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隨大軍出征

有人曾經說過，生物都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而人作為生物之靈，在這一點上更是進化到了極致。很快，我就用實際行動印證了這句話。

在李建成第N次來看我的時候，我正收拾東西，準備搬回秦王府，若不是他突然而來撞見這一幕，我可能就此不告而別了。

「為什麼？」李建成的臉色都變了，握緊拳頭，微微怒道：「小雲，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收拾東西，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早就說過了，我們三觀不合，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我只是一個平民百姓而已，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不敢高攀？呵！不敢高攀？！」李建成氣得直打轉，恨不得上前揍我一頓，但終究還是捨不得下手。

我東西不多，只有兩個包袱，於是左肩挎一個，右肩挎一個，想趁機溜走，可經過他身邊時，還是被他一把拉住了。他二話不說，從懷裡掏出一份文書，然後抓過我的左手，直接把文書交到我的手上。

「這是什麼？」我猶疑，像拿著一塊燙手山芋似的，只想趕緊扔掉，「不會有毒吧？」

李建成直著身子，背著雙手，沒好氣地說道：「我有那麼歹毒嗎？至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我無言以對，只好聽他的話，把文書打開了，才剛看了第一行字，就嚇傻了。這……這居然是寫給皇帝陛下的文書！我抬頭看了看李建成，見他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往下看，於是我低頭，一目十行地看完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我聲音發顫，感到壓力山大，「誰……誰讓你休太子妃的？」

李建成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嗎？」

蒼天可鑒，休太子妃並非我的本意呀！我只是想讓太子知難而退，僅此而已。容我想想，歷史上到底有沒有李建成休太子妃一事呢？有沒有呢？有沒有呢？好像沒有啊……可是，歷史上也沒有說沒有啊。

「小雲，你說過，我若想娶你，就必須休了太子妃！你看，我已擬好文書，準備上書父皇，請求他廢除太子妃。」李建成上前一步，抓著我的手，深情地說道，「小雲，這是我對你最大的誠意，你願意接受我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廢除太子妃……廢除太子妃……廢除太子妃……這是什麼情況？也太嚴重了吧？

「太子殿下……」我一把推開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不起，我從未喜歡過你！」

李建成一臉震驚：「我不相信！你明明……」

「我明明？我明明什麼了？！」我立即打斷他的話，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李建成，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嗎？」

「小雲，我是太子！為了你，我可以休了太子妃！」李建成幾乎惱羞成怒，「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好！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若不選擇我，遲早會後悔的！」

好吧，死就死吧！我將手中的文書撕了扔了，然後仰著臉，不怕死地說道：「不，我不會後悔！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一廂情願！」李建成不禁凄然一笑，立即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背影，多麼悲傷，多麼落寞啊！也許他是真的喜歡我，甚至是真的愛我，可惜結局已經註定，我不能冒如此巨大的風險。

自從那日我救了李承乾小殿下，四季花對我的態度立馬來了個360度大轉彎，尤其是春花，恨不得為我做牛做馬，以報答我的救命之恩。當然，這個「救命之恩」，是春花說的。她說，我救了小殿下一命，就等於救了她一命。

有人願意示好，我也不好拒絕，便一一接收了。其實，和四季花交朋友，可以得到很多好處，其中之一就是聽後宮八卦，比如：哪個妃子最受恩寵，哪個妃子最愛吃醋，哪個妃子和哪個妃子總是明爭暗鬥……

