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失去你,一切毫無意義 第五十三章 我會在某一天突然的離去

第二卷 失去你,一切毫無意義 第五十三章 我會在某一天突然的離去

獨處,並且沉寂在一個房間之內,年浩對此有著深刻的耐心。每天早上六點,他被年紀輕輕的女護士喚醒,抽取一管子鮮血。其後,開始認認真真的品嘗送來的早餐,牛奶、麵包、一份蔬菜以及無糖的咖啡。中午時候,送到治療室進行深度治療,等到傍晚的時候回到病房,最後才開始對著只有幾個信號的電視機開始發獃。抽煙是必須的,而且煙癮也十分的充足。

讓年浩欣慰的還有很多。這裡給年浩病房之中購買了高檔的音箱,用著藍牙連接到一台能上網卻被限制向外傳送信號的電腦。每個晚上時候,年浩捧著熱烘烘的咖啡,坐在病床上盤著雙膝,聆聽著各種音樂。尤其是國外的一些輕搖滾,特別是一些小眾的音樂,讓年浩感覺十分的安心。最後,年浩在身體再也抵消不了病痛的折磨下才入睡。如此循環的生活,卻不顯得那麼的無聊。一遍遍的悵惘在音樂之中,這是年浩思來想去,來到人世間最為通快的生活。

在一天的晚上,音樂自動切換到了MarbleSounds的《ShipInTheSand》。年浩猛烈的抽光了手中的煙,他下了病床,就這樣直愣愣的站在一旁,讓所有語調進入自己的耳中。等音樂的結束后,他關上了音箱,再度折回了病床上,裹緊了被子。一絲絲屬於自己的回憶,再度涌動了起來,他刻意的忘記了許久,久的讓自己面對這一切的真實,害怕不已。但還是要面對的,這一切,即使是錯誤的,也要面對,不管是否是責任的問題,屬於自己的,則不能輕易的拋棄。

如果時光可以重疊,一遍遍的覆蓋自己的記憶那該多好。一次次的重複的世界之中,將一次次不同的感受,來來回回的擦去后重寫,那麼縱然再來一億三千萬年,也不會讓自己難受。承受這種的東西,可對心靈是一個負擔,但身體總能找到自己的保護機制,總是會讓之深埋。可是,這不是遺忘,深埋的東西,總會隨著某種特定的接觸后,在隨機的時候跳出腦中,左右自己已經固有的思想,讓之難受痛苦,並且後悔。所有的反面情緒,會如波濤一般,洶湧而至,即使知道它會再次退去,但擊打在岸邊的那種震撼總是長久的無法消散。

這首歌曲名稱翻譯是在沙灘上航行。是的,這一句話,便是年浩要傳給墨翎的。可以毫不留情的說,年浩隨時可以直接向墨翎傳遞這句話,卻沒有任何必要這樣做,他害怕著接觸,卻渴望著再度相遇。墨翎在他生命之中扮演的戲份可是非常的足,是一個不忍排除和拒絕的人。只是,他對於墨翎的態度,著實是一種不公平的存在。年浩從未對不起墨翎,墨翎也從未辜負過年浩,只是兩人各自有著各自看中的命運,向著各自堅持該走的路前進著。年浩腦海之中出現了最初的映像,他卻是以一種第三人稱觀察著一切,他知道其中的主人公便是自己,但他還是要以並非自己的姿態來讓這些回憶跳出。

只有這樣,似乎對自己的傷害能少一點,不管是否能達成,年浩至少是這樣認為的。一個耿耿於懷的記憶,一個缺失的人生,疑惑了所有的一切,對於自己所知甚少,只是一直讓自己失望而已。年浩想,於此而已,驗證著那一段段不能或缺意義,是否就一種命運吧。

