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取而代之

第116章 取而代之

軟綿綿,軟綿綿,一個比一個沒勁,青衣花旦都是哀怨的詩文愛好者,武生又只會唱大腔,總之都不是夏安茹想要找的那種。

直到再一個個子小小的戲子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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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腰曼舞,楚腰纖細,說的怕就是這種人,雖然和那幫師兄們站在一起的時候顯得個子很矮,那麼多人站成一排,就只有他那裡凹下去一塊,但是真正上台開始唱之後,那身段確實是男人沒有辦法比的。

只不過第一聲開口,夏安茹就直接把總到嘴裡的茶給噴了。

班主也是一陣的尷尬,要不是夏安茹讓他不要動,估計版主都能跳起來抽這小子一頓。

哭喪。

在家裡老人過世之後會請一個戲班唱三天的戲,最後一天就會有花旦哭喪,戲文反正聽不懂,但是聽得多了也知道這唱的是什麼東西,但是一般上是沒有人在戲台上唱這個的,還真的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咳,他叫什麼名字?」這麼有個性的娃娃,夏安茹也是很感興趣的,而且在其他人唱戲的的時候,是不會注視著台下的觀眾的,好像自己只屬於舞台,而不是屬於某一個觀眾,這樣的戲子也是更得大人物們的喜歡。不過這一個不一樣,嘴裡唱著悲歌,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夏安茹看,眼波流轉間皆是風情,就像是在喪禮上偷情的小妾一樣,特別的有感覺。

這孩子有前途!

或許在人間這種做法得不到多高的評價,但是在地府,夏安茹敢肯定就但是那些鬼差們也不一定聽得懂具體唱的是什麼,他們要求的是變化,是反差,就像「自殺」這個表演項目一直保留著,一直被鬼差們追捧著,明明還怕得要死,卻還是堅決的走向那一條路。要不是自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稍不注意就會魂體崩潰,夏安茹都想把這個項目作為唯一登台表演的節目。

「樓蘭,他叫做樓蘭,是自己取得。」班主現在說話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他對自己戲班裡的人很有信心,肯定會再出一個魚兒那樣能賺錢的角兒來,但是這個樓蘭,原本在上台之前說得好好的,沒想到臨到頭了搞了這麼一出。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這是一個好名字,班主,就他吧。」夏安茹點了點台上還在唱著喪曲的樓蘭,對著班主點了點頭,順便讓佚名拉出了一個箱子,又是滿滿的一箱子金條。

班主狠狠的搓了搓手,這才多長時間,他都快要把這輩子的錢都轉完了,但是看了一眼還在台上轉圈圈的樓蘭,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小姐不再看看?這後面還有,或許能找到更好的。」

「不必了,這孩子……挺有個性的,我相信他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這次把樓蘭領走的時候,班主可是在門口看了很久,上次可是還沒等夏安茹他們出門就趕緊回去數他的金子了,這次倒是沉得住氣。

樓蘭看上去要比魚兒識趣得多,或者說這小子敢玩火,膽子很大,只要在夏安茹容忍的範圍之內,就算是捅破了天夏安茹都能給他圓過去。

走在回小院的路上的時候,樓蘭雖說也是想上一次魚兒來的時候一樣,跟在夏安茹的後面,看起來恭恭敬敬的樣子,但是嘴上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就在夏安茹決定要把樓蘭帶走,並且把人帶到自己身邊之後嗎,不等班主說什麼,他就直接對著夏安茹叩拜了,連東西也不收拾,就穿著一身戲服,跟著夏安茹就出門了。

「聽說魚兒前輩是因為不聽話被趕出去的,是這個樣子嗎?」

「並不。」

「那是怎麼回事呢?樓蘭只有知道了原因才能讓自己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要不然在以後的日子還要戰戰兢兢的,真的好難熬呀。」

「大概是江郎才盡了吧。」是不是夏安茹也不知道,但是誰讓他唱了同樣的一支曲,在夏安茹想要和他說一下的時候居然還消失不見了,現在還在外面尋歡作樂,簡直是不把她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裡。

