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修習七藝

「各位美人都是從我們越國千挑萬選出來的，想必各位對自己的使命已經明了。那麼，我現在來介紹一下吳國大王——夫差。」

一大早，眾越女們便到了教導堂。昨日那位高娘子正在給她們介紹吳王夫差。大家本來就對敵國的君王帶著好奇，故而都一一打起精神來聽。

「吳王夫差，三十餘歲，樣貌兇狠，野心勃勃。」說著，高娘子便打開了手中的一幅畫卷。

畫卷展開，赫然是夫差的畫像。畫像中的男子威嚴霸氣，眉目似劍，氣宇昂揚。

西施看著畫像中的男子，感覺到了他與越王勾踐不同的氣場。夫差與勾踐帶有同樣的君王霸氣，但是西施第一次見到越王，就覺得越王除了霸氣，還帶著些陰翳。而吳王的畫像，卻讓西施看到了一位君王該有的自信。

「吳王看起來蠻英俊的嘛……」身後的蘇意悄悄地嘀咕了一聲。

聞言，高娘子冷眼盯著蘇意，說道：「若是姑娘覺得吳王英俊，何不如現在就請范將軍將您送過去伺候吳王？」

蘇意靜了片刻，隨後輕輕一笑：「高娘子說笑了，我等與吳王乃是國讎家恨，還望高娘子不吝賜教，讓我們好早日幫助越國復興。」

高娘子見她懂事，不再計較。繼續向眾人介紹夫差：「夫差此人，高傲自大，喜聽吹捧，尤愛鬥雞，常年操練兵馬，妄圖爭霸。」

西施聽著高娘子所說的夫差處處都是令人不齒，不禁好奇，那他有什麼好的地方呢？

正思索間，左邊坐著的鄭旦好奇地問：「高娘子，拙劣如夫差，是如何才有資格當上吳王的？」

高娘子讚許地看了一眼鄭旦，答到：「鄭旦姑娘問得好。夫差此人能登上王位，全靠一位大臣。各位姑娘切記，此人是你們日後一定要小心的人。」

孟睫語突然問到：「可是伍子胥？」

伍子胥，這個人可謂是大名鼎鼎，連西施都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忠孝廉節的人。

「伍子胥為人剛正不阿，計謀深沉。當初也是他力薦夫差上位的，夫差也是十分尊敬他的這位『亞父』。三年前，也是伍子胥勸諫夫差殺死我王以絕後患的。還好，我們的文種相國想出計謀救下了我王。文種相國真是令人欽佩啊。」

高娘子一番感嘆，卻又勾起了越女們的好奇。大家都在想，文種相國是想出了什麼辦法，才能救下越王呢？

鄭旦又替大家問出了口。

高娘子拿出另一張畫卷，展開一看，正是昨日大殿上的那位面容和善，建議越王挑選美人納妃的大臣。

「這位就是文種相國。」高娘子邊展示畫卷邊說：「當年，文種相國向夫差等人委身求和，給吳王身邊的另一個大臣伯嚭送了很多財寶美女，讓他幫著勸諫，這才求下我王一條性命。我王在吳為奴的三年，也是文種相國在支撐著越國，我們越國才挺了過來。還好我王有神明庇佑，平安歸來，相信在明君賢臣的帶領下，我們越國會很快復興。」

眾越女聽罷皆一一俯身稱「是」。

高娘子滿意地點點頭后，便將畫卷都收了起來。隨後，又鄭重其事地向越女們介紹了她們以後的修習任務。

「各位姑娘每日白天都需要修習『舞』、『書』、『琴』、『畫』、『棋』、『禮』六課，六課的教導娘子會對你們當天的表現給你們評分，晚上各位姑娘還需再回到教導堂來修習最難的『魅』課，課後，會依據評分對各位美人進行排名。評分高的美人有權利許一個願望，而最後一名則會有懲罰。各位可聽明白了？」

聽到最後一句，越女們紛紛坐不住了，開始交頭接耳地說「許願」、「排名」、「懲罰」等等詞。

高娘子咳嗽一聲，殿堂上瞬間安靜。交代了幾句后，高娘子便讓她們乖乖等著教導娘子來授課。

西施與鄭旦皆是來自鄉村，她喜歡跳舞，而鄭旦卻素來只喜歡舞劍。而另外三個美人，看樣子都是來自一處，三人皆是氣質不凡，想必各課評分都不會差。想到此，西施不由有些擔心。

還未來得及多想，「舞」課的教導娘子便進來了。舞娘子氣質卓然，面容柔和，上起課來卻格外嚴格。這節課先是測試了各位美人的舞蹈水平，柔軟度訓練等等。一節課下來，西施只評到八分，鄭旦只有五分，孟睫語、蘇意二人六分，而木離得到了九分。

木離一直不愛與人交際，每日一副淡然模樣。但她的前六課也皆是評分都在八、九分，名列前茅，共得了五十一分。

西施只有「舞」課高一點，是八分，其他的都是六分，目前前六課一共三十八分。

鄭旦卻每課都只有五分，目前一共三十分。

蘇意尤善琴技，得九分，其餘課程皆良好，六分、七分居多，共得四十一分。

孟睫語擅長棋技，得九分，共四十二分。

白天六課上完，木離遙遙領先，其次是孟睫語、蘇意、西施、鄭旦。

晚上還有最後一課，「魅」。

上課之前，越女們先是一起去吃了晚飯。一天同處下來，幾人都對對方的性格品行有了更深的了解，故而聊起天來便更活躍自然了。

鄭旦心性直爽，對謙虛低調的木離很敬佩，不由得想和她親近。還好木離倒是也很給她面子，鄭旦問的問題都一一回應了。

原來木離父親是越國的隨戰將軍，卻在三年前的那場戰爭中被吳王射殺，彼時木離不過十歲出頭，還好她的母親與蘇意母親交好，她與蘇意也是自幼一起長大，中途還結識了大家閨秀孟睫語，一起學習遊玩。

她們三位身出名門，而西施鄭旦卻來自鄉村。難怪蘇意初次見她們，便說她們是「黃毛丫頭」。加上今日修習，二人成績墊底，西施不禁有些羞赧。

鄭旦格外關注西施，故而很快就察覺到西施的情緒，便把手悄悄伸到桌下握了握西施的手，目光卻還是鎖在木離身上，開口問到：「木離姐姐，我與施兒技藝淺薄，若姐姐得空，可否提點我們一二？」

木離看了看二人，語氣淡然地道：「好。」

蘇意聽罷笑了笑，對孟睫語說：「木離還是改不了這個性子。面上看著冷，心腸卻比誰都好。」

孟睫語笑著應答，又打趣木離：「木離，我與蘇意也是技藝淺薄，可否也指點我們一二？」

木離懶得理她，只為她夾了一葉菜，示意她閉嘴。

眾人看一向伶牙俐齒的孟睫語也有憋著的時候，不由開始鬨笑。

孟睫語忙去岔開話題：「姐妹們，快別笑我了。吃完飯我們還得回教導堂上最後一課呢。」

說到最後一節課「魅」課，眾人不禁紛紛好奇這一課是要修習什麼。高娘子只說這一課是最難的，卻未曾介紹過具體的內容，故而眾人都匆匆吃完飯後便直接去了教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