夢中的時候,年浩的夢,終於將深埋的記憶再度挖了起來。夢中是一片藍色的光彩,那時大海的畫面,耳中傳來海潮沖涌在沙灘上的聲音,緩緩沿著視線向下,一片光溜溜,暗淡的沙灘就出現在面前。一個看似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先秦的黑色麻布的衣服,坐在一角。少女明顯是哭過的,淚痕還遺留在臉頰之上。少女抱著膝蓋,獃獃的望著前面一個穿著現代衣服的少年。少年不比少女大多少,十七歲而已,他穿著黑色染著很多灰塵的汗衫,下身穿著破爛的牛仔褲,赤腳的走在沙灘上。而少年的雙手牽著一根粗大的繩子,緊緊的拉著,繩子壓在他的肩膀上,而後牽扯著後面一艘很大的帆船。但是,這艘帆船卻佇立在沙灘上。少年拉著這船,並非向著海中,而是對準著陸地。少年用盡了力氣,肩膀上因為繩子的摩擦,血跡斑斑,只是無論少年如何的用力,都無法牽動這三桅帆船一步。

「你為什麼要把船拉到岸上?」少女問道。

「只要船到了陸地,我就能回家。」少男回答著。

「你的家在哪裡?」

「很遠的地方。」

「有多遠?」

「你不會看見的地方。」

「我叫羋翎,你叫什麼?」

「我沒名字,我就是一個影子的痕迹而已。」

「影子的痕迹?」

少男沒有回答,只是再度用力的牽扯著繩子,最終脫力了倒在了沙灘上。少男看著羋翎,說道:「小姑娘,你不回家嗎?」

「我沒家了。我爹跟我阿母都被人殺了。」小姑娘說道這,眼眶再度滴下了淚水。

「那我就沒辦法幫你了。」少男低沉著聲音。

羋翎沒有說話了,只是夕陽來臨了,將藍色的大海染的一片通紅。

而後,年浩在這個夢中醒來了。他看著乾乾淨淨空空曠曠的病房,沒有人可以訴說這一切,即使將自己轉移到了充滿人群的街道上,他也不會對任何人訴說著一切。將一切藏在內心之中,忍受這一切,對於年浩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在這種無人的場景下,能讓自己輕鬆很多。既然醒來了,年浩總歸要做點什麼,他再度打開了電腦,看了下時間,僅僅消耗了一個多小時而已。喚醒了音箱,將音樂再度打開,來自各種小廠牌的小眾音樂,再度充斥在腦中。他抽著煙,細細品味著每個音樂之中獨有的魅力,這在某種意義之上,他只是在浪費著生命之中最後的時間。

各種的音樂混合在腦中。年浩不由的想起了孫茜。那一段屬於他們兩人的時間,赤裸的躺在床上,徹夜的瘋狂,在各種音樂下使用各種的姿勢。交響曲或者搖滾樂之中,混雜著激烈,在每個節奏中不斷地衝擊。而在歡快的樂調之中,平緩的延伸。最終停止在了音樂結束之處,留下的一切,越來越深,直到最後的孕育之地。兩個人的身體,就這樣溝通中,也在靈魂之中相互觸碰著,不留任何的記號,只是將一切真空的東西填滿。年浩不將自己喜歡的音樂信仰強制輸入給孫茜,他也沒必要。只是在身體相互溝通的時候,那一種無法改變的靈魂觸感就這樣落下了。沒必要隱藏自己的慾望,即使像這不屬於深海的波浪在四周湧起,將一切打翻在憤怒的海底時,也只是展現著其魅力而已。對年浩而言,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溝通而已,他並且需要一個通道,來填塞自己無處安放的慾望而已。

一個無法安睡的長夜,年浩看著地上的影子。意識到了某種力量的涌動,他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接受著不知從何處湧來的觸感,這是一種撫慰身體傷痛的柔和。肉體之中每一個衝撞的細胞,停止了運作,在自己的每一個呼吸下,向著每一個器官輸送著氧氣的恩惠。緩緩的,雙耳之中的音樂越發渺小,只剩下自己緩慢跳動的心臟而已。