「那看來我要好好的表現自己才是。還有什麼忌諱的嗎?一次性問清楚,樓蘭才能做到最好,要是像前輩一樣被拋棄了,回去之後一定會被班主給打斷腿的。」

「忌諱?那倒是沒有,只要不要唱同一首曲子,只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去,一切都不是什麼問題。」本來也不是什麼問題,其實上同一支曲子也沒什麼,但是好歹做出一些改變吧,那些鬼差們的記性可是好著呢,就算是聽不懂,照樣能記得你唱過什麼。

「那可真是一個極大挑戰,我能自己選擇想唱的曲子嗎?不然就那幾首曲子,沒幾天就唱完了,我可不想那一天被灰溜溜的趕出來,還是因為一個自己都不能解決的問題。」

「想唱什麼就唱什麼,像今天這個曲子就很不錯。」想到這裡夏安茹就笑了起來,究竟是怎麼樣的奇葩才會想到在這樣一個幾乎是決定命運的時刻選擇來唱這麼一曲,要是不相信得罪了人可是會連命都沒有了的。

樓蘭還想問什麼,突然看到夏安茹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也沒看到到了什麼地方,但是夏安茹和她身邊的那個人一起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

在樓蘭的眼裡,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好像什麼都沒有,皺了皺眉,終於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問道:「哪裡有什麼嗎?」

「和尚。」和樓蘭這肉體凡胎看到的不一樣,夏安茹可是看到一大片金光閃閃,照亮了一大片的街道,要不是凡人看不見這玩意兒,說不定現在在街上巡邏的警察就會看到這光,然後把和尚拉進大牢里去。

金光閃閃中,緩緩的走來一個和尚,比乞丐還不如的和尚。

在夏安茹說完之後,樓蘭終於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身影,在和尚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躲了躲,這和尚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要不是沒有頭髮,說不定會更難聞。

和樓蘭這樣一個明媚的戲子比起來,和尚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腳從來沒有真正的離開過地面,嘩嘩的摩擦著,神情麻木,似乎是與周遭的一切都隔離開了,遊離於世界之外。

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功德,看到和尚麻木的遠去,夏安茹緊緊的捂著胸口,心疼,真心心疼,那麼多的功德,要是兌換成功德金幣,能讓多少鬼魂直接進入輪迴呀,現在居然是在一個半死不活麻木不仁的和尚身上,簡直是對夏安茹的嘲諷。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奴家給你揉揉,奴家的手法可是很好的。」樓蘭對著夏安茹拋了一個媚眼,還拿出了一方小手帕準備蓋到夏安茹的心口上。

「不用了。」

看來這個樓蘭不僅是一個話癆,還特別喜歡挑戰,。

小院並不遠,在讓樓蘭住下之後,夏安茹說了和對魚兒一樣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大晚上的,院子里也不點燈,屋子裡在夏安茹進來的時候點了一根蠟燭,就著火光看了看,也沒看明白,樓蘭當即就找到大床躺上去,先美美的睡一覺。

取代魚兒這件事,樓蘭可是策劃了很久的,他不像其他人,先天就在身高上佔優勢,而且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並不像過早的登台表演,還以為躲不過去了,沒想到魚兒這個新的頭牌的遭遇讓他看到了一些轉機。

樓蘭只是一個小透明,在戲班裡也不出名,除了在被其他人嘲笑身高的時候,在那一次出門看到平時什麼也捨不得買的魚兒居然拿著那把的錢隨便買的時候,樓蘭就開始注意他了。

沒聽說魚兒有在哪裡唱過戲,也沒聽說他在哪裡做堂會,甚至連那個把魚兒包出去的小姐都沒看到過一起出來玩,但是人家就是大把大把的花錢,這可是讓樓蘭看到了一條出路。

取魚兒而代之。

不過他還沒有出手,夏安茹這個大小姐就來退貨了,可不是就要抓住這個機會,樓蘭不怕惹事,既然魚兒已經廢了,班主又叫了那麼多人的一起來唱戲。偷偷躲在後台看著觀眾席上的大小姐,樓蘭覺得所有人唱的都很好,但是那位大小姐就是不問所動,他才決定鋌而走險,唱一些不一樣的,就算是這一次不成功,但是好歹是會吸引一下注意力,後續再慢慢籌劃。