關於太子妃，也有很多話題，比如：某日和太子吵架了，某日跑到尼姑庵吃齋念佛去了，某日又被太子親自接回東宮了……

偶爾聽聽八卦是可以的，但是聽多了是會膩的。聽來聽去，我還是比較喜歡聽前線的戰況。比如：李世民大破宋金剛，將其部將尉遲敬德收入麾下。

突然間，我好想見一見尉遲敬德，畢竟他是歷史上的大人物，也是春聯上的另一個門神。可是想想，外面戰亂不斷，實在太危險了，也就放棄這個念頭了。

不知不覺又在秦王府待了一個多月了，我感覺每天都在重複昨天的生活，真的好無聊啊。我好想玩手機，好想看電視，好想打遊戲……總之，我每天都想回現代！

又過了幾天，李世民突然回京了，一進城便直奔太極宮面見李淵。直到傍晚，他才從宮裡回來。這個消息一傳到我的耳朵里，我就火急火燎地往秦王妃那邊趕去。

在半路上，正好撞見李世民向我走了過來，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他就做了個止聲的動作：「我晚點再找你。」然後與我擦肩而過，邁步向大廳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跟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長孫無忌和房謀杜斷、以及幾位我不認識的大人上門了，看這架勢，定是有要事商議了。沒辦法，我只好返回房間，坐等李世民找我。

沒想到，李世民這麼說話算話，說「晚點」找我，果然就是晚！點！晚上，我等了很久，直到困得打起了瞌睡，他才派冬雪過來敲門，讓我去書房見他。

我隨冬雪來到書房，見他還在忙，便向冬雪「噓」了一聲，示意她先回去休息，然後自己在一旁坐著，偷偷地打量他：如今只是秦王就這麼拚命，以後當了皇帝還了得！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世民終於想起我來了，便抬頭看了我一眼，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聲問道：「你身上的傷可好了？」

「多謝秦王殿下，我的傷早就好了。」很奇怪，再見李世民時，我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熱情，眼前的他，終究還是變成了歷史上的大人物，讓人生畏。

李世民又問：「聽無垢說，你心情不好，想回家卻又不知家在何處，可有此事？」

我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是，我離家太久了，想父母了，所以想回家看看。」

李世民向我招了招手，把我叫到他的書桌旁，見我局促不安，便問：「你為何對我這般冷淡？這不像我認識的你！」

「這就是我，初見偶像，欣喜若狂；狂熱過後，心靜如水。」我低頭，不敢看他，「若殿下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行退下了！」

「等一等！」李世民突然叫住我，但我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他便對著我的背影說道，「小雲姑娘，上次是我不對，我鄭重地向你道歉，請你原諒！」

我轉過身，見李世民拱手作揖，有點嚇到了，立即矮身行禮，急急地說道：「殿下不需要道歉，平陽公主已經代你道過歉了！」

李世民卻道：「上次走得匆忙，才讓姐姐代我道歉。此刻，我既已見到你了，理應親自向你道歉。」

「沒事沒事，我沒有放在心上……」我又低頭請示，「那個……若殿下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行退下了！」

「等一等！」這一次，還沒等我轉身，就被李世民叫住了，「你救了承乾，我應該報答你。小雲姑娘，你可有什麼心愿？」

我脫口問道：「什麼心愿都可以說嗎？」

李世民愣了一下：「只要不過分，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認真想了想，卻弱弱地說道：「我不想待在京城，我想隨你出征！」

「隨我出征？」李世民有點吃驚，大概是沒有料到我會提這個要求，「不行！現在是戰亂時期，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懂武功，實在不便隨大軍出征！」

我不管不顧地說道：「你自己說的，只要不過分，只要你能做到，都可以答應我！你是秦王殿下，不能說話不算話！」

李世民思考片刻，嚴肅地問道：「你明知戰場危險，為何還想隨我出征？」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也嚴肅地回答他，「我來長安的目的，一是想見你一面，二是想見識一下你在戰場上的風采。等這兩個目的達成了，我就可以安心回家了。」

「好吧，三日後，隨我出征！」李世民沒有猶豫，一口答應了，「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明日再準備一下，三日後，我自會派人通知你，到時，你聽從安排即可。」

三日後，我騎著東風，隨大軍出征。直到出了城門，我都沒有回頭，只想逃離京城，逃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