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潯雨仙子 第六章 仙子湖邊總人多

祭祀，源起久遠。

古時，封建篤信，人滅往生，墮入輪迴。

大千世界，星辰更迭，有神鬼之靈，立天人應象。可決命生死，掌子輩昌盛。

今『潯雨』五十載辰祭，亦具玄幻的民風色彩。擇東，南，西三山綠水溪畔，作實施墓祭之所。

那鐏高十丈倍數寬石雕，巍峨昂首，神聖的立足中央廣場。

暗彩古雅，線型流暢，腰配利劍，甲葉連身。便是潯雨將軍往昔的覆臉面具，敲磨的也十分細膩。

四旁，餘十二座祭管陰神陽神的古怪法駕陪襯。

萬民同聚，鎮店供應不足，鎮中恨不抽調一切可用人手，走馬跑河。大小帳篷，都延伸東岸河灘處。各種物資，由外不斷往來輸送。

鎮方交代，潯雨將軍祭祀，典禮，酒席，賽事等一系列活動，全部下來，少要持續一周時間。提倡村民自備乾糧飲水，盡量解決日常所需。否則，人多混雜，一旦發生矛盾，也是件棘手的麻煩事。

一路搖搖晃晃，歪歪擠擠。天色上早，抵達祭場。

座駕馬車剛安置好，一女孩迫不及待跳下，一手拉著身後小美人猛跑!

愉悅。「天好，地好，水好，空氣好，還有人家親親可愛的小雨妹妹在旁，供本小姐欣賞，生活真是充滿激情，心情舒暢！」

甩開。「不要摸，」

像小花貓貼近。「快看，雨兒你穿這裙子的柔情媚態，多麼沉寂優雅，清純似水，誰能不為之動心？

湖面上，映著咱倆相親相愛的影子，就如那一對鴛鴦親嘴，溫馨又甜蜜。你離那麼遠作甚，我又不會吃你！

人家牽你的手，你摟人家的腰。你身上一股股醉人香味，多好聞，」

極力擺脫。「香水人家都用噴，你非要倒，還故意大半瓶，灑我一身，」

舔嘴。「這樣你這位小仙女，才會色香味美，好引誘一個個優秀男人，為你著迷呀！」

白紗長裙，水天漸色。膚瑩剔透，若隱若出。

腰鑲玉石，項配銀珠。舉止翩然，芳儀盡露。

艾雨一頂大花斗笠，綉滿紅錦雲葉，邊垂薄紗，掩蓋那一艷麗無雙的清純嬌容。風吹日暖，仿若一百花精靈陽光下晶瑩閃耀。

反觀愛美愛現的朱小心，卻是黑裙黑襪，素顏出行，潔凈樸素。

未有她每每要吃人的血紅嘴唇，顯得天真俏麗，抓著艾雨手臂，緊緊相依。目光似說似笑，滿是欣喜。

多人側目，爭相駐足。欣賞這一對青春靚麗的『姐妹花』，在湖邊嬉鬧！

頃刻。

很多觀景人，也不由被二女芳儀所引，笑顏以對，評姿品容。

不乏那些翩翩公子，流連探看，若非身旁長輩在場，恨不直接爬來送花，送禮，送情，送私密邀請書，敲定相會時辰。

緊張兮兮。「好多人，看，」

瞪眼。「看就對了！

瞧你嬌軀冰冷，面色緊繃，心如鹿撞，哀憂驚恐。

他們對你那都是一番好意，傾情愛慕而已。別忘記，你現在可是一位漂漂亮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青春妙齡美少女，」

拉扯。「回去，」

仇恨。「人家如此欣賞你，幹嘛要走？

揮揮手，伸伸腿，扭扭腰，甩甩屁股，要有很帥氣一點很富有的優秀公子哥兒，邀你共進晚餐，你千萬不要拒絕。要欲退還迎，十分無助的答應，咱們晚上，就能有一頓免費大餐可以享用，」