她來了。

年浩張開了眼睛,向著角落一側望去。墨翎已經出現在了房間的一側。下意識般,年浩叫出了她的名字:「羋翎。」

「許久沒有用這名字叫我了,看來你想起了一切。」墨翎平靜如水,試探不了她任何的反應。她的臉,平平穩穩,任何的表情都無從考究。

「對不起,我忘記了。」年浩嘆了口氣,他猛然抬頭說道:「我似乎我忘記了很多,很多。不過幸好,我有權利去記起。」

「你找我什麼事?」墨翎依舊冷冰冰的說著,彷彿這個『我』字與她無關一樣。

「那些影子是墨家的人吧。」年浩說著:「當然,我只是證實一下。」

「如果不是,你早就死了,屋外布防的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一提。你應該清楚。不過,似乎你不是為了證明這些吧。」墨翎繼續說著,「你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回來的這一切都變了,是吧。」

年浩點點頭,他的確是這樣想著,世界不應該這樣。自己所處的這一切不該這樣,姚洛軒也不該如此被受到誣陷。這種想法可不能對眼前的墨翎所說,無論她是否在意,往往僅次因為觸及到了令她難以接受的想法,則會讓她暴走。一個大能者,連世界都能在抹除之中重新來過,幾乎一切的事已經對她毫無阻礙。

「你還在堅持嗎?」年浩問道。

墨翎聽到這個話,細嫩的手掌捏成拳頭,死死的,眼神之中終於透出一絲表情,那是憤怒的表情,她的言語卻還是那麼的機械,冰冷:「我是讓某些事重新來了一遍,而我也置身其中,也重新來過了,先前我是如何答應你們的,我記得。但是答應你們的時候,該有的情緒,我都忘記了。所以對我來說,我還是那個我,只是你不是你了,你變得懦弱了,猶豫了,你完全可以讓你繼續著重複的時光,重複的動作,重複的命運,可為什麼現在改變了呢?」墨翎搖搖頭,繼續說道:「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只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沒辦法打開通道的。」年浩記憶之中跳出了許多被深埋的東西,讓他搖搖頭說道:「自古以來,都沒人能辦到。」

言語落下,墨翎張開了手,抬起了起來,手掌之中跳出兩個顏色不同的光球,一個紅色,一個綠色。兩個光球,就這麼浮空在墨翎的手掌之上,相互追逐著,轉著圈圈。

見到這樣的場景,年浩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可是所要擁有的知識立馬衝破了阻攔,湧進了頭腦之中。

「魔力!這個世界出現了魔力種子!」年浩感嘆著。

墨翎手掌捏了起來,兩個光球瞬間消失了,她說道:「是的,這個世界出現了魔力種子,而且已經很多年了,我最近才發現,只要這個魔力種子存在,連個世界立即可以平衡,我打開的通道就不會崩潰。」

年浩嘆了口氣,他說道:「魔力的種子,似乎不強大,否則你早就打開了通道。」

「這個世界的人類正在利用著魔力種子,按照這邊的科技進度,沒多少時間就可以給魔力種子注入無窮的力量了。」墨翎表情展現出了一絲冷笑:「你應該明白人類的貪婪性吧。」

「那與我何關,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年浩突然大笑。

「你可以不死的。」墨翎說道:「只要你願意回來。」

「那我依舊還是那麼問你。」年浩說著:「知道這一切,你會上我的船,還是跟著楚人走。」

墨翎嘆了口氣,她搖搖頭,卻馬上又點了點頭:「可惜,我沒能力回到當初。如果能回去,我不會上你的船。而如今,既然我沒能跟著楚人離去,又遭受了這些,我就必須按照我的想法活著,我為了我自己活著。」

年浩攤開雙手,微笑著:「同樣,現在的這一切,我為我自己活著。」

「你所關心的人,遭遇了大劫。而你,又馬上就會死。你這一切,對你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至少我活著的時候,知道她的存在。」年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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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翎離開了,年浩依舊留下了。兩人沒有了其他交流,只是相互的望著對方。在年浩抽下了足夠的煙時,墨翎隱入了影子之下,消失在黑暗之中。年浩沒能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未讓早準備好的一切要求告訴墨翎。因為在墨翎展示了魔力種子存在的證明后,他覺得這個世界似乎已經沒有意義了。通道定會打開的,只是那個時候自己真的死去了,再無感知了。活著的人,會在通道打開的那一刻,會被毀滅成什麼樣子,這一切都無關年浩的事了。將在乎的每一個人也糾纏在死後該如何走,那麼死亡就再無意義了。死亡便是這樣,你得丟下一切不甘心,在乎甚至緊擁的一切。因為死後,你一無是處,僅僅會是一具屍體,可能被燃盡成為骨灰,也有可能被生靈啃食消化,成為不能見證歷史的骨堆而已。

