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女羽裳（2）

小蝶飛到最近的一棵參天大樹上，撒嬌道，「你抓不住我了！……呵呵，最怕你來找我！這樣痴情，讓我躲避不及啊，被你抓去做鬼，可不是好事……」

「我將要去靈山了，來和你告別。」

「嗯，你去吧！是關於五毒魔葯嗎？」小蝶一直心繫著，感到不安。

幽冥王子點頭，「我去受佛陀訓誡，擔心回來后與你斬斷情緣……」

「你不舍嗎？」小蝶裝作無所謂。

「你似不在意……」他有些失望。

「下次你再來看我時，我滿頭白髮，記得讓我輕鬆點離開塵世。」小蝶諧趣道。

幽冥王子也飛到樹上去，笑道，「但我如今被你的*索拽住，不想去靈山，寧願和你纏綿繾綣……」

「唉，花妖說吻像花瓣逐風，樹精說吻像樹葉墜地，都是落於生死之中。你若與我纏綿繾綣，就不能斷掉生死，仍在輪迴之中，無法超脫，回到靈山呢？」

「誰要……你是火，我是冰，我貼近你，明知被融化，也仍然眷念難捨你的熱氣。」

「地獄之火比我還熱呢！死劫……有情就會落於劫中。」小蝶不無哀傷。

「是啊，等我也難逃死劫時，你為我掉的一滴淚，一定比石頭還重。」

「就怕那時我已經成灰，比雪花還輕……」小蝶躺在他懷中，努力去忘掉另一個他。

「那我來世就成風神，追逐著灰……」

「你真要去靈山嗎？」小蝶警醒。佛陀說，情執都是空無的。

「嗯，豈說妄語。你別憂心，佛陀曾說經，讚美妻子……」

「我也能成為妻子嗎？不知道為何，我覺得自己像流浪狗，四處奔走，無家可歸……」小蝶想起另一個他。

「你忘了，我從前答應你，不會讓你做孤單的妻子，你棲息在我的優缽羅花中，是我的花神！」

彼此沉浸時，不提防也在寶山中的魔女陰孤偷偷聽到一切，暗生嫉恨：「憑什麼她總有情緣，難道是因為她的天女羽裳，得天女之美？後悔上次沒有取走她的天女羽裳，要不然我早登入天界，說不定已是天狐呢，為妖靈再怎麼修行，也只是妖邪鬼怪。我算是看透了，九條命也罷，輪迴轉生也罷，所變換的都不過是一張皮。眾生心性都差不多，只是換了張皮而已。你們現在不也是情迷心竅，和我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