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朝許相
第十章當朝許相
正在許昭昭愁眉苦臉之時又聽見了那個清麗又溫柔的聲音。
「妹妹這是怎麼愁眉苦臉的?」
麗妃可是來的及時,許昭昭便直言道:「翊王殿下與端王殿下敘舊去了,我正想要如何回去才好。」
「原來是這檔子事,不過這端王殿下倒也怪會給人添麻煩的。」她提到端王時略略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而後熟絡的拍了拍許昭昭的手,笑道:「不過這到也是小事,恰好今日本宮家妹來探望我,要在宮中歇息一晚,你便坐她的馬車回去就是。」
「這樣的小事怎麼敢勞煩姐姐呢?」換做往常或許她就一抱拳說句多謝就上車了,但現在身份不同還得要走過場的客氣兩下。
麗妃笑道:「大家都是女子,你又生的可憐,這些小事就不要客氣了。」
許昭昭本身也不是個喜歡客氣的人,也就一行禮上了馬車。
麗妃的馬車不如翊王奢華,但裡面卻有股淡淡的花香,坐著讓人心情舒暢,許昭昭悠閑的坐在馬車裡伸了個懶腰。
一個人坐馬車可比和陳啟煜一起要舒服多了,許昭昭剛想舒舒服服的躺下,馬車忽然一陣顛簸顛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未等她爬起來,就聽車外的馬夫大聲訓斥,「沒長眼睛嗎?」
許昭昭揉揉屁股站起來,撩開車簾看出去,只見一個不打眼的小宦官跪倒在地上捂著腳踝。
她看了那小宦官一眼,長的還挺白嫩。
小桃見她出來了上前來扶著問:「二夫人你沒事吧?」
許昭昭摸著自己的屁股搖搖頭,大手一揮:「算了,沒什麼事就讓他走吧,小桃給他點碎銀去上藥。」
小桃小聲:「二夫人我們沒錢啊。」
……
她還忘了這茬子事兒了。
那小太監還是有些眼力勁,並未讓許昭昭感到難堪,自己一股腦的爬起來行了個禮,「這點小事下官能處理好,多謝側王妃開恩。」
他說完也並未有過多的停留就離去了,小桃扶著許昭昭回道馬車坐下,自顧的喃喃道:「方才那應當是個新入宮的太監,看著不懂禮數。」
許昭昭撐著腦袋隨意的應了一聲。
回到翊王府時見著府門處已經停了一輛馬車,許昭昭對著馬車樣式和花紋看著略有些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
小桃扶著許昭昭走進院子,剛到大門處便見著一人背對著站在門口。
這人穿著披著厚厚的的天青色絨貂披風,長發用翠青色翡翠發冠挽起,背後瞧著就是個玉樹臨風的才子。
許昭昭探身子去看,那人也聽見了動靜回過身來,面若玉脂,左眼下有著一顆淚痣,鴉睫微翹。
「蘇玉?」許昭昭疑惑的喊了一句。
蘇玉看著她是又驚又喜,兩步上前拉著許昭昭的手臂左右看著,急問道:「玉銜妹妹,你沒事吧?」
許昭昭疑惑的看著他,她去了趟宮宴能出什麼事情?
蘇玉許是從她疑惑的神情里看出來了些什麼,他嘆了口氣,一雙清泉般的眼睛擔憂的望著她,略微躊躇了一下才緩緩道:「你在皇宮提和離的事情,許相知道了。」
許昭昭愣了一下,這消息可還真的是傳的和風一樣,人還未回,消息就先到許相耳中了。
可他知道了又能怎樣,再怎麼說許相還是許昭昭的父親,如果得知她在翊王府過的並不好難道不會去找陳啟煜理論嗎?
「我知道了,父親在屋裡吧。」許昭昭淡聲回了一句,蘇玉看著她這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有些驚訝,她以前最害怕面對不就是許相?他見過她最勇敢的樣子就是她去求許相讓她嫁入翊王府的時候。
眼看許昭昭要進去,蘇玉一把拉住了她,「我會和你一起進去的,還有,玉銜,你要和離這件事我很支持,也很高興。」
蘇玉說到最後還略有羞澀的低下了頭去,許昭昭看著他這副模樣手臂上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層,便問道:「你高興什麼?」
「這,這自然是為,為玉銜妹妹的勇氣感到高興。」蘇玉漲紅了臉吞吞吐吐的只說出來這幾個字,許昭昭雖然覺得他漲紅臉的樣子有些許可愛,但是如今正殿里正杵著一尊大佛不能放著不管。
許相坐在大廳正中,約莫有七尺高,身上還穿著未來得及的換下的朝服,小腹突起,腰上的玉帶已經不能將其兜住。
許昭昭見其面上多橫肉,一雙丹陽眼,竟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包拯包大人。
她剛準備對許相行禮,許相憤怒的聲音便像雷霆般響起:「你給我跪下!」
許昭昭半蹲的身子在空中僵住,她不解又震驚的看向許相,迎面而來的卻是猛的一巴掌扇得她眼前劃過一片白光。
許相這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倒在地上,頓時血腥味在她唇齒間瀰漫開來。
小桃忙想上來扶起她,卻又被許相帶來的人給攔住。
「叔父!」蘇玉想衝進來,卻也統統被人攔在門外,許相一個眼色遞過去兩邊的人就意會的把門給關上。
許昭昭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漬,緩緩回頭看向高高在上站著的許相。
許相眯起他那雙本就不大的眼睛看著許昭昭,這個一向做小伏低的小女兒如今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而他也很快的發現了不同。
眼神,許昭昭的眼神變了,幾乎就是在她回眸看過來的一剎那,他從她的眼中他看見了一股兇狠的戾氣。
許昭昭攥緊衣袖,移著身子跪坐端正,垂眸看著地上淡聲問:「父親為何作此。」
「為何?你說為何?」許相雖然震驚於她眼神里流露出來的那股戾氣,但他也是從朝中暗涌中過來的,還有著坐懷不亂的鎮定。
「女兒不知。」許昭昭沒有抬頭但手卻始終緊緊的握著衣袖。
許相嗤笑一聲,「當初為了你和翊王的親事,老夫費力多少力氣,如今你居然敢在太皇太後面前提和離?」他說完又是恨鐵不成鋼般的靠近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嫁進翊王府這麼久,怎麼就沒點用處?」
「用處?父親是希望我肚子有點用處,還是其他用處?」許昭昭冷靜而淡定的抬眸對上許相的眼睛,絲毫不慌的咄咄逼人道:「父親難得見我一次,只關心我有沒有用處,能不能討好翊王,為何不關心女兒過的辛不辛苦,過的快不快樂?」
少有人能這樣一針見血的問出這樣的問題,也從來沒有人這樣對許相說過話,他先是震驚的看著她,而後又因為感到自己不被尊重氣得滿臉通紅。
他一下站起來將手上的杯子摔的粉碎,碎片濺在許昭昭的手邊,她卻也一動沒有動,依然直直的看著許相。
許相氣的太陽穴發漲,在房裡來回踱步一聲又一聲不停重複的說:「逆女,逆女!」
光是這樣他好似還是不解氣,竟揚起手來又再扇一巴掌,只是他這一巴掌還沒落下去,大門就被人推開,悠悠的傳來了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聲音:「許相來訪,有失遠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