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跟蹤
寧永川微微側臉垂首，目光落在安滿月抓著他衣袖的小手，心底某一處有種異樣的感覺，暖暖的讓人貪戀，低聲應了聲。
眼見著她的手抽了回去，寧永川心底一陣失落，他開口問道：「寧家還會有其他事嗎？」
安滿月神色一愣，小說里主要寫蘇婉兒，對於寧家不會仔細描寫，不過重大的事情也會提一嘴。
她臉色蒼白的抓著寧永川的衣袖，嘴唇顫抖著。
「怎麼了？」寧永川見她神色不對，擔心問道。
在這個世界，安滿月唯一相信的只有寧永川一人，眼神驚慌，顫抖道：「老四，老四今晚會死。」
原文中只提了一筆，寧家四兒寧澤智晚上沒歸家，第二天屍體出現在河邊。
「怎麼回事？」寧永川說不擔心老四是假的，他佔了原身的身體，自然要護住原身的孩子。
安滿月將文中老四的情況跟寧永川簡單的說了說，接著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我記得老四沒了后，寧永川夫婦二人一大受打擊，身體不如以前。」
安滿月按住太陽穴，焦慮地下床，在屋裡來回徘徊，無奈道：「書中說老四喜歡浮水，今天會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將老四關在家中就好了。」寧永川比安滿月淡然多了，他拉住急得團團轉的安滿月的手，低聲說道，「這幾天我盯著他。」
安滿月聽了寧永川的話並沒有半點開心，她坐在床邊，面對面看著寧永川，說道：「作者表面上說老四喜歡浮水，才會被淹死，但是後面作者寫村裡一個傻子說老四是被人推一到河裡的，這就說明是有人故意害老四。」
寧永川神色嚴肅起來。
「就算老四躲過了這一次，但是那個人肯定還會對老四下手。」許是老四是從原身肚子里爬出來的緣故，安滿月真的很擔心寧澤智，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要把那個人找出來！」
「將計就計，趁機抓住那個人就好了。」寧永川握住安滿月的手，安慰了她一會兒，便出去看老四了。
安滿月這會兒沒有心思呆在屋裡，起身朝著外面走去，轟走了關心她的兒媳閨女，一個人坐在樹下石凳上回憶小說情節。
李氏見安滿月心不在焉的，回屋拿了東西，急慌慌地出門了。
徐氏瞧見大嫂出門了，眉心一擰，端了碗水厚著臉皮湊到安滿月跟前，討好的說道：「娘，你喝水，大嫂是出門買東西了嗎？」
安滿月抬眼看向徐氏，她知道徐氏的小心思，不過就是想知道李氏是不是從她這兒拿錢了，接過茶水不耐煩地說道：「這我哪知道？」
徐氏是個聰明人，很快便反應過來了，笑得很是燦爛，哄道：「娘跟爹的感情真好，要是老（二）能這麼關心我死也願意。」
「懷著孕呢，別瞎說話。」安滿月忍不住提醒道，覺得徐氏這張嘴太沒有把門了，「你好好養身子才是正事兒。」
「哎，娘說的對，我給娘捶捶肩。」徐氏現在是真的有點慌了，婆婆一向偏心大嫂，現在又讓老三媳婦管理灶房的事兒，她就怕以後分家二房落不到一點好，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婆婆。
安滿月被徐氏伺候的舒服，可是一想到徐氏還懷著孕，也不敢讓徐氏多捶背，招呼著徐氏坐下來。
徐氏感受到自家婆婆的善意，湊到安滿月跟前，小心翼翼道：「娘，你身子不好，要不我明個回娘家拿點野味回來，給娘補補身子？」
「不用，」安滿月見徐氏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個，瞬間秒懂，原來是老（二）媳婦想家了，「明個讓老（二）陪你回家，路上小心些。」
徐氏高興地應了聲是，一興奮，又開始將村裡的八卦全都說給安滿月聽。
安滿月正想了解這裡的情況，便沒打斷徐氏。
正聽著，安滿月就瞧見老四急匆匆的從屋裡走出來，連走帶跑的朝著外面走去。
安滿月心裡「咯噔」一下，慌神地起身，沖著老四喊道：「你做什麼去？」
寧澤智回頭看向安滿月，笑著說道：「娘，我要跟二狗哥一起去山上，中午不在家吃飯了。」
去山上？
安滿月眉心擰成團，書中說寧澤智的屍體是在河邊發現的，難道是她記錯了？
不對。
她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寧澤智最後是死在河邊的，因為寧家人發現寧澤智不見了，便請了全村的人進山去尋寧澤智。
「娘，我走了。」寧澤智沖著安滿月擺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老（二）媳婦。」安滿月將袖中的二十個銅板塞到徐氏手中，一臉認真的說道，「買豆腐回來，咱們中午燉豆腐吃！」