好在是成功了。

他唱不一樣的。

而人家大小家就是想要不一樣的。

第二天一早,望春樓剛剛開門,梨園戲班的班主就親自帶著人趕緊把還在床上躺著的魚兒給拉了回去,大清早還沒有多少人,但是總還是有的,王春柳的媽媽就親眼看著這個前幾天還被她叫做虞爺的人,被班主帶著的兩個粗壯男人給壓了回去,真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

不需要班主說什麼,魚兒就知道自己怕是不能再會那個小院子里,而且班主都一大早堵在瞭望春樓的門口,說不得昨天晚上那個大小姐就在那裡呢?在那裡看著自己的笑話。

「班主,有誰被那位小姐帶走了嗎?」跪在班主面前,魚兒還是想要問問,是誰又有了那樣的好命,能住進那個院子里,只要唱幾曲,就又花不完的錢,穿不完的衣服。

「還有臉問,也不看看自己都幹了什麼事,一聲不吭的就被退了回來,還真的把自己當角兒了怎麼著,人家現在不捧著你了,你以後還想養自己的情兒?」班主是真的氣憤,一大早的堵在望春樓的門口,心裡的火怎麼都憋不住,就連昨天的那一箱金子都沒有拿出來仔細的數數。

原本還以為這人好歹是自己培養的頭牌,這才幾天呀就被人給退了回來,簡直是刷新了紀錄。重要的是,昨天晚上那麼多人,竟然看中了一個小透明,到現在班主都沒想明白那個大小姐究竟是怎麼看上樓蘭的,難道就是因為那哭喪?怎麼可能!

不過,最終班主還是把樓蘭的名字告訴了魚兒,可是在魚兒在腦海里仔細的想了很久都沒想起來這個樓蘭究竟是誰,名字倒是有幾分熟悉。

這就像是現在的大學生,可能說出名字來你知道這就是你班的學生,但是要真正把名字和人對上,還是非常有難度的,有些人你根本就沒見過。

在魚兒回來之後,班主準備給他安排一場演出,把流失的人氣給拉回來,這段時間魚兒在外面揮霍無度,都說這人的金主把他寵上了天,要什麼給什麼,現在回來肯定能拉不少人,就算是知道了魚兒被退了回來,就算是來看熱鬧也一定能夠賺不少錢。

只不過在魚兒回來之後和其他人一起重新練習的時候,差距還是顯露了出來,小院里的生活終究還是對魚兒有了影響,練功房只是在最初的幾天用過,在之後發現無論他唱的好不好,根本就沒有人會評論之後,魚兒就有些懈怠了,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夏安茹這個大小姐根本就不懂戲,所以才會越來越敷衍,現在反倒是有些跟不上戲班裡的進度了。

被班主打了幾棍子之後,魚兒終於是打起了精神,開始拚命的練習,爭取讓自己在重新登台的那天能夠拿出最好的狀態,最起碼也應該要像以前一樣。

幾天沒去望春樓,蘭青一直在等著魚兒,但是魚兒沒等來,倒是等來了樓蘭,樓蘭倒不是來找蘭青,他是來望春樓取經的,要不同當然不僅僅是唱的曲子要不一樣,還要多才多藝,樓蘭都在想著下一次要不表演一個戲法?

正趴在戲台的外欄上和台上的一個拉二胡的老大爺胡吹的時候,樓蘭就看到伸長了脖子,一臉哀怨的看著門外的蘭青,兩個人的名字里都有一個蘭字,但是性格可是完全的不一樣,不過這個蘭青可是和前輩真的很像,那一臉的哀怨,好像全世界都欠你錢一樣,表現的恭良溫順,誰知道內里是什麼樣的,說不定和自己一樣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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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跑龍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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