年浩想,如果自己苟且活著,那麼意義呢?有什麼希望能被賦予的?每一次的失落,為成為燃燒自己精神世界的燃料而已。縱然能擁有著希望,不能實現的人生又何必堅持的活下去呢?也許可以試著努力去達成,可在那個時候達成的希望,又是自己當初不懈努力保持的態度嗎?青銅器從三千年前保存到現在,縱然它依舊完美的展現了自己的魅力,可丟失的那些時間,難道僅僅是為了證明它的存在價值嗎?心頭的悲鳴,在每一個痛楚的細胞之中深深作響。

年浩坐在病床上,盤膝著,抬起手掌,浮至半空,控制著自己的心跳,一股淡淡的藍色氣流在掌心之中深成了。這是年浩感受到了這個世界魔力的所在。這個世界不存在魔法,只因為有了魔力種子才會出現魔力。那一道藍色的氣流洶湧著,撕裂著掌心之中每一縷蕩漾過來的空氣,鋒利無比。只要稍微的向著自己的額頭拍上去,那藍色的氣流就會碾碎自己的頭骨,絞碎自己的腦漿。只要這樣輕輕的做著,年浩就會進入那沉默毫無感覺的世界中。所經歷的疼痛只是一剎那而已,而後再無任何的觸感。年浩閉上了眼睛,姚洛軒正懷抱著他,哭泣著。

年浩收起了氣流,對著自己嘆了口氣。

即使知道了死期,也不願意提前死去。這世界還有那個叫做姚洛軒的女人,只要自己願意,隨時可以去往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笑容,享受著她的肌膚。可是這已經改變的靈魂,與自己永遠的堅持,背道而馳。他彷彿就站在鏡子後面,任憑姚洛軒每天對著鏡子觀察著自己,也無法從中突破而出。這種堅持究竟有什麼用,或者說是為了什麼?答案似乎已經被一次次重新來過的世界徹底的不斷地抹殺了。

電腦重新開始播放了歌曲,SweetHearts的《I'veneverbeentome》充滿了房間,悠揚的曲調,以及歌手輕輕地哼唱,緩緩的將腦中一幕幕回憶牽扯著出來。這首歌並非是第一次聽見,也絕非是第一個能將回憶將深埋的廢墟中拉出的歌曲。只是就在這種無意間的場景,就這樣將一切烘託了出來,像淋透雨水的人,躲在屋內,對著慘紅的柴火取暖一般。

突然變天了,磅礴大雨澆灌而下,少男還在努力的拉著繩子,沙灘因雨水更為的滑了,少男每一次用力,都會跌倒其中。而少女則一直坐在旁邊,她蜷縮著身體,冷的顫抖了起來。

「你上船躲雨吧。」少男終於停止了,他氣喘吁吁的向著少女說道。

少女搖搖頭,表示著不要。

「船上有溫暖的被褥,還有吃的,你都坐了一個下午了,餓了吧。」

少女點點頭,又搖搖頭,她說:「有人會來接我的。」

聽到這話,少男臉色陰沉了起來,像天空的烏雲一般陰沉著。「還有什麼人會來。」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依舊這樣坐著,雙手抱著蜷縮的雙腿,下巴磕在了膝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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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六點,女護士並沒有過來,吳肇興卻首先跑了過來。年浩躺在床上,連眼睛都不睜開。年浩一個晚上都未從自己內心之中找到該去尋找的東西,眼前的一切,都似乎毫無意義了。吳肇興看著年浩,他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抽著煙,等待著。

