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還是顧恆介面,「正好,我也想去。」
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小秋莫不是顧清秋?於是她提議要不要吃過完了湯圓就去。
今天是元宵節,元宵節去墓地好像不怎麼吉利。
可是他們都不是在意這個的人,於是吃完湯圓后便一起下了樓,下樓的時候蘇念才發現顧恆居然沒有開車來?心裡不禁一緊,難道他的車也被抵押了?看來他的情況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但她也沒表現出來,主動的將車鑰匙遞過去,「你來開車吧,我要坐在後面照顧蘇姨。」
她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不說,這份細微的體貼令顧恆的心多少有些溫暖跟安慰,他也沒多說什麼,接過鑰匙便開起來。
途中停了一次,是蘇念說要買花,蘇麗琴也跟著她一塊兒下車了。
「扶郎花別名非洲菊、太陽花。是一種非常素凈的花種,扶郎花整體整潔大氣,花色平淡而不失韻味。適用於伴侶、親人和朋友。也是生活態度的象徵,掃墓買幾束扶郎花與滿天星白菊花組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菊花也是我國的傳統名花之一,陶淵明有詩曰:「採菊東籬下,悠然現南山。」《愛蓮說》中提到,晉陶淵明獨愛菊。菊花有大隱隱於市的感覺。而黃菊也是葬禮上常見的禮花。手捧黃菊祭奠先人是清明掃墓的風尚。」
「……」
花店裡,老闆介紹幾種適合掃墓的花。
蘇念看來看去,最後還是選了勿忘我跟白玫瑰還有白百合,勿忘我花語浪漫而溫馨,與白玫瑰,白百合組合在一起,帶著你的思念合著你的祝福,將這份永恆不變的哀思之情寄給故人。
儘管,她沒見過顧清秋,也跟她不算熟悉,但是,她的心臟在她身體里,就好像她身體的一部份,連帶著她對她都有莫名的親切跟思念感。
「我要這個。」身後傳來蘇麗琴的聲音,她選的是滿天星,滿天星代表的是無盡的思念之意。
最後離開時花店老闆還特意送了幾株孔雀草跟康乃馨,大約是看見她們在元宵節也不忘思念親人,有些許的感動。
就這樣,買完花,她們上了車朝著墓園的方向行駛去。
*
這樣的節日,這樣的天氣,整個墓園裡都空蕩蕩的,格外冷清。
根本不見人影。
這個時候來掃墓也清靜,足夠隱私,蘇念一路上都扶著蘇麗琴,顧恆則抱著花默不作聲的在旁邊走著,快走到顧清秋墓地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以為自己眼睛看錯了,直到看近了才發現,他沒有看錯,顧清秋的墓變成了別人的墓。
「這是怎麼一回事?!」蘇麗琴情緒有些激動又有些生氣的指著陌生人的墓碑道。
蘇念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卻也差不多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勸蘇麗琴別動氣,又對顧恆道,「我們要不要問問這裡的管理人員?」
顧恆找到了管理墓園的人,對方聽了他的話后想了半天才道,「好像是移走了。」
什麼?移走了?蘇念不禁氣道,「你們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死者為大,你們怎麼可以……」
「是誰移走的?」顧恆打斷她的話問對方。
對方翻了翻冊子,過了好久才道,「是一位姓陳的。」
姓陳的?蘇麗琴一聽當即便喃喃道,「不,不,不可能是我兒子,不可能是我兒子。」
「蘇姨,別激動。」蘇念怕她又犯了病趕忙從包包里翻出葯給她吃,顧恆也示意她先帶蘇麗琴上車,等她們走後他才繼續問對方。
「叫陳什麼?」
陳什麼?對方摸了摸腦袋,「上面就只有這些信息了。」
「能不能看監控?」
「那可不行。」
「……」
過了好久顧恆才從墓園裡走出來,走出來時臉色明顯很暗,若有所思又心事重重。
「怎麼樣了?」蘇念降低車窗問,在她身邊,蘇麗琴因為剛剛激動現在已經睡了過去,估計是藥物的原。
顧恆不想多說,似是不想讓她過多費神亂想,只淡淡道,「沒事,我會查清楚的。」
*
顧清秋墓園的事,顧恆最先懷疑的人是陳洵光,可是思來想去之後,他又將懷疑的目標定在了陳時身上。
他記得之前陳洵光曾很隱晦的提醒他注意什麼,當時,他並沒有往心裡去,可是現在再想想,這中間肯定出了問題,出了他也不清楚的問題,只是,陳洵光當初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講呢?
他現在已經暫時想不了這麼多了。
他要去陳家,他要當面問清楚陳時。
算起來他上次去陳時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想到陳時現在已經跟顧明珠復了婚,而舒蕾說不定也跟他們住在一起,他心裡便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又有種咽不下的氣。
「您找誰。」門口傭人冷淡問。
他報了名字,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開,他邊走邊看著裡面的燈火輝煌。
今天陳家很熱鬧,裡面歡聲又笑語。
直到他進去才發現屋裡不止陳時顧明珠,還有陳銳夫妻倆,以及三姨太周韻,還有陳家的一些親戚以及……顧氏集團的一些元老。
他們怎麼也在這裡?
對方看見他之後顯然也是愣了下,隨後有點尷尬的轉過頭,繼續喝著自己的酒。
「喲,我以為是誰,原來是破產少爺。」陳銳嘴裡吹了聲哨子,有些促狹的說道,其它人有的笑了,有的一臉諷刺,有的則異常鄙視,看都不往他這邊看。
而顧明珠則一副慵懶微笑的模樣,看著他,道,「原來是顧恆,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正說話間,舒蕾端著幾杯酒走了過來。
她現在腿好像恢復了一些,以前是要拄著兩個拐杖,現在只用一個了,可是只用一個端著酒也非常的不平穩,走起來很吃力。
看見她的那一刻,顧恆的臉都沉了,而她看見顧恆之後只是愣了下又裝做什以也沒看到繼續去送酒給他們喝。
「喲,以前怎麼沒看出來我前妻這麼能耐啊。」陳銳看見舒蕾的那刻還陰陽怪氣的調笑了聲。
眾人跟著賠笑。
陳時一直坐在沙發上,像是融入不了他們的歡笑中,他一直安靜的看著顧恆,就像顧恆看他一樣。
不知為何,顧恆看見他那樣平靜的眼神的時候,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