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月後的出發
說自己回中州的理由很簡單，萬一自己到了中州「享受」國立監察學府生活的時候，北州再發生了什麼事，監察局覺得自己在北州，而自己其實不在，那豈不是不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還不如把自己即將前往中州的事情通過戴寧正告知給監察局。
「反正監察局的人已經到了，我也沒必要再監管你這個人了。」
離愁從白衣人的身上抽出，原本白衣人覺得自己可以直接站起來，但是關節上的損傷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預估，再度倒在了地面上，根本無法行動。
「順便再多問一句，夢魘可以控制牧師和祭司自爆併產生光影界，那麼你們的更高層會不會也可以操縱夢魘自爆產生光影界呢？」
楚清染笑出了聲，在白衣人回答自己之前阻止了白衣人回答。
「是不能了吧？」
白衣人有一瞬間的眼神露出了恐懼，雖然那一抹恐懼已經消失，但楚清染也很快就抓到了那一瞬間白衣人的反應。
演而優則導，優秀的演員是可以捕捉到另外一位演員的神態表演有沒有做到位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這樣的話就算你現在已經變成了對燈塔來說根本就沒有用的棄子，也不會在我們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自爆了呢，對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楚清染還看了一眼戴寧正，讓原本想要上前來的戴寧正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怎麼，是不是這麼看起來我才像是個反派？」
楚清染攤手，戴寧正搖頭。
「我只是覺得，就算你是當初和我們簽訂了契約的那群人的後代，性格也實在是太惡劣了點。」
「嗯，那你就把我當成是個性格特別不好的人就可以了。」
楚清染一邊抬頭看了看天空，另一邊則是走到了大廈樓頂的邊緣。
「我在北州已經沒有事情可做了，接下來我們中州再見吧。」
「喂！」
戴寧正本來想再問問楚清染究竟叫什麼名字，但楚清染已經墜了下去，跑到白衣人旁邊的戴寧正並沒有追到楚清染。
而當他想要碰一下夢魘的時候，那白衣人竟然直接翻過身來，躲開了戴寧正原本想要控制住他的手。
戴寧正的反應也足夠快，要抓住白衣人的右手也瞬間變招，左手也緊跟上來，似是要用右拳給白衣人一下，再用左手跟上後續的招式。
不過白衣人也只是翻了一下身而已。
戴寧正看著身穿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白衣，全身脫力的夢魘，搖頭嘆氣。
「這麼看來，還是那個面具人更像是反派沒錯啊……」
向下墜落的楚清染並沒有落在地上，畢竟現在的街道上還是有不少人的。
離愁再度脫手而出，捲住了大廈外圍的某處鋼板，借著向上的拉力，楚清染也止住了向下墜落的身形，向上翻身，站在了鋼板上。
鋼板前面則是某家公司的標牌，也正好能擋住別人的視線。
楚清染曾經問過老楚，離愁的製造材料是什麼，老楚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告訴他答案的想法。
不過用起來很好用，也就沒糾結那麼多。
「你是誰？」
就在楚清染打定了要在這裡坐上一段時間的主意后，他的身邊忽然又出現了一個人。
張郁秀。
「無名小卒而已。」
「我可不認為你是什麼無名小卒。」
張郁秀看著楚清染的手掌，離愁捲成的戒指仍舊安安靜靜地停留在楚清染的手指上。
「只憑那一手操縱細線的能力，如果再加上你剛才沒費多大力氣就抓住了那白衣人的表現，我甚至覺得你的實力都不在監察局小隊隊長之下了。」
楚清染輕咳兩聲，正要回答的時候，張郁秀反倒再一次開口。
「我知道你實際上就是隱居的那一批人當中的一個，像這種奇特的武器，也只有你們這群人能完美地操控。」
張郁秀仍舊沒有理會楚清染想要說話的想法：「我聽戴寧正說過，你之前是背著一把劍的，那就更像是隱居的那批人了。」
「你實際上，就是三千大道的成員吧？」
楚清染還是沒說話。
反正自己什麼也沒說，不算騙人，而且自己的這種隱藏身份也需要一些人來完善自己的設定，設定越豐富，自己的真正身份就越撲朔迷離。
「戴寧正在上面，如果你要上去的話就快點上去，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張郁秀笑了一聲，說道：「那您不方便的話就走吧，我也知道您平常的時間都不會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那就等到您回中州的時候再見？」
楚清染點了點頭，看著下面已經近乎沒有人的街道，嘆了一口氣，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向下跳，實在是沒辦法再在那裡藏下去了。
再考慮一下他們說不定正站在高處看著自己向哪裡移動，自己也只能藉助之前從來沒有都運用過的遁走路線了。
地下通道。
當然有很多嘗試用地下通道逃跑的，都覺得地下水管道是第一選擇，不過九州的地下水管道和國外的地下水管道有些不一樣，有很多根本就沒辦法進入真正的地下水道。
但現在楚清染用的地下通道則是利用各種互相連通的地下設施進行移動。
比如有幾個地方都有地下停車場，而這些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都是聯通在一起的。