朱小心嘴上不饒人，但還是聽艾雨的找到安靜處。

像是一個公園，規劃設計並不完善。可能是許久無人來此，有些荒廢。但是論自然之光，卻勝過人設置的景物。

只是這一點觀賞性質，很多人不想擁有。

《荒野

御水清清，紋風皺。

土路土石，晴明山處，延起橋頭橫斷走。翠影參差，進眼藏春，一片林木。

過牆花，無限像遷出，籠著一株彎彎柳，任憑低眉不垂首。

願念中一點煩憂，心似響水流》

朱小心，氣呼呼只罵。「雨兒，讓你陪陪我，就這麼難受？

什麼亂七八糟的，寫的鬼文字，欺負本大小姐，不認字是不是？

喂喂，看著我，我不比這個破破爛爛的木頭橋好看，你老盯著那幹嘛！」

回神過來，勸解。「小心，那個，我沒留神，沒讓你看的。好吧，你有沒有帶著肉？」

嗔道。「除了發獃就是吃，無趣！」

解釋。「這裡人少，舒服些，景色很美，」

拉著。「美個屁！

本來湖邊很好看，吹著風，感受人們的誇讚，多棒！

非一個勁來這荒地受罪，髒兮兮的，不知道有沒有蟲子，」

苦惱。「我是，有點害怕，」

生氣。「人家又不會吃你，看你兩眼怕什麼！

嘴巴就知道惦記肉，肉，肉，油脂麻花的。再有我穿這麼漂亮，帶肉乾嘛？

想吃，咱現在就回去吃！」

點頭。「是，你是沒心思在這，」

握拳。「就是你害的，專挑犄角旮旯，哇呀呀，氣死我了！」

道歉。「是，那咱們就走吧！」

命令。「等一等，你給我采一朵花，給我戴上，你不是說這的東西美嘛！」

平靜。「可是，把花摘下來就不美了，一會就蔫了，你的發卡更好，」

瘋狂，大叫著衝過來。「小雨妹妹，你，你，你過來，本大俠非把你打到吐血不可！」

稍後。

屠戶朱夏水駕馬趕到營地，一臉倦意，風塵僕僕，舒展胳臂。「在家千般好，出門事事難，好久沒來了，總歸是沒有遲到。

小心，孩子他娘！

快，幫幫我老頭子卸下東西，」

一見艾雨不由瞪大雙目，分明寫著：雨兒這女兒家裝扮，竟是如此精緻芳華艷麗奪目！

連連讚美。「不錯，不錯！

好看，漂亮，清新，靈氣，咱家雨兒，就像一剛下凡間的小仙女一般，」

此語，立即引來一陣惱怒，大呼。「爹，你好偏心，我才是你親生閨女，你可從未這樣誇過我！

瞧人家雨兒一出現，立刻厚此薄彼，乾脆，你認她當女兒算了！」

乏言語對。「是，是，你倆都是我的好女兒，這樣的女兒多多益善，有多少要多少！」

嗔怪。「氣死我了！

看一個個的混賬男人，全盯著她看個不停，方圓十里地，都快成為小雨妹妹一個人情愛歸屬地了！

真恨不得把她裙子撕碎，看她還敢無端勾搭我的人，」

勸道。「人生的絕色貌美，自然喜歡的人就多些，」

朱母過來，嗔責。「死老頭子，不像話，雨兒你看著長大，還沒看夠？

滾遠點，不然扒了你的皮！

怪不得雨兒一直不肯穿裙子，原來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害的，瞧那一個個眼珠子跟燈泡兒似的，都掉地下了，」

這時一矮小少年，攬著馬鬃毛沿車轅順下。

身子單薄，瘦如柴草。方觀大耳，鼻挺口闊。迷迷瞪瞪睜開一對死魚眼，一見艾雨，立即百倍精神！

心慌，認得那是人精朱小常！

這小鬼，也跟來了，你們朱家豬肉生意，不做了？

躲朱姨身後。

邁腿靠近，一嘴黃牙，調皮的探手偷偷撩開艾雨面紗，欣喜。「雨兒姐姐，我終於見到你了！

你今天可真美，簡直就是一清清白白的湖中仙子！

不掀你的面紗我都不敢認，我喜歡，我好喜歡你，抱抱，」

躲閃。「不，不行，」

追逐。「你穿這身好好看，簡直就像王宮裡的公主小姐，高貴閃亮，軟軟滑滑，勝過朱小心一百倍，我發誓，長大一定娶你這樣的美人做老婆！

雨兒姐姐，你終於想開要做女孩子了？」

羞怯。「才不是，她們都討厭的很，」

朱小心，假裝嗚咽。「你怎能這麼說，」

艾母一旁勸道。「小心別哭，艾姨替你出氣，」

幽怨。「雨兒這麼美，一定會遇到比我更漂亮的，以後，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瞪眼。「她敢！

雨兒，你這次選舉若賺不來錢，就別進家門，留在家裡，也是多餘。既然小心待你一片真情，回來你就嫁過去。」

哭喊。「我不，」

朱母拉其小手，溫柔道。「雨兒，朱叔和我都很喜歡你，你來朱姨家裡，也絕對不讓你受委屈。

你娘就這脾氣，一時氣話，你莫怨她。

瞧瞧，還真是女兒家的模樣好，什麼衣服，穿來都漂亮。水水嫩嫩的，朱姨是越看越喜歡！

其實，這件裙子小心也曾穿，前前後後總不顯樣，反雨兒來穿，卻美麗自然的很。」

小心狠狠抱住，凝視。「那當然，本小姐眼光向來一流。雨兒，溫婉甜蜜，早晚都是我的人，我不疼誰疼？」

死命甩開。「放開，」

對著艾雨母親，是極盡討好之能事。「艾姨，此次『選美』大賽，人家為她的裝扮可謂絞盡腦汁。

她一直想做仙女，必須有匹配上她的禮服才行。

這一件白紗裙，可是人家精心挑選一直珍藏最寶貴的一件，平時，根本捨不得穿。

為了雨兒，人家奉獻什麼都心甘情願。要是將來一起過日子，她能待人家有一半好，我便知足了。」

朱小常這做弟弟的鑽出，竟一點不讓的刨起姐姐的老底！

大張嘴角。「你衣櫥裙子都超過一百條，我記得這一件你嫌棄是便宜貨，只試過，就扔窗戶外邊了！

趕那雨天，還被一隻野狗尿過！

後來你怕娘發現，一直塞煙囪底下，洗都沒洗，」

銀齒露黑氣，急捂其口。「放屁，哪有的事，明明是只貓！」

艾雨美眸，如噙長河。

難怪，她要灑這麼多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