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挺通人性的

「對不起，五哥，我、我……」

蔡通到底還是低下了頭，像只斗敗了的大公雞。

「喵喵喵~」你也沒說錯，你這五哥就是個虛偽小人！你都找錯人了！

蔡通還想說什麼，被貓兒突然幾聲叫喚打斷，一低頭就對上貓兒那圓圓的眼睛，莫名從中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什麼鬼？

蔡通抖抖肩膀，這貓兒懂什麼？他竟然還覺得這貓兒是在同情他？

開什麼玩笑！

不過，盯著貓兒看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五哥，你這貓兒看起來倒不傻，還挺通人性的啊！」

「嗯。」李允低頭看了一眼貓兒。

不通人性，能幹得出那等陷害安樂公主的事情出來？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能那麼狠心，去馴這麼小的貓兒做壞事，可見真是恨透了安樂公主。

「喵！」貓兒不高興了，什麼叫她挺通人性？她本來就是人好不？

看到貓兒抬頭翻了個白眼，蔡通眼睛都瞪大了，臉上也不由自主露出進門來的第一個笑容：「五哥，你看，它好像還真能聽懂我們說話似的。」

氣得貓兒一個轉身，把貓屁/股朝向他，不想看這個蠢貨那張傻不拉幾的笑臉。

如此，蔡通又跟李允東拉西扯了幾句貓兒的事，最後還是咬唇開口：「五哥，我還是想求你個事。」看李允眉心一皺，他立刻舉手發誓，「不是查案，真的不是，就是，就是想請你說說情。」

「怎麼回事？」李允到底還是沒有直接拒絕。

「就是這次的案子，五哥你有聽說嗎？」

貓兒一個翻身又轉了過來：「喵~」

這次的案子啊，她也要聽！

李允摸摸貓頭：「聽說了，但不知道其中內情。怎麼，你有什麼朋友牽扯其中了？先仔細說來聽聽。」

「好。」蔡通看李允這副神態，心情激動，也立刻坐直了身體，開始了講述，「這次的案子發生在平康坊的眠風樓，死的花娘叫倩碧，是眠風樓正當紅的頭牌娘子，死法與前幾個無異，都是被人剖開了肚子，不過因為三司介入，平康坊近段時日值守巡邏人手增加了，倩碧又是頭牌，消失沒多久就被發現了，因此衙差趕到的時候，倩碧還有最後一口氣，在衙差的詢問下，她竟然將手指向了當時房間里也被剛吵醒的沈三哥。」

「沈？沈毅沈三郎？」李允皺眉，「他怎會在那……」

話音未落已然明白，眉頭又皺了一下，眼裡微不可見閃過一絲厭惡，卻又立刻說道：「我記得前五起案子，案發現場都只有死者獨自在房間內，這一起案子怎會……」

「所以關鍵點就在這裡！」蔡通看李允也一下子命中要點，連連點頭，「正是因此，所以現在三司里很有爭執，有人據此認為這並非連環殺人案，而是沈三哥模仿殺人；有人認為這還是連環殺人案，卻將沈三哥列為了殺人嫌犯！」

不用蔡通明說，李允也知道大概會是這兩種結果。前者將這個案子排除出連環殺人案，後者推出了一個殺人兇手，不管怎麼說，在女帝面前都是有個交代，不至於面對帝王的雷霆震怒。

「那田府尹怎麼說？」片刻后李允又問。

蔡通一拍手：「五哥你果然是極聰明的，我想說什麼你都知道！我跟你說啊，田府尹對上面兩種說法都不認同，但是，你明白的，三司要拍板決定，田府尹也沒有辦法，所以我才來找五哥……」

越說聲音越低，都有點不敢看李允的眼睛。

「五哥，我知道這件事很麻煩，但是我是真的沒辦法兒了。你說沈三那人，渾是渾了點，這兩年又愛去逛個花樓，可是他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他絕不可能殺人的！沈家就是這些年不如以前，可要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作何非得到花樓去殺人？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而且我信沈三，他也說他沒做過，這種事我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他絕不會說謊騙我的！」

「你們都兩三年沒怎麼混在一起了吧？你還這麼清楚他的為人？」李允抬起眼瞼。

蔡通愣了一下，是，說起來，沈三那一群人，是他以前經常一起混著玩的，後來李允進京，他成日就跟著李允跑了，等後來跟李允混熟了的這兩年，更是與沈三一行人漸行漸遠。

不過，他還是相信小夥伴的！

「五哥，我相信他！沈三別看長得高大，卻是個見血就暈的！說的不好聽，他連只雞都不敢殺，又怎麼可能殺人呢？」

「喵喵喵~」

這點她能證明！那個沈三，純粹就是個花架子，空長了副大高個，實際上虛得不行！

她還記得四年前，她才十歲剛出頭呢，跟蔡通打架，各自帶了一伙人，當時那沈三，好傢夥，沈氏一族文人，偏他年紀小小就鶴立雞群，看起來就是個能打的，結果她跟蔡通打起來，手背不小心被牆上的釘子劃破流了點血，然後她拳頭還沒打到沈三身上呢，這人就撲通一下倒地了。

之後，圈子裡都知道這沈三中看不中用，見血就暈，就連蔡通都再不找他來幫打架，怕丟人！

貓兒忽然叫喚，喵喵喵一陣，那爪子還比劃來比劃去的，讓兩人都不得不停了下來。

蔡通：「五哥，這貓兒是不是餓了？怎麼突然就叫喚起來了？」

啪嘰！

姜珩暈！

她是想幫你說話好嗎？你這個破飯桶！

貓兒倒得太過突然，蔡通更奇怪了：「五哥，這是不是餓得不行了？要不然，讓聽雪把它帶下去喂吃的。」

可不能打擾他和五哥說正事，這喵個不停的，真煩人！

「喵！」不行！她還沒聽完呢，堅決不走！

貓兒猛地又趴了起來，耳朵立得尖尖的。

饒是蔡通惦記著還有話沒說完，這時候也不由得真驚了：「五哥，你看這貓兒怕不是成精了吧？怎麼這一下下的好像真聽得懂我們說話似的。」

「喵！」

話音剛落就得到了貓兒的白眼一枚。

蔡通指著貓兒更有點說不出話來了：「五哥、五哥，這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