在落在地上的瞬間就戴上了帽子的楚清染混入了人群中，此時的路燈依舊沒有修理好，因此楚清染並沒有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張郁秀也確實看著楚清染消失在了轉角，自己也看了很長時間，楚清染也並沒有從通道中的任何一處走出來，便知道自己看丟了楚清染，沒必要再看著那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張郁秀跳到了大廈頂部，看著仍舊對白衣人沒什麼辦法的戴寧正，說道：「剛才我碰到那個神秘人了。」
「怎麼說？」
戴寧正並沒有意外。
「沒有出乎你的意料，他確實是三千大道的人。」
張郁秀砸了咂嘴：「真是沒想到，明明當初我們幾個家族都在尋找三千大道的蹤跡，原本以為他們都不在了，現在卻忽然蹦出了個三千大道的傳人。」
「九大家族爭權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所有家族都在尋找三千大道，想讓他們加入自己的勢力，而且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聽說了三千大道中人的武力都很強。」
戴寧正的臉上出現了相當懷念的表情，張郁秀看到這一幕便打趣道：「我記得有很多年輕人在學習了這段歷史之後，都產生過尋師的念頭。」
「在現在這個世道，誰不想有特殊的能力啊……」
長嘆了一聲，戴寧正一邊將已經昏死過去的白衣人扛在肩上，一邊繼續說道：「像九大家族的人早就把擁有異能的族人展現在人前，就是為了向普通人宣布他們有多強大。」
「但實際上很多依靠異能工作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公開他們的名字，不然他們的日常生活也會受到影響。」
張郁秀表示對這種情況自己也無能為力：「畢竟大家族也許要為自己的社會地位考慮一下，雖然我也很不喜歡我家的做法，不過就算是身為九大家族當中的最弱，也是有著一定的訴求的。」
「這種訴求就只能依靠自家異能者的實力表達出來。」
戴寧正轉身，準備離開大廈。
「是啊，所以真希望九大家族也學學三千大道啊，能不能隱藏起來，讓人數最為眾多的普通人變成真正的世道領頭人啊。」
……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雖然李明哲很好奇，為什麼找到了實習工作的楚清染還要回來，甚至還有人覺得楚清染是在學校通知的「官方機構」實習不下去了，這才回來繼續根本就不行的學業。
不過所有的「質疑」都在新一輪的月考中被打破了。
這也是近些年來，普通班的第一名超過了重點班的第一名。
原本一直在全校倒數的一個學生，竟然直接超越了維持了第一名兩年半的全校公認學習成績第一。
據說重點班那邊還找了楚清染的考捲來著，想看出來他是不是抄襲。
可是任誰都直到那是白費力氣，畢竟誰都知道按上次成績排名所確定的考場，幾乎全部是學校倒數的楚清染根本沒可能向其他的學生抄襲。
進入四月，重點班的學生們也開始了各種各樣的「降分申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主招生。
而且自主招生的學校都很強，加上名額非常之少，所以在小鎮當中，若是能被某個學校分配到了自主招生名額，是一件很值得吹噓的事情。
尤其是在除了學習就是學習的高中三年生活中，某個人如果出去幾天參加自主招生，也會在背後被別人羨慕的。
所以當普通班的人知道楚清染也將前往中州參加自主招生的時候，他們也震驚了，要知道幾年前，普通班根本不可能出夠格參加自主招生的人的。
等到楚清染離開之後，還有人在背後說「前兩年成績那麼差，怎麼可能獲得名額」之類的酸話。
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現在的楚清染根本就不需要前兩年的成績，他依靠的是他本身的「才能」。
「要什麼東西吃嗎？」
前往中州的火車上，紅葉將一瓶水放在了楚清染面前的小桌板上。
為了生前，楚清染並沒有選擇快捷的飛機，加上紅葉覺得這不是必要的出差，路費也不會報銷，還不如坐性價比最高的火車二等座。
「不用了，謝謝紅葉姐。」
原則上說，出差小隊的隊長是不允許離開轄區的，但是隊員就沒有這個限制，所以這次是紅葉陪楚清染來的。
嚴格來說，紅葉也是國立監察學府畢業的，要說幫忙，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我們稍微關注了一下張郁秀所說的實習生，他們的實習生是個女生，不過戰鬥能力非常強，據說是這次名額的有力競爭者。」
楚清染聽著紅葉的分析點了點頭。
「至於第二位，則是根本查不到資料的一個年輕人，是有人通過特殊渠道推薦過來的。」
紅葉嘆了一口氣：「你應該聽說過三千世界吧，歷史書中都講過的。據說這個年輕人是三千世界中人，雖然身上沒有異能，但作為九州最開始反抗幻世的一批人的後輩，實力根本不可能用有沒有異能來評判。」
楚清染表面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是笑開來。
這也算是假的三千大道中人和真的三千大道中人相見的重要「歷史時刻」。
「不過我聽說你的學習成績取得了駭人聽聞的進步，就算沒有這兩個名額，拿到了降分名額也是足夠的吧？」
說到這裡，紅葉猛地一拍頭：「不好意思，又忘了你這個人有異能，明明這個月我輸了你這麼多次。只要我們推薦的話，國立監察學府你是必定會進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