二十分鐘之後,吳肇興終於忍不住了,他搖了搖年浩的身子,確定他還存活著,著才放心。他將旁邊的一張椅子搬來,坐在年浩面前,繼續抽起了煙。想固執地老頭那樣,得到想要的東西就賴在地上不走一般。年浩繼續保持著沉默,他失去了思索,至於思索這東西是否存在了,他都無從考證,只是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一切。

「我說,年浩。這事情必須你來處理了。」

吳肇興將手中半截香煙丟在地上,很是不甘心一樣的向著年浩提議著。他的話語很是急迫,卻並不急躁,穩穩噹噹的將這些字說出了口。似乎害怕年浩無法聽懂一樣,他緊縮著喉嚨,字正腔圓的重複著。

「以我的能力,我只能辦到現在的地步。此刻,需要你來出面了,畢竟你總不會一直呆在這裡等死吧。至少在死前,我想,你一定想看看姚洛軒重回正常生活的畫面吧。」

年浩睜開了眼睛,一隻手撐著床,緩緩的坐了起來。

年浩看著吳肇興,似乎提不起興趣了,所對其言語之中出現的人,也似乎僅僅是讓他有稍許的理由來正視。

吳肇興見年浩這幅樣子,嘆了口氣。

「年浩,現在法庭需要你的證詞了。我擬定了很多的方針之後,發現了某種對於你很不利的證詞,會讓姚洛軒脫離與你不正常關係的聯繫。我也不說什麼廢話了吧。我想,你就說是騷擾了姚洛軒,兩次騷擾,而後最後一次給姚洛軒弄了安眠藥,才躺在她的床上。這樣說,很明確了吧。其次,對方所持有的證據之中,是一條女式內褲,我想你見到這樣的內褲應該知道是誰的吧。總是不是姚洛軒的,那內褲之上有你的殘留液體。反正嘛,強姦未遂的事情安排在你頭上,你看如何?」

吳肇興說完這些話,仔細盯著年浩的臉,他想要從中得到一些指示。但年浩卻毫無任何的反應,他從抽屜上掏出煙,給自己點燃,重重地吸了幾口。

「這麼說,你確定可以讓她回歸正常生活嗎?」年浩突然說著。

吳肇興點點頭,他回答著:「不說保證,但是已經是最大的努力了。」

「如果,我說我拒絕呢?」年浩說著。

「你究竟想怎麼樣。」吳肇興忍著內心之中的憤怒,問道。可是突然吳肇興感覺自己不應該這樣的憤怒,年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而已。一下的轉變,讓他不禁的摸了下自己的下巴。

「我要做實跟姚洛軒的關係,我要帶她走。」年浩這樣說著。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吳肇興一下這樣的說出了話,而後,他微微的思索了,只花了一個停頓的時間,繼續補充著:「只是這樣的事很難辦到,畢竟她也有她的主見。很多方面都存在的主見。可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

「可你能左右很多事啊。」年浩說著,補充著:「最初,你想知道影子的情況,我現在只告訴你一點,影子之中出現了魔力的波動。」

吳肇興一下從椅子上起了身子,他問道:「你說魔力的波動?」

年浩冷笑著,他抬起手掌,如同昨夜的墨翎一樣,手掌之中凝聚出兩個光球。吳肇興一見到這兩個光球,張大著嘴巴,他不敢相信,但的確便是這樣。

這個世界並沒有魔法的力量,可一旦出現了魔力的種子,那麼這個世界的生靈就可以呼喚起魔法的力量。無論年浩,還是墨翎,他們手中喚起的這個光球,只是印證著這個世界有種子的存在,

年浩將光球弄走,說道:「影子是墨家的,至於魔力的波動,你應該猜想到吧。墨家將魔力種子弄到了這個世界,其中牽扯的東西,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吧。」

「的確,事態很嚴重。」吳肇興點點頭。

「你幫我,我就幫你,在我死前,我只要姚洛軒跟我走,我便告訴你影子之中的秘密。」年浩說道。

「影子的秘密?」吳肇興懷疑著:「我怎麼能相信你?」

「因為我曾經有一個名字。」

年浩嘆了口氣,終於將深埋的記憶一下打撈而上,徹底的攤放在海灘上,任憑著陽光照射。

「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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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的光芒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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