徐氏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二十個銅板上面，想著買豆腐可以摳下幾文錢當私房錢，忙點頭應下。
打發走了徐氏，安滿月趁著附近沒人爬到牆頭上，目光一直追隨著寧澤智的背影，得虧了寧家附近沒什麼人家，不然她站在牆頭也不一定能看得清。
「去哪了？」
寧永川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安滿月差點沒站穩從牆頭上摔下來，得虧了這牆是用青石磚壘成的，足夠寬。
「去山上了。」安滿月目光一直在寧澤智的身上，耐心地等了會兒，就瞧見寧澤智跟著一個穿著青衣婦人一道進山。
山上樹木叢生，安滿月看不清了，利落地從牆上下來，抬腳朝著外面走去。
「你別去了，我去就好。」寧永川攔住安滿月。
「我在家也擔心他，我跟過去瞧瞧。」安滿月固執的朝著外面走去。
寧永川握住安滿月的手，心跳略快，一臉嚴肅道：「跟緊我。」
安滿月注意力全都在寧澤智身上，點頭拉著寧永川快步朝著山上跑去。
寧永川看著拉著她的那雙手，心跳愈來愈快，臉有些微微泛紅。
兩個人到了進山的小道那兒，腳下的步子慢了下來。
安滿月警惕道：「咱們小點聲，萬一驚動他們就不好了。」
「哦。」寧永川低頭看著地上的腳印。
昨夜剛下過雨，地上不光有寧澤智的腳印，還有跟寧澤智站在一起婦人的腳印。
安滿月看了寧永川一眼，擔心道：「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哪不舒服？」
「跑步跑的。」寧永川指著腳印，轉移話題，「跟著腳印走！」
安滿月應了聲，拉著寧永川走了進去。
約摸一刻鐘，遠遠地就瞧見寧澤智跟青衣婦人站在一起。
「難道是她？」寧永川疑惑地看向安滿月。
安滿月壓低聲音，「不確定。」
「她瞧著有點眼熟。」寧永川眉頭微蹙著，若有所思地說道。
安滿月一直覺得那婦人的背影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倏地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她抓緊寧永川的胳膊，低聲驚嘆：「是老大媳婦！」
寧永川：……
安滿月和寧永川兩個人也不敢立即上前，畢竟現在無憑無據不能說是老大媳婦對老四下狠手。
約摸過了一刻鐘，老四好像在草叢裡拔東西，之後把外衣一脫，將找到的三個人蔘都放進衣服里，便跟著李氏一道往回走。
安滿月跟寧永川連忙藏起來，省得被那兩個人發現，李氏和寧澤智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大嫂，咱們這幾顆人蔘能賣多少錢？」寧澤智一臉單純地問。
「少說有上百兩銀子，」李氏神色淡漠，看了眼寧澤智，提點道，「抱好了，萬一叫旁人瞧見了，到手的銀子就沒了。」
「我知道。」寧澤智抱緊懷中的包袱，嘟囔道，「這人蔘跟胡蘿蔔長得真像。」
李氏「嗯」了聲，「咱們走的那條小道，就能快點到鎮上，晚上早些回來。」
「嗯。」寧澤智一臉欣喜地點點頭。
當寧澤智和李氏走遠了，安滿月和寧永川兩個人才跟了上去，他們兩個人怕被發現，只能遠遠的跟著，也聽不清李氏和老四究竟說了什麼。
安滿月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低聲說道：「這山上有那麼多的人蔘，剛剛老四找到五個！」
這讓安滿月有種人蔘是大白菜的感覺，竟然遍地都是。
「是。」
「這不科學，這邊算山的外圍，就算有人蔘，肯定早就被旁人摘了去，怎麼輪得到他們？」安滿月說到這兒，臉色一白，「就算有人蔘，老大媳婦早就瞧見了，肯定會讓老大過來摘，又怎麼會帶老四過來摘？」
寧永川說道：「在看看。」
安滿月和寧永川兩個人遠遠跟著李氏和老四。
李氏和老四兩個人有驚無險地到了鎮上。
「他們真的只是來賣人蔘的？」安滿月不知不覺中鬆開寧永川的手，認真思索道。
「看看再說。」寧永川總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
寧澤智在李氏的授意下進了藥鋪，沒一會兒就出來。
李氏和寧澤智兩個人在一個沒人的小巷裡頭分了錢，一人一百兩銀子，隨後分開走了。
安滿月目瞪口呆的望著李氏的背影，詫異道：「他們這是分開了，老大媳婦這麼愛財的人，竟然願意跟老四平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