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偷牌
第二天,陳管教回話,張姨已經把房子賣掉不知去向,不過他掏錢買好衣服,來到號子里交給我。
聽到陳管教迴音,我愣愣好一陣子才緩過氣。
張姨失蹤,意味著放在老余頭那裡的兩千多萬跟著失蹤,我變成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我心裡非常生氣,這些錢大部分是我的錢,你張姨吃相這麼難看?
就算錢有老余頭的份,可房子是我父母留下來,跟你張姨有半毛錢關係?
我緩過氣后琢磨,等出獄后想辦法找到張姨,好好跟她理論。
打定主意,我把衣服交給老茄子,他接過衣服沒感激也沒歡喜,只是默默看我一眼,去衛生間洗個澡,換上新衣服。
我這天正在餐廳掃地,麻虎帶著倆個人走進來,要帶來的倆個人替我掃地,招呼我跟他出去一趟。
麻虎出來告訴我,明天約了慫雞來場大賭局,賭金各為十萬元,來找我,是策劃明天怎麼贏賭局,並暗中點破慫雞出千。
原來這小子這段時間在謀划這麼件事,也不清楚他是怎麼謀劃出這麼大賭局,被管教抓獲是要追加刑責,一般犯人不敢涉足。
我贏賭局有許多種辦法,可是要暗中點破慫雞出千,我有點為難。
因為搞不好會把我老千身份暴露出來,招致沒必要的麻煩。
麻虎信誓旦旦再次保證,不會將我暴露。望著他熱切的眼神,我明白這次不幫是不行。如果不幫,他鐵定要輸給慫雞,從而遷怒與我,我倆的友情會出現裂痕,甚至煙消雲散。
這是我不願意得到的結果,畢竟麻虎在醫院像親人一樣照顧我。
於是,我教給麻虎一些暗號,方便明天協助他贏得賭局和及時點破慫雞出千。
麻虎他們選擇明天開賭局,是因為公安局召開先進幹警表彰大會,監獄大部分幹警去開會,只留下三個幹警值班,照例是關緊大門看監控。
很快到了開賭時間。
犯人們從各自號子里排隊出來,在監獄院子里享受難得的自由時間和空間。
麻虎帶著我來到約定地點,慫雞和十幾個犯人早就在那裡等候。
參賭人員為五人,麻虎和慫雞以及唐老鴨是本地人,其他倆個是周邊縣市的人,一個是新川市人外號叫山炮,一個是福鄉市人外號叫老龜。
秀城市是大市,新川市和福鄉市是小市,為了節約成本,新川市和福鄉市的犯人關到秀城市的監獄里。
麻虎到來以後,監獄里的『掌柜』拿出一張十萬元的欠條讓他簽字,麻虎接過來,在上面歪歪斜斜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咬破手指在名字上按下血手印。
監獄里沒有這麼大現金,故而用欠條代替,掌柜是這些欠條的擔保人也是兌現人,他們有百分之十的抽水。
不是所有人都能當監獄里的掌柜,必須在當地有雄厚實力,能順利追討到賭債。如果追討不到賭債,就由掌柜負責償還,因此掌柜還要有極高的信譽度。
在監獄里共有四個掌柜,秀城市倆個,新川市和福鄉市各一個,他們只在跨地域的賭局中*出現。
麻虎簽完欠條,與其他參賭人員坐下來,我作為看客站在麻虎身後。
其他犯人分兩層將參賭人員圍上,另有三個犯人在最外圍走動,目的是防止其他閑雜犯人靠近。
賭局開始,這次玩的是九點半,玩法與百家樂相仿,唯一不同是九點半隻抓兩張牌。
首先是比點數決定誰做莊,新川市山炮點數最大,他拿出一萬元做莊。
按規矩由坐莊者洗牌,山炮拿起撲克牌洗起來,手法普通沒有異常。
山炮的手氣很背,不到半小時輸掉一萬元。他下家坐著唐老鴨,按照規矩,輪到唐老鴨做莊,可唐老鴨不願意做莊,出五百元把莊家賣給下家。
下家就是慫雞,這肯定是倆人私下約好。
慫雞洗牌沒有出千,原因在於任何人都可以切牌,他沒有把握將預定的牌抓到手。
但根據唐老鴨賣庄行為,我算定慫雞會出千。
幾把牌下來,我看清楚慫雞出千方式,使用的是一拖二偷牌手法,慫雞伸手抓第二張牌時,往手掌里暗扣了另兩張牌。
在旁人看來只抓一張牌,其實慫雞抓了三張牌,加上第一張牌共四張。他快速合出最大兩張牌,把不用的兩張廢牌扣在手掌里,利用查牌的機會放回去,抹去偷牌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