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百官彈劾
就這樣,齊皎的事過後,顧庭各處打探觀望著,私下與各個皇子聯絡尋找可以輔佐的人選。
而朝廷里老皇帝因病修養了一些日子,國事便交給了齊皓與齊皊共同打理。畢竟,還未立儲君,誰獨大都不是好事。
如此,整個長御官場這些日子也算是平靜。
只是,在這平靜下方,卻是暗潮洶湧。每一方勢力,都在暗自小心的動作著,蓄勢待發。
夜晚,城郊外的某個亭子里。一身男裝的顧唯與裹著黑衣的身影站在那裡。
「住的地方已經準備了,你家人已率先去安頓了。這是銀票。待新君上位,或許你們還能回來。但是,從前的事一定不要再提了。」顧唯說著,將一疊銀票遞到了對方手中。
那身影接過銀票,沖顧唯福了福身。「敬王妃,多謝。」
此人正是昔日的辛王妃。按著老皇帝的旨意,她知道了皇家如此隱秘,又事涉老皇帝的顏面,自然也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好在,老皇帝病了,很多事情便也能渾水摸魚。因此,才保下了她的一條命。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你且去吧。」顧唯擺擺手,笑著說道。
對方點頭,說了句「告辭」,便利落的上了馬車。
隨後,馬車便在深夜中疾馳而去。
顧唯目送著那馬車走遠,卻沒有返身回車上。而是就這麼站在亭子中待了許久,最後似是想明白了什麼,感慨一嘆轉身回家。
翌日
又是新的一天,顧庭穿好了朝服便準備上朝。
這些日子,在他的苦心經營下,總算是挑中了個可堪大任的皇子。今非昔比,如今已不是人人都求著他輔佐的時候了。也不再似從前那樣要求多多,非要一個穩定的保障才行。
何況,即便對方願意,他這裡也再無女兒可以嫁給對方了。
「老爺,路上小心些。」田氏替他整理了衣襟,溫柔的說道。
顧庭摸摸她的肚子,眼帶笑意。「你在家也要多休息。」
說完,便出了門。
只是,這馬車剛行到宮門外,卻是被平日里負責早朝的太監攔住。
「顧大人,今日早朝改了地方。皇上和各位大人已經往刑部去了。」
顧庭一愣,隨即想到大約是前些日子的那些事有了結果。微微頷首,便令車夫朝刑部駛去。
刑部
上方主審位子上坐的是身體還很虛弱的老皇帝,時不時的會咳幾聲。因著齊皎一事,他一夜間便如同老了十歲一般,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老邁的感覺。
下方,一眾官員往屋裡一站,寬闊的公堂便擁擠了起來。
而那些品級很低,說不上話的,則是站在了最外面。
此時,堂上跪著的便是第一批被收押進來的官員。
至於第二批被抓進來的人,酷刑之下已然是死的死,傷的傷。那些勉強還活著的,也只剩了半條命,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跪在這裡了。
「你說吧。」老皇帝指了指刑部尚書,淡淡說了一句,便靠在了椅子上,儼然有些體力不支。
原本,他身子剛好,是該好好修養的。只是他掛心著國事,也顧不得那樣許多了。
自打醒來后,他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日益衰敗。加上被心愛多年的寵妃背叛,心中的雄心壯志竟就這樣淡泊了下來,似對什麼都無所謂了一般。
想著自己或許不知那一天就去了,在那之前卻也想做些父親該做的事,替新君除掉顧庭。免得新皇登基后,根基不穩,讓顧庭一手遮天。這便浪費了他之前的種種布局。
那刑部尚書應了一聲,便站了出來。環顧四周一眼,將目光放到了顧庭身上片刻后,便開始大聲道:「經刑部嚴查審問,這些人俱已認罪。」
「據口供所述,他們都是替顧大人做事。這其中,彈壓流言,打壓同僚,收賄受賄等皆是顧學士指使。又有往來書信共七十二封,不少有大不敬之語,甚至有謀逆之詞。皇上皆已看過,各位大人也可一觀。」
刑部尚書說著,便將那些證據放到了托盤上,由小太監托著給眾官員閱覽。
而顧庭卻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皇上,臣冤枉啊!這是他們故意陷害臣的。」
他立馬跪了下來,大聲高呼冤枉。
的確,這其中不少事根本與他無關。而那些書信,有一些或許的確有不當言論。但說到謀逆,他卻是確信沒有的。
然而,還不等他申辯。從前依附他的官員竟陸陸續續的站了出來,也是撲通一聲跪了滿堂。
之後,便是認罪,交待事實,以及交出往來書信等罪狀。
「臣下們官位低下,顧大人身居要職,一手遮天。若是不從,他便以仕途、妻兒為要挾。我們也是逼不得已呀。望皇上贖罪。」
說話的正是於德文。一番話真真假假,但卻著實演出了作為一個小官不得不受制於人的無奈,令人同情。
顧庭回頭看著後方曾經自己的門生、同黨,已然是從頭涼到了腳。
這樣的湊巧,全都是自己的人,又在這樣的時間,全都指向他。再蠢的人都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算計了。
只是……這人究竟是誰?
他將眸光移向齊皓,又看向齊皊,卻看不出任何端倪。
老皇帝自然也看透了其中的蹊蹺。不過,他本就想除去顧庭。因此,無論是誰在背後操控此事,他也不想細究了。總歸都是合了他的心意。
他朝身邊的太監微微抬了抬手,那太監便將那些小官們手中的書信收集后遞了上去。才看了幾封,他便大力的甩到了顧庭門前。尖銳的信封一角在顧庭眼角劃過,帶出一道血痕。
「你寫的這些,你自己可還識得?」
顧庭一怔,立馬拿起一封拆開的便看了起來。
那上面,寫了齊皇並非明君,自己要光復南周,望昔日同僚相助。以及如何操控皇子成為傀儡,伺機奪權等等。
最關鍵的是,顧庭確信自己沒寫過這樣的信。可是那上面的字跡卻實實在在是自己的……
一時,措手不及,竟不知該如何分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