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很愛他，有點著落
「那個小夥子把車停在外面之後，就下了車，當時他一直在門外徘徊，不停地抽著煙。
我見他這樣，就覺著有些好奇。當時我就站在窗戶邊一直看著他，也不知道他抽了多久，他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之後他也沒進來，只是在那站著。
後來，從廠子里跑出來了一個小姑娘，和他聊了一些什麼我沒有聽清。
不過聊了沒多久，他們就吵架了。」
「他們吵了什麼您還記得嗎？」
老大爺點點頭。
「這個我印象挺深的，他們剛開始聊天我還沒聽見，不過他們吵架的聲音有點大，當時我還聽見了那男的叫陳、陳什麼來的……」
見老大爺凝神思考著，程羽趕忙就說道：「叫陳毅輝。」
老大爺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
「對對，當時我聽那個女孩子就是那麼喊他的。」
程羽開始覺得陳毅輝的事情有了重要的突破點，於是她又問。
「那她們吵了什麼？」
老大爺想了半晌才緩緩搖頭嘆氣說道：「可惜啊！」
程羽一愣，可惜是個什麼意思？她剛想問，那大爺又開口了。
「他們是一對情侶，他們吵架是因為那小夥子說出了分手，可那小姑娘不願意，見著男朋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在大門口哭了好一陣呢。」
這一回，老大爺的這個回答著實驚了程羽一把。
不可能啊，陳毅輝的女朋友不是孟虔嗎？
「大爺，您確定嗎？」
老大爺點點頭，他合上破舊的筆記本，站起身走出小客廳指著園區後邊一棟較高的樓就說道：「我沒有記錯，當時我還勸了那姑娘好一會，她就在那棟樓上班。」
程羽望著那棟高樓，雖然這麼看去很近，但是從這裡走過去估計也得要個好幾分鐘。如果這個老大爺真的沒有記錯，那麼陳毅輝就是腳踏兩隻船了。
陳毅輝家庭普通，能找到孟虔這樣的白富美已經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了，但他卻仍然不知檢點的在外邊亂搞男女關係。果然啊，這個世界上長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小姑娘啊，我看你不是來找李鋒的吧。」
老大爺睿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程羽，一時間程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
老大爺擺了擺手道：「我老頭子活了一輩子，雖然使不上多大力，但能幫到你也算出了一點力了。」
看著此時笑盈盈的老大爺，程羽心裡頓時百感交集。
「不過.......」
見老人遲疑著臉色，程羽忙問。
「不過什麼？」
「我也不知道這個對你有沒有幫助，自從陳毅輝那小夥子來過，在那棟樓里上班的小姑娘就再也沒去廠子里工作了。」
程羽訥訥的望著那棟高樓，心中情緒莫名。
「大爺，您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嗎？」
陳毅輝消失了半個月，孟虔一點痕迹都沒有找到，然而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運氣太好，讓她知道了陳毅輝還有另一個女朋友的存在，甚至在失蹤的前一天還和他的女朋友見過面。雖然那個女孩已經走了，但至少找到了一絲痕迹那就必須順著摸下去。
老人聞言，很快就說出了女孩的名字。
「她叫虞婉，很特別的姓氏，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而且人也特別好，平常廠子里休息放假她出去都會給我老頭子帶些水果啥的。
在這個園區里，有不少老闆和小夥子都喜歡她呢。」
看來老人對虞婉確實記憶深刻，話音落地，老人兀自搖頭嘆息著。程羽抿唇，她知道許是在老人心裡也是在為這個虞婉嘆息。
也確實如此，程羽倒是很想見一見老人言述中的虞婉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來到虞婉工作大樓，程羽才知道這裡是一家服裝公司，大樓下有單獨的保衛處。
程羽走過去才發現這裡是刷卡進出，她沒有這裡的工作卡，所以她沒有辦法進去。
見此，她簡直是哭笑不得，工業區大門草頭搖曳，看上去好不寒酸。可是為什麼園區以內會有這般管制嚴厲的公司。
「你是做什麼的？」
這時候，從樓道里走出一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他見程羽在公司大門立足，便厲聲發問。
「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我只是來找人的。」
「找人？你找誰，你可以打電話讓她下來，我們公司規定，陌生人不能進樓。」
這一下，程羽是徹底懵逼了。
不讓進去？這公司的服裝頭銜難不成是假的？該不會是做什麼違規機制的冒牌公司吧。
「大哥，您通融通融行嗎？我給那朋友打電話打不通，我現在有很急的事情找她。」
「不行，這是我們公司規定，你朋友電話打不通那就再打。」
我靠……打你妹啊！
面對保衛大叔的嚴聲厲色，程羽是毫無辦法，看來只能另找辦法了。
程羽看了看天色，此刻早已經天黑殆盡，離開的話她又不甘心。
陳毅輝已經消失了半個月，無論他現在怎樣，程羽都應該儘快找到他才是。
想起孟虔傷心欲絕的表情，程羽心生無奈。她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良久終於鼓起勇氣打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你好。」
電話那頭傳來冷冰冰的問候，程羽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請問你找哪位？」
依然是禮貌的問句，但那聲音里飽含著疏離和淡漠，程羽咬咬唇。
「師兄。」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寂靜，然後傳來濃重的喘息。
「小羽，你終於願意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里，程羽將此時此刻的為難告知了對方，很快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在哪？」
「我在，郊外的西源鎮，陽光工業園A區16棟。」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程羽握著手機昂首望進夜色，寒風刺骨，但她卻不為所動。
田威，省廳特案組組長，被她深埋記憶里的名字。程羽以為，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與他有交集。
在夜風洗禮中，程羽眼眸濕潤，她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
十分鐘后，程羽沒想到田威的馬上會有這麼快，看著他如同以往神采奕奕昂首闊步的走來，程羽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師兄。」
田威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牽扯。
「不用那麼勉強，這幾年你還是一樣沒有變化。」
程羽瞬時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也一樣。」
兩人四目相對，雙雙失笑。下一秒，田威一把將她攬入懷抱。
「看著你和以前一樣，我真的很欣慰，對不起。」
田威的懷抱和當年一樣，結實溫暖，讓她感覺到了熟悉的安全感。
「那不是你的錯，那都是他應得的……」
田威抱著她的力道更深了一些，他的眼眸不禁跟著有些濕潤，硬朗的面容微微繃緊。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陣悲傷的見面禮告別一段落之後，程羽再一次將困難說給田威聽。
田威點點頭，帶著程羽來到樓下的保衛室。那個中年大叔見剛才那個小姑娘又來了，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不都跟你說了，我們公司規定不能讓外人進去。」
大叔話音落地，田威嫻熟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證件，聲音冰冷。
「我是特案組探員，我們正在調查一件人口失蹤事件，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保衛室的中年大叔在看到證件后，一時有些慌了，他趕忙給上司領導打了一通電話，然後討好的對田威說。
「您稍等，我們老闆很快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