起來太過明顯會惹人懷疑。兇手應該是先大量採購,之後再囤積起來的。希望您可以允許我查一查負責夫人飲食的奴才奴婢,必要的時候能夠搜查整個肖府。」

肖剛吏沉思了一番,洛傾瑤想要調查負責飲食的奴婢倒是無礙,只是搜查整個府邸不甚合適。就好像是自個兒給自個兒抄家了,不太吉利。糾結了一番,肖剛吏還是決定答應了。無論如何只要能夠治好若遙,其他的一切他都不想再在乎了。

「那就拜託洛小姐了。」肖剛吏說道。

洛傾瑤得到肖剛吏的允許,立刻去了戚若遙的院子,哪裡曉得,剛過去便看見那裡人頭攢動,驚慌失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起來幾乎所有奴才奴婢都聚在了一起,烏壓壓的一片。

洛傾瑤小跑過去,擠開人群往裡面一看。竟是一個人的屍體。看樣子好像是戚若遙的奴婢。

那人容貌清秀,姿容窈窕,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她嘴唇發紫,嘴角流出一條血線。

洛傾瑤蹲下身子,用手咧開那奴婢的嘴,只見牙縫處除了猩紅的鮮血,還有一小塊尚未吃完的藥丸。洛傾瑤撕下那奴婢身上的一條布料,將那藥丸摳出來,妥善放在懷中。或許可以通過檢測藥丸得到一些線索。

「怎麼回事!」洛傾瑤站起身來拉住身旁的一個小奴才問道。

「奴才不知道啊!」那奴才哭喪著臉,說話一直在抖,看來是嚇的不輕,「奴才聽他們說,好像這位姐姐突然就口吐鮮血,然後就死掉了。」

「誰是目擊者?」洛傾瑤四處問著。

一個梳著平髻的女子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是我。」

洛傾瑤一下子揪住她的衣袖,急切地問道:「死者是什麼人?怎麼回事?把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地跟我說上一遍。」

那女子咽了口唾沫,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畫面:「秀珍和我是夫人的丫鬟,剛剛我們在講話的時候,秀珍她,她就突然這樣口吐鮮血死掉了,突然……突然就……嗚嗚嗚嗚……」

那女子激動之下說的內容都太過籠統,根本就分析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那女子嗚嗚嗚地哭起來,淚水從她的指縫裡泄出來。看得出來她似乎和那位死去的「秀珍」關係很好。

洛傾瑤又繼續追問道:「你先別激動,你告訴我,那之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你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講一遍。」

那女子仔細想了一想,抽噎著說道:「今天我們伺候夫人洗漱之後,就出去逛了一會兒。然後……然後嬤嬤罵我們偷懶,讓我們去廚房幫忙。到了廚房之後,幹了一會兒活,秀珍就拜託我接替她的活兒一會兒,說自己要去如廁,她回來之後就有點怪怪的……說什麼謝謝我平常的照顧,還說什麼要聽嬤嬤的話,然後……嗚嗚嗚嗚,突然就口吐鮮血,她就死了。」

洛傾瑤仔仔細細地聽了那女子的一番話,鬆開緊緊揪住她衣袖的手,沉思一番,那名叫做「秀珍」的侍女死前的一番話聽起來就彷彿遺言一樣,這樁命案難道僅僅是自盡不成?

然而那女子剛說完,又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家丁指責道:「分明就是你秀彩害死的!昨天我還聽見你們吵嘴,更何況當時秀珍在廚房裡只跟你在一起,就是你毒死了秀珍!你真是狠心!枉你們平常還以姐妹相稱,分明就是包藏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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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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