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瘟疫肆行（1）

魔王來到人間，這次變成滑稽老頭，手上提著一個不停嗒啦著口水的矮醜人，身材是常人的一半高，左邊是一隻雞身魚尾的公雞，右邊是一隻長著蛤蟆腿的豬，蹦蹦跳跳跟隨。

到了集市上，人們湊過來看熱鬧，魔王就讓醜人當眾獻媚，醜人嘻嘻哈哈，扭著身子，隨意無拘。眾人看了，都覺得醜人雖丑卻很自在，就問他，「你高興什麼？」

「我吃喝都飽足，為什麼不高興？」

「你長得丑啊！」

「長得丑，為什麼就該不高興呢？」

人們就問魔王，「這公雞怎麼長著魚尾？」

「因為公雞喜歡吃魚。」

「公雞怎麼會喜歡吃魚呢？」

「人為什麼會喜歡吃魚呢？」魔王反問。

「這怪模怪樣的豬怎麼養成？」

「豬和蛤蟆*……」

「豬怎麼能和蛤蟆*呢？」

「豬為什麼不能和蛤蟆*？」

魔王的三次反問，都無人能答，很快傳到宋帝耳中。他已重登九五，想著魂游冥界和天界的因緣，自願和九王金翅鳥盡釋前嫌，對天下全民只說因生病在身，叛軍來至，故而令九王攝政，端居皇位理事，*叛軍，護衛皇朝。九王本來是自己一時貪戀皇位，想鎮伏惡龍叛軍，如今敵兵自散，也算是盡到來凡塵的使命。

宋帝就問眾臣這三個問題，百官無一能答。湘竹從朝中出來后，告之小火龍和花鼻獸等，看看他們誰能解開這三個謎題。

小火龍心直口快，「長得丑，心不醜嘛；人喜歡吃魚，是因為魚肉鮮美，好吃啊；還有，龍配龍，鳳配鳳，豬當然不能和蛤蟆*……這是自然之理。」

「說了等於沒說。」花鼻獸不覺得是何妙答。

鴿形人就出主意，「你去對皇帝說，第一，因為眾生貪看皮肉外相美色，才以為皮肉外相美好就是快樂，反之就應當不快。第二，人喜歡吃魚肉是因為他們貪吃，只要他們認為好吃的，就是人肉，也會想要吃。第三，豬是胎生，蛤蟆是卵生，胎生是從母胎中出來，卵生是從蛋卵中出來，因此推知豬和蛤蟆不能*生子，否則是從胎中生，還是從蛋卵中生呢？」

魔王聽到皇宮中有如此對答，很生氣，他本以為世人都陷在貪圖於食、色、性的愚痴里，不能解惑，就又化為鷹鷲飛進宮中，將公主帶走，傳話給宮人，讓陛下用一千個剛出生的小孩來換。

又逢劫難，宋帝反倒宅心仁厚，「別說是剛出生的小孩不曾造善惡，最無辜，就算要朕用一千個死囚來換自己女兒，朕也不會，死囚何日當死，依從罪刑，豈能因私枉公，讓他們受公主個人之禍牽連……」百官默默點頭